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點點頭,夾起起來嘗了口,似是頗為滿意,柳氏松了口氣,同時,薛子妍卻悄悄地將目光在李老夫人和沈云軒之間掃了掃。
帝都是個是非之地,這個怎么說?
下午還要干活,所以男人們沒喝多少酒,倒是菜吃得挺多,沒辦法,誰叫薛家著兩個媳婦兒太會做飯呢!那菜真是香的沒法子了。
送走了客人后,薛子妍幫著柳氏和三嬸子收拾起來,剛收拾一半就聽到子默跑來說是林城來了,薛子妍一愣,隨即想到今日休沐結束怕是來道別的吧!
凈了手她出了屋子果然看到林城負手而立,聽到她的腳步聲這才轉過身來,“子妍!”
“林大哥!”她回了句,“這是要走了嗎?”
林城點點頭,“子妍,再過些日子就要鄉試了,我怕是抽不出空來給你過生辰。”
聽到這里,薛子妍會意一笑,“沒事,林大哥你安心準備應試吧!子妍這里就不用你費心了,不過,作為補償,林大哥你一定考中,到時候帶我們到城里玩玩兒就行!”
“子妍希望我考中嗎?”林城眸子亮了亮,只見子妍彎著眼睛說道,“那當然啦!你要是中了,咱們村也跟著沾光呀!所以,為了咱們村子,為了林家,你一定得中。”
林城露出一排白牙,保證道,“嗯!林大哥一定會努力的,你在家等我,考完之后無論中是不中,我都帶你去城里玩兒。”
“好呀!這話我可是記著了!”薛子妍說道,林城抿了抿唇看了半晌才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帕裹著的東西,打開來后竟然是枚木簪。
“好精致的簪子!”薛子妍驚呼,林城微笑,將手中的簪子拿起,“這是我閑暇時刻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子妍抬手接過,鼻尖還聞得到淡淡的香氣,立馬就喜歡了起來,“林大哥,這是送給我的嗎?”
林城臉色一紅,微微低頭,“嗯……”
“那我就不客氣啦!”說著,她往自己頭上一插。林城看了看,露出一抹笑意,有時候,明明不想走,卻必須走。“時間不早了,我要啟程了,你多保重,順便替我向伯母問個安。”
薛子妍連忙點頭,“嗯,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告別了林城,看著他的馬車離去直到不見這才收回目光,誰知一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幾人。其中沈云軒朝她走去忽然伸手抽走她頭上的簪子,原本云淡風輕的臉上陡然冷了下來道:“我看上了,妍兒妹妹送我可好。”說罷,自顧自的轉身進了屋。
薛子妍抽了抽嘴角,作為新世界活過的女性來判斷,沈云軒這是吃醋了!
“咦,沈大哥怎么了?”薛子默奇怪。
身旁站著的阿岸搖頭又點頭道:“可能剛喝的醋太酸”。表同情的看一眼薛子妍,他家主子沒脾氣的時候是真沒脾氣,來脾氣的時候那是能氣得佛跳墻。
“啥?沈大哥喝醋了?啥時候好這口了?”子默撓了撓頭,表示不理解,有錢人家的愛好好奇特。
薛子妍故意朝著門里邊問子默道,“子默,沈大哥他怎么嘛?”小女兒的委屈很明顯。
“阿岸哥說沈大哥喝醋了,可是我也沒見著他喝醋呀!奇怪!”
“哦,那我去問他要不要喝點水漱口。”薛子妍的內心里其實樂開了花。
她進了屋,娘和三嬸子都在忙,偶爾嘀嘀咕咕地不知說些什么。她自去廚房里拿了個碗,端上清水。
三嬸子見她端著碗水晃著出來,道:“子妍,你端水搗鼓什么了。”
她俏皮一笑,一本正經道:“不搗鼓什么,是沈大哥胃酸,我給他送去的。”
三嬸子不明所以,哦了兩聲,還催她道:“那快送去吧,我方才見云軒那孩子進屋子里去了。”
“好叻。”薛子妍眉眼彎彎的,一看就鬼靈精。
殊不知,這一切早在兩人的眼里,柳氏嘆了口氣,“這丫頭算是定了吧!看來與沈小子也是兩情相悅。”
“是啊!我瞧著這次她們再見似乎比上次熟絡多了,孩子就是孩子。”三嬸子笑道,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既然他們兩情相悅,咱們也該好好努力才是,總不能太差了,不然日后子妍就算同沈小子在一起了,也會被夫家瞧不起。”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琢磨著,把子興和子默送去念書,只要他們其中一人爭口氣,不求高中,只求謀個一官半職,屆時咱們也有些底子了。”
三嬸子點點頭,“這倒是,我回頭跟子興說說,就算為了子妍,我也讓他好好念出個名堂來。”
柳氏笑了笑,眸底滑過一抹暗沉。
屋里,沈云軒坐在床邊,舉著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著。明知道薛子妍進來了,也不去看她。
哼!醋壇子!以后別叫她給逮到,不然她傲嬌死你。
“沈大哥?”她端著水碗在他身邊坐下,湊過去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書,隨機噗嗤一笑。
沈云軒的書都拿著個倒的。
“沈大哥,你不看看我給你送什么來了?”略略撒嬌的語調揚起,是總別致的甜蜜。
沈云軒默默將脖子移動了,見到她手里的水碗。雙眼微瞇,立刻有種傲然凌人的氣勢撲面而來。將手里的書往袖子里一攏,不愉悅道:“好啊,子妍妹妹這是戲弄于我了,看來我真是大貓做太久,你都來虢虎須了。”
見慣了素日總溫和儒雅,涵養周到的沈宇軒。他驀然間氣派一換,薛子妍還真是一下子沒跟上節奏。
現在是一種什么感覺?
薛子妍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在某人淡若靜水的眼神下凝固了下來,這是強者才會有的氣場。她在前生見過的生意場上的王者,無一不攜帶這樣一番氣魄。忽然手里的碗被人奪走了,下一個天旋地轉之際,她人竟被沈宇軒壓在床上。
“你。。你、想干嘛?”薛子妍有些結巴,沈云軒直直的,近距離的看著自己,忽然的底氣有些不足。
“妍兒,你知道接一男子的簪子意味著什么嗎?”他的表情很認真,看她的眼睛里不再是像鄰家小妹妹那樣的味道,而是將她劃作自己女人的那樣去霸占。
“我看雕得不錯,就接了啊,有什么講究嗎?”薛子妍的表情很坦承。
沈云軒眼里的光柔和了幾度道:“你真的不知道?”
薛子妍認真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