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點紅鮮艷欲滴,寧瓷安盯著愣了兩秒,才是用手試圖去擦拭掉這點紅,卻發(fā)現(xiàn),那點紅色,自己怎么都擦拭不掉,像是鑲嵌在皮膚里一樣。
她不記得自己之前手心里有過這樣的一點紅。
什么時候長得?難不成,是吃了那紅靈果長得?
一邊的許仵作還沉浸在寧瓷安的那一身好身手里面,回不過神來,他上下打量著寧瓷安的小身板,還冷不丁伸手掐了掐寧瓷安的胳膊,入手的觸感,便是十分纖細柔軟的。
許仵作愣了一下,心想,這胳膊,怎么看都不像是武林高手的手,更不像是一個男人的手臂,男人的手臂,應(yīng)當是精壯有力的……
“老許你過獎了,可能這木頭之前就有裂縫,我剛好一擋,就碎了,”寧瓷安不動神色得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是轉(zhuǎn)動了一下右手腕,好似剛才那一招讓自己的手受到了重創(chuàng),疼痛不已一般。
而她兩只手相握著,只注意右手了,卻沒放心思在左手上,以至于左手手腕上的那魚扣鎖一下子隨著袖口的滑落,落在了這許仵作的眼中,他更是眼尖得看到了寧瓷安左手掌心處的那紅點。
“小安,你身上這玉鐲,看起來,真是特別,特別啊!哎!小安,你左手手心怎么了?出血了?有個血點……”
許仵作本來就比較聒噪事多,看到這清秀的小安身上,竟然有那樣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鐲,當下眼中就有些貪婪之色來,又看到小安手心里有紅點,順著作勢就要摸過去,好像查看他傷口一般。
寧瓷安自然是看出了許仵作眼底里的那些貪婪,心中嘆了一口氣,若是可以將這魚扣鎖取下來的話,她倒是十分愿意將這東西,送給許仵作。
“可能剛才木頭的尖刺刺到掌心了,時間不早了,我去前邊用早點了。”
寧瓷安袖子往下一拉,遮蓋住了魚扣鎖,且還鬼使神差得騙了這許仵作,將一點紅印記說成了木頭尖刺刺傷的傷口。
那許仵作信了,跟著寧瓷安就也朝前邊衙門專門提供給仵作等人用飯的地方過去。
“哎!小安啊!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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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叔派出王府找尋那花栗鼠,以及那吞吃了紅靈果的人的事情,并沒有與段知離說。
而段知離也不會想到,那詭異奇怪的花栗鼠,是寧瓷安的東西,更不會想到,吃了紅靈果的人,就是寧瓷安。
這一切,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一般。
禹都里一下子多了好些人,找尋身上掌心之中有紅色印記的人,以及禹都里各大販賣奇趣寵物的店鋪,也被人細細得搜尋了一番。
手心里有紅色印記的人,是不少,不過,沒有一個是吃了紅靈果的人,寵物鋪子里的花栗鼠也不少,卻沒有一只花栗鼠,是長了一張貓臉的。
戚叔派出去的人,都是偷摸著進行的,所以,并未引起段知離的注意,只是,二皇子那邊,卻是收到了消息。
段景鴻的下屬,是見過那貓臉花栗鼠的,昨天向二皇子稟報時,擔心二皇子責罰自己連一只花栗鼠都斗不過,多疑未曾稟報關(guān)于這貓臉花栗鼠的事情。
但聽聞禹都寵物鋪子里被人翻了個遍,都在找尋那什么花栗鼠時,一下子就是聯(lián)想到了那貓臉花栗鼠。
心中思考了幾番,這影衛(wèi)還是決定,將這件事事無巨細得全部告訴二皇子殿下。
“麟王府的人在找一只貓臉花栗鼠,而那貓臉花栗鼠,就是那小仵作的?”
段景鴻替自己泡了一杯碧清茶,嗅了嗅清香無比的茶香,茶杯的蓋子輕輕拂了拂熱氣,那溫柔的聲音,才是響起。
他的眉眼之間,都帶著溫潤的笑意。
“回主子的話,正是,昨天夜里,屬下的確是看到一張一閃而逝的貓臉,卻是花栗鼠的身子……”
那影衛(wèi)說的認真,只是越說道最后,聲音便是越發(fā)的小了,從上邊傳來的二皇子的冰冷恐怖的氣氛,卻差點就將自己壓倒。
麟王府的人找貓臉花栗鼠,卻是不知道那叫安瓷的小仵作手里就有一只?
“去衙門,將那只貓臉花栗鼠活捉過來。”
他倒是也想看看,讓麟王府如此出動捕捉的花栗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寧瓷安用過早點后,看了下衙門今天的安排,似乎沒有什么案子要破,也沒有尸體要驗,百無聊賴,便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
她若是一直呆在這衙門后面的平房里不出去的話,就算戚叔派的人再怎么查,都是查不到這破地方來。
而昨夜里折騰了一夜,今天的確是有些疲憊,寧瓷安也是這么打算的,打了個哈欠,關(guān)上房門,外面的事情便不管了。
反正最臨近的大事,段知離的婚禮那天,也還好幾天。
不同于寧瓷安的懶散,許仵作得知今天衙門里沒什么事后,懷揣了一些銀錢,準備出去買些東西,去賭場里耍上兩把。
離衙門最近的一個賭場旁邊,開了一家寵物鋪子,許仵作準備進去時,他身邊擦身而過兩個男子,將他重重一撞,差點便是摔倒在地上。
許仵作爬起來后,剛想埋怨兩句,就聽那兩個男子正在詢問前邊寵物鋪子里的管事。
什么貓臉花栗鼠的,什么掌心之處有紅點什么的。
掌心之處有紅點?
許仵作那張略顯猥瑣壯實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意味來,腦中立馬就是閃過今天看到了安瓷的左手掌心處的那一點紅的痕跡。
“如若發(fā)現(xiàn)這兩者,賞金百兩。”
許仵作還在糾結(jié)安瓷說那是尖刺劃傷出的鮮血時,又聽到那兩個看起來高大的男子對前邊的人,又說了一句,他眼睛立馬就是一亮。
好似看到了百兩黃金從自己面前飛過,顧不上那到底是什么血還是印記了,爬起來后就是走到那兩個男子前邊來。
“掌心之處的紅色印記嗎?!我知道有個人有!”
許仵作眉飛色舞的,常年驗尸的原因,身上有一股子難聞的氣味,讓那兩個人眉頭皺了一下,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