“我不用去吧。”
她一介小義女,不過是因為什么五福之女,不缺五行,是帝女命才被抓來要給老皇帝沖喜的人,那種場合,就不必去了,她也懶得去那種場合堆一堆假笑,煩。
“二小姐怎么能不去呢!相府里除了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外,就是二小姐了,貴賓們定也很想見見二小姐,且今日也是個能與帝都千金小姐們相識的好機會,二小姐怎么說都要去見識一番的。”
靈玉碎碎念著,比第一天時活潑話多了些,不過確實是個老實穩沉的丫頭。
“哦?你是覺得我出身低微,所以要與那些出身高貴的小姐們好好巴結?”
寧瓷安合上書,秀氣的長眉上挑著,表情似笑非笑。
靈玉拿著衣服的手一頓,臉色也是一白,看著寧瓷安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二小姐的心思,自己總是難以揣測,
“二小姐,靈玉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
寧瓷安朝前傾了身子,用手勾起靈玉不知所措的臉,本是清麗的臉上,卻掛著有些肆意的笑容,令靈玉有一種危險感。
一時之間,不敢說話。
寧瓷安卻取過衣服,“一會兒帶我去吧。”
等靈玉抬起頭時,眼前早已沒有二小姐身影,她也松了口氣。
“今日聽說麟王殿下還有二皇子殿下都會來,皇上真是極其看中咱們相爺啊,這麟王殿下……”
“麟王?”
寧瓷安換衣服的動作一頓,依稀記得穿越那天,有人稱呼那黑衣男子為麟王。
“回小姐,麟王殿下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弟弟,麟王殿下高高在上,生的俊美無雙,但,但,傳說嗜血冷酷,冷面無情,京都的人私底下都稱他為鬼王。”
靈玉說完,打了個寒顫,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話了,但看小姐若有所思,也就沒再說,趕緊替小姐梳妝打扮。
鬼王……
聽起來多嚇人似的。
寧瓷安沒多放在心上。
柳相乃當今皇帝寵信,且對于下一任皇帝人選有關鍵作用,所以,柳相夫人壽辰,來的賓客自然多而貴,相府一派熱鬧。
寧瓷安被靈玉帶著去前院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不過卻也不是最后到。
她穿了一身杏色低調的長裙,簡單挽了長發,低調的選了個僻靜的地方,卻是能觀察到這所有大眾神色的花園樹下。
卻恰巧打擾了樹上那一場正酣暢淋漓你歡我樂大戰三百回合的驚險事情。
“王爺~有人來了~”
寧瓷安剛剛揮退靈玉,站在這最是好乘涼又是好觀景的大樹下,便聽到樹上不正常的聲音,以及女子欲語還休的聲音。
她瞬間給雷了個外焦里嫩。
這地方確實好啊,人煙稀少,一覽眾人,但沒想到,這古人火辣開放到如此,偷情偷到這里來了……
鎮定了臉色,寧瓷安冷眼朝上看去,今日賓客眾多,不知是哪個風流鬼來相府尋歡作樂了。
上邊樹影斑駁,陽光穿插下來,晃人眼,也只能看到那樹葉間隙里交纏在一起的湖色衣袍和女子粉色裙裾。
“王爺,奴家要下去,被人看見了多不好~王爺快將那女子給收拾了,倘若她將我們的事情傳出去,那……”
見過無知的,沒見過如此膽大無知的,當著人的面說要滅口,大庭廣眾之下,豈不是太——
太小看她了!
那男子始終未曾說話,寧瓷安往后退了一步,讓整個人落在光下,她所站立的地方,恰巧外面的人一眼可看到,而樹蔭下那塊地方,卻是很少有人能看到。
眼前粉色一晃,樹上那女子早已整理好衣衫落了下來,剛落定,就看向寧瓷安。
而寧瓷安也在打量那女子,臉夠媚,眼夠妖,唇夠嬌,就是腰太粗,胸太小,皮太糙,勉強打個七十分,差評!
“膽敢偷窺我與爺之間的秘事,哼!”那女子見寧瓷安大膽打量著自己,被那眼神看著,有種羞恥感,雙手成掌,就要擊向寧瓷安。
寧瓷安卻笑語盈盈,看去十分篤定,冷靜的眸子里是肯定。
肯定,樹上的男人絕不會允許這女人動手。
“下去。”
男人淡淡卻威嚴的聲音,在那粉裙女子即將對寧瓷安動手時響起,那女子驚了一下,扭頭朝上看了一下,卻是打了個哆嗦,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裙,狠狠得看了眼寧瓷安后,快速離開這里。
路過寧瓷安時,還狠狠撞了寧瓷安一下。
寧瓷安卻是眼一瞇,笑了笑,整個人站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沒動過。
同時心中暗嘆一句真是踩了****了,遇見這種蛋疼事兒,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樹上的人叫住。
“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想不到小辣椒穿上干凈衣裳,也是嬌美人一個。”
熟悉而難忘的聲音,尤其是那特別的昵稱!
那個獸林里的黑袍男人!也就是人稱鬼王的麟王。
“是你。”
男人落地,湖色長衫劃起地上落花,竟有種繁美,如玉肌膚,精致到無以描繪的容顏,斂眉之時,投下一片夾著華光的暗影,漂亮極致的弧度。
不過,在寧瓷安心中印象最深的還是這男人一臉死相躺在挺尸板上的樣子。
“可不是嘛!那日的黑面煞黑無常,此刻穿上湖色長衫,看去也真成了翩翩公子呢!”
寧瓷安又朝后光中走了一步,說著這話,就差擊掌了,眉飛色舞的,好不起勁。
“呵呵,好一個伶牙俐齒。”
“過獎過獎。”寧瓷安笑語晏晏,神色安然淡定。
陰暗角落之處,果真是必有陰邪,日后還是少去為妙。
“若是讓人知道丞相剛收的義女此刻卻是與我孤男寡女在此,幽會,不知道大家會有何感想呢?”
那男子斜靠在樹上,上下打量著寧瓷安,語氣散漫不已,卻透著一股威脅與危險。
“若是讓人知道你剛剛與那女子在此大戰三百回合,酣暢淋漓,我無意間撞破,不知大家又會有何反應?”
寧瓷安毫不相讓。
“你覺得有人會聽你的話?”男子慵懶的模樣,毫不在意。
“相信大家相信眼見為實。”寧瓷安不急不緩得伸出手,手中拿著的,正是剛才那名女子別在袖口里的帕子,上面還繡了一個香字。
法醫若是犯起案來,可是最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