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小七將他推出包圍圈的那一刻,燕回能夠真正的理智下來,那么,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有著極大逃走的可能的!
在那時候,沒有人知道,燕回的實力已經有了突破,甚至是到了劍氣出體的境界了。
如果他就那樣不顧一切的逃走,恐怕即便是寧彬,也不可能真正的反應過來,而在寧彬回過神來的時候,自然又是一切都遲了!
只要燕回能夠逃出一定的距離,那么即便是寧彬有些不甘,也不會再去死纏爛打了,一是因為這里暫時的還離不開他,二自然也是因為燕回已經有些劍氣出體的境界,即便是要打,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打下的!
就像是此刻一般!
在燕回不要命的攻勢下,即便是寧彬,這個早已經凝練出劍氣的人,還是不敢有什么懈怠!
劍氣無形,可一旦入了體內,便會形成極為巨大的破壞力,這,即便是他一樣是凝練出了劍氣,卻也不敢疏忽什么!
而如果這是換做旁人,也就是那些沒有凝練出來劍氣的人物,能夠堅持下去幾天,便已經是極為不錯的了!
寧彬自然不會大意!
所以最終,燕回還是沒有能夠留得住性命,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間,燕回的臉上竟然是不禁的露出一絲笑意!
“兄弟,我來了?。 ?/p>
腦海里又浮現出一面面笑臉,就仿佛是回到了當初,他們一起組隊闖江湖的時刻!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們的頭兒了,只要你一句話,那么即便是刀山火海,我們兄弟,也能夠闖的!”這是他們在關公面前,歃血為盟,結拜時候的畫面。
那時候的兄弟幾個,還都是一臉的熱誠!
“此生必不負你們!”當時的幾人熱淚盈眶,他卻還是感動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里,就仿佛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
那是他從來都沒有享受到的感覺。
燕回,其實不過是個孤兒罷了,他有一身武藝,可事實上,那個傳他武藝的師傅,卻絕對是不懷好意!
那是一個凝神境界的老頭兒,修為已經幾乎不可能有什么寸進了,而壽元,更是所剩無幾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了一些奪舍的法門,這才興了要找個徒弟的意思。
而燕回,因為無依無靠,無牽無掛的,便無疑是最好的下手目標,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燕回的資質,很是不俗!
一般來說,即便是道臺強者,想要奪舍,也難免的會有些弊端,可那老頭兒所得到的法門,卻是自有其精妙之處!
然而最終,在奪舍的時候,到底還是出了些許差錯,這才讓燕回順利的逃了出來!
后來的事情,燕回就不知道了,因為他是趁著那老頭兒出了差錯,才逃出來的,也就顧不得帶上什么,孤身一人就在這江湖里漂泊了起來。
后來,他沒有回去過,卻聽說那老頭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老死在了那里,一切的東西都被拿走了,那時候的燕回,才不禁覺得有些惋惜!
事實上,一開始,他是準備解決了那老頭兒再走的,可事實上,一是有些畏懼,二則是怎么,也下不來這手了。
所以他才會逃的那么慌忙,那么驚慌失措!
在燕回,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便閉上了眼睛,是的,他瞑目了!
歃血為盟,拜過關公,他這一生,又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唯一的遺憾,就是死的早了點兒,但有這么多的兄弟陪伴,他這一生,也就不枉了!
沒有人知道,燕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想到的竟然是這個,對于寧彬,甚至這些近衛軍,他倒是沒有了什么怨恨!
一切,都無非是咎由自取,又怪得了誰呢?
“死了么?”停下手來,寧彬的臉上仍舊還帶著些許回味。
“不愧是達到劍氣出體的強者,這一戰,比跟那些廢物打起來,要舒心多了!”
他的心里暗道!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沒能夠真真正正的跟他打上一場啊,雖然他即便是在全勝狀態下,我也不會畏懼什么,可事實上,這多少是有些占了人便宜!”
寧彬還多少的有些遺憾,可轉念一想,念頭卻又瞬間通達了許多。
“也罷了,他不過是一個江湖人士而已,我卻是這南國未來的皇帝,縱然他有著一定的實力,倆者又怎么能夠相提并論呢?”
“或許,我只要發出一言,這江湖上,便有不知道多少人,要沖著他的頭顱而去,而且,他又死了這么多的兄弟,想來即便是沒有被我殺害,也是不愿意茍活的吧!”
想著燕回這期間的神色,寧彬的心里多少有些感觸,但最終,他還是沒什么,只得嘆了口氣!
“既如此,這一戰,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不管怎么樣,能夠死在我的劍下,也算是給了他面子和里子,不然的話,這么多兄弟被殺,即便臉上不說,心里又怎么不會怨恨呢?”
終于,寧彬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那些江湖人士,凝聚在一起,本來還是有些希望,可本身,面對著這些近衛軍,他們就沒有太多的戰意,又何況是來了這么多的家士呢?
雖然單體上,他們不會懼怕任何人,可面對著這般訓練有數的人,也知道,已經不能夠再拖延下去了。
帶領他們前來的是,南國太子,這個身份意味著什么,大家自然明白,除非是到了廢立的時候,不然的話,這太子,是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可即便是在中土大唐,要廢立一個太子也不容易,又何況是在這里呢?
而且,不管從什么方面看,寧彬都算得上是極為優秀了,南皇又不是什么腦子抽了,他怎么會廢了自己的太子。
可這,就意味著,會有源源不斷的援軍前來。
想到這里,那些江湖人士,包括一些攤子,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都是慌了,他們也沒有什么要拼命的意思,只是一蜂窩的就想逃出去!
可那又談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