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說你怎知我就會胡言亂語?”張云熙緩緩走了過來,“還是..你怕了?”
“我怕什么?”傅萱反駁。
“你怕什么你不知道嗎?”張云熙步步緊逼,“你真想讓我說出來?!”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傅萱只得表現(xiàn)強硬:“好,你說!”
心里打定出意,不管張云熙說什么,她一口咬定她在說謊!只要她死不承認,就代表張云熙根本就不會什么讀心術,她就是一騙子!最好再在這中間添油加醋,讓皇上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對!就這么辦!
“很好。”張云熙輕輕一笑。
“哎,等一等,等一等!”這個時候還在試圖發(fā)言的人當然只有九皇子宋言了,宋言不贊成地盯著張云熙,不贊成地說,“熙熙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們倆都已經(jīng)這么熟了,你為何不先讀我的心?不成,我來!”
說著,宋言起身站起來。
傅萱卻不干了。傅萱道:“怎么能讓九殿下來呢?任姐姐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要先讀民女的,殿下就讓民女去試讀,怎么樣?”
“你跟她是什么交情,本王跟她又是什么交情?要試讀自然是本王第一個。”宋言不仁不讓,步步緊逼。
“殿下此言差矣!”一直坐著沒動的秦湘靈突然說道,“正是因為殿下跟任千金交情匪淺,所以殿下才不可以試讀的?!?/p>
這是要宋言避嫌了。
宋言眸子危險地瞇起------
“她說得對。”張云熙看向宋言,輕輕一笑,宋言只覺身上的怒火被迅速地安撫了下來。
“殿下您是應該避嫌的。不然,有人不服。”張云熙再次投給宋言一個“放心!相信我”的眼神,不待宋言說什么,走向大殿中央,對宋晟道:“皇上,可否請人抬一張圓形的桌案兩張圓形的座椅上來?”
宋晟點頭,揮手讓大總管去準備了。
不一會兒,圓桌子和圓椅子都被抬了上來,被安放在正中央。張云熙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示意傅萱坐對面的那張圓形椅子上。
眾人齊齊噤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中間面對面而坐的兩個少女。
張云熙坐得端正,相比之下,傅萱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和驚慌過度了。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放在我的手心?!睆堅莆醯?。
傅萱看了看張云熙白皙纖長的手,再看了看自己精心保養(yǎng)的本來也是很白皙很高貴很纖長的手,但是跟張云熙的手一比起來就顯得不那么白皙不那么纖長的手指,很是氣惱地道:“為什么要伸手?我拒絕!”
“因為手心是離心靈最近的地方。你不伸出手來,我怎么讀你的心?”張云熙攤了攤手,無所謂地道,“既然你不想試讀,那就算了?!?/p>
宋言立馬接道:“我來,我來!”
傅萱的身子抖了抖,緩緩抬臂。胳膊放在了圓桌上,她咬唇盯著張云熙的美好的手指看了半天,遲遲沒有伸出手。
張云熙也不催促,只將自己的右手擱在圓桌案之上,她的手,雪白美好,微微收縮的姿勢,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花。
“伸吧,伸吧!”眾人開始說道。
傅萱為難地看向皇后,皇后也對此好奇,道:“就讓她讀一讀嘛?!?/p>
傅萱無奈,只得妥協(xié)。
眾人更是伸長了脖子,密切關注這邊的一舉一動,生怕遺漏了點什么。
然后,傅萱的手慢慢地搭上了張云熙的手掌心。跟張云熙的手一比,傅萱的手顯得粗大而黑,傅萱狠狠地在心里罵了一聲。
罷了,不管結果如何,從此以后,世人都知道她傅萱被那女人給生生比了下去。怎么能不讓人恨?!
張云熙閉著眼睛,狀似在認真地解讀著什么。
大殿一時安靜得厲害,只有宋逸端過一杯茶若有所思地喝著,目光落在旁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張云熙上身微微前傾,在離傅萱的耳朵很近的地方緩緩說:“去死吧,賤人。你是這么想的,對不對?”
傅萱身子一顫,狠狠地瞪著張云熙,卻沒有反駁。
張云熙笑了笑,繼續(xù)說:“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后面的話,可不太好聽呢!”
傅萱不語。
張云熙身子退回來,重新坐得筆直,勾唇一笑,道:“你很喜歡一個人,他是今天在座的某一位皇子,你想要..”
傅萱不顧一切地撲過來,瘋狂地按住了張云熙的嘴巴。
“別說了!”
張云熙躲開,微微讓了讓:“我說得可對?”
傅萱想說不對,可又怕她繼續(xù)說下去,因此顫抖著身子不說話。張云熙紅唇再次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他叫宋..”
“你說得對!”這句話,傅萱幾乎是吼出來的。吼完之后,她幾乎是哀求地看著張云熙:“不要再說了。我承認,你說得對,你是有讀心術?!?/p>
然后,眾人就見一刻鐘之前還洋洋得意的傅萱轉(zhuǎn)眼就如斗敗的公雞灰溜溜地走開,頓時都靜了靜。離得近的聽到些什么,與剛才的情形一聯(lián)想,似是想通了什么,再看向張云熙時,眼中分明多了分忌憚。
宋晟道:“傅小姐怎么樣?”
傅萱爛泥一般拜了拜:“皇上,任小姐果然能力非凡。民女..佩服?!?/p>
張云熙攤了攤手:“這可不是我說的?!?/p>
宋言笑了笑,道:“母后,我就說嘛,任小姐很厲害的?!?/p>
皇皇點了點頭:“不錯,真是不錯。”
卻有人仍不知死活地叫囂:“不算,不算!就只看了一個人,誰知道是不是碰巧?”
張云熙看向那人,又是那粉紅衣裙槍桿君。
老是被人家當槍使嘛!偏偏自己還不知道,還覺得特牛叉特有面子!不是槍桿君又是什么?
張云熙笑了笑:“也對。只一個人,未免會被人說成是取巧。要不,下一個,你指一個人來?”
粉紅衣裙的少女道:“指就指!”目光掃向周圍,被她目光掃到的人紛紛低下了頭,一幅避之惶恐不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