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落玉坊里,正有四人穿著和那些江湖人士差不多的衣服,他們躬身站在一個青衣女子的后面,神色恭敬。
青衣女子,便是這落玉坊的坊主,慕小暖,那個一手將這衰敗的落玉坊,在短短的幾年內,煥發出了生機的人物。
而那四個江湖打扮的人士,便是先前在皇陵門口跳動戰亂的四人,他們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落玉坊里,根本就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到。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良久的沉默之后,慕小暖突然轉過身來,嘆了口氣。
“回稟坊主,我們已經盡皆按照你的要求,挑起了那皇陵外的戰亂,恐怕,此刻,那些人都已經打進了南國的皇陵里面了!”
四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一絲笑意。
慕小暖所吩咐的事情,他們做到了。
事實上,在一開始,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還有些驚訝,甚至是濃濃的不可置信,攻進這南國皇陵?是笑話么?
就憑借他們幾個?
好在,慕小暖詳細的為他們解釋了一番,但饒是如此,在行事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的心驚膽戰。
沒辦法,這事情,實在是太有些刺激了。
這四個人,都是慕小暖的心腹,當初來到南國的時候,其實她并沒有帶太多人,而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慕小暖的眉頭微微一閃,“我知道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她在沉思著,什么事情。
半響,慕小暖的眼里閃過一道精光:“是了,一定是這樣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影一,影二!你們去七皇子那里,叫他準備準備,等到皇宮里有廝殺聲傳來的時候,舉兵!如果他還猶豫的話,你就將這塊玉佩給他,說是,從此之后,一刀兩斷!”
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慕小暖的神色很是果斷。
“是!”
身影一閃,她左側的倆人,便已經飛速的離開了這里,一出這落玉坊,便又隨即隱入了人流之中。
一直在這帝都里,繞了多次,他們才不由偷偷的溜進了七皇子在外面的府邸。
因為有了賭場的事件之后,這一段時間,七皇子的心里都有些不太舒坦,甚至,還堅持著不回皇宮,說是要把那狂徒逮著,才放心。
而影一、影二,之所以要繞那么多彎路,也是為了避免被人跟蹤到了。
作為慕小暖的心腹,他們的防范意識,可是很強大的。
而房間里,慕小暖,握了握拳頭,又面向了影她右側的倆人,這四個人,皆按影字來排的名。
“影三、影四,你們,前往安豫王府,去見見老王爺吧,將這令箭教給他,相信他知道,該怎么辦的!”
似乎是做出了極為大的決定,慕小暖的嘴唇微微抿著,心里,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忐忑起來。
在她心里所想著的,卻是:這事情,究竟,會不會成功呢?
雖然,對于這件事情,慕小暖已經有了極大的把握,可面對著寧折,她卻總是有些摸不太準了,那可是一位老狐貍啊。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她來的巧,或許,連他的野心都不會發現吧。
那次,是她無意之中,發現了他所露的馬腳。
不過這一次嘛,就看誰厲害了!
咬了咬牙,慕小暖的臉上又恢復了堅定。
在這個時期,她絕對不能夠容許失敗。
雖然時間還是有些倉促,但事到如今,不成功,便成仁,也只能夠賭一把了。
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好,但如果失敗了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至少,我是已經盡力了。
想著這些,慕小暖,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
“太子哥哥,這已經是我為你所做到的極限了啊,希望你那里,該不會失敗才好,你是,九龍之主,是注定要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皇帝啊!”
“雖然大哥,還有有些其他的兄弟們,私底下已經暗流涌動,但這些,想來,也應該難不倒你吧!”
緊抿著嘴唇,慕小暖的心情還有些復雜。
“如果不是父皇在這個一病不起,如果父皇還能夠康健幾年,讓太子哥哥,多歷練一番,讓群臣都認可了他的話,或許,就不會呈現出這樣的亂象了吧!”
對于現在的這個局面,慕小暖多少的有些擔憂。
她不知道的是,這是在她父皇縱容下,所出的局面。
就算她們的父皇還能夠再康健幾年,也會做出如此的決定。
時間,已經過了千年了啊,再這樣下去,又要何時才能夠恢復大唐的雄風?
這一世,一切都已經積累的差不多了。
大唐的實力,毋庸置疑。
只要能夠出現一個鐵血的君主,或許,便能夠帶領他們大唐重新走向巔峰。
……
南國帝都,皇宮里。
寧折再度的看了一眼落玉坊的方向,笑道:“慕小暖,希望這次你不該叫我失望才是!”
有條不絮的,幾個影衛,正護衛著寧折從密道里退去。
待他出了帝都的時候,寧折已經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他看了看皇陵的方向,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卻又隱隱的,有著些許興奮之色。
“該,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來逼宮了,只是,不知道當他們發現,孤不在皇宮的時候,那又該怎么樣呢,呵呵!”
這一刻的寧折,顯得十分高興。
不過,他到底是并沒有多怎么停留,就隨著一輛極為平凡的馬車出發了,他的身影,離這帝都越來越遠。
“三個月前,我就已經私下,讓大將軍在邊關抽調了三萬人馬,此時,他們應該也都在趕來的路上吧,這次,等孤到玉峽關,再抽調倆萬人馬,回到帝都!到時候,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大吃一驚呢!”
“玉峽關,本來不過是用來防備羌人的關隘,但就在三個月前,我便已經和他們羌人之中的二頭領達成了協議——只要等孤渡過這一關,就全力的助他上位!不過,等這次的叛亂平息之后,這些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寧折的臉上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狡黠。
對于這事情,他可是預謀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