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源聽言看向身邊的婢女，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婢女，土靈石怎么可能會有她的身上。

“可她看起來不像身上有土靈石的樣子，她在我身邊做事多年，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婢女，如果她身上真的有什么靈石，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希淺心看向那個婢女，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驚一跳，她怎么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靈的氣息。

難道她已經……死了？

“圣女姐姐，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靈的氣息，難道她已經……她已經……”

漓源知道她沒說出來的話是什么，可這怎么可能呢。

這個婢女在她身邊做事多年，如果她死了，她怎么可能察覺不到，而且她還是一個會測天命的人，怎么可能會看出來她是一個死人。

這不可能的。

“這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說著她向那個丫鬟靠近，伸出手觸摸她，碰到她的那一刻，才感覺到她的皮膚很寒，完全不像正常人的溫度。

難道她真的已經死了？

“這是怎么回事？”

圣女身邊的婢女是她的掌宮女九玄。

九玄做事機靈，為人靠譜，而且更重要的是，九玄從在南玄府時，就開始照顧她。

南玄府被滅了之后，只有她活了下來，而且她還找到了她，之后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她怎么可能會已經死了？

這些年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都是一個死人。

這怎么可能，這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

其實九玄是真的死了，現在的她真的是一個死人。

當年落到雪界的土靈石其實就是落到了南玄府，南玄府被抄家的那一天，府上所有下人連同主人都被殺死了。

九玄亦在其中，在他們火燒南玄府的時候，咽氣的九玄無意中碰到了落到地上的土靈石。

得靈石之力保身，才成了一個活死人。

靈石之力保留了原身生前的記憶，但是真正的她已經死了，這個身體里已經沒有靈魂了，說白了就是一個軀殼罷了。

因為有生前的記憶，于是這個丫鬟就跑去找她的小姐，找了整整幾十年，終于在雪靈山腳下找到了她，之后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

漓源看不出她是一個活死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就是什么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許是當時看到她還活著，她太過于高興了，沒有注意到了。

眼下看來，是她關注身邊的人少了。

因為從此前到現在，她滿心想的都是復仇，從未細心關注過身邊的人。

“九玄，難道你真的已經……”

看到希淺心認出了她是活死人，她一樣想了起來。

“小姐，我想起來了，我確實已經死了，在南玄家被滅門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死了。”

“九玄。”漓源有點難過，陪伴了她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已經死了多年的姐妹。

“小姐，你不用難過，能陪著你，照顧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淺心姑娘認出了我，我就不能再繼續陪著你了，因為我得交出土靈石了，我得物歸原主了。”

“九玄。”漓源很難過，舍不得她離開。

“這些年，得靈石之佑，讓我多陪了你兩百年，我已經知足了。說起來我很感謝那顆靈石了，雖然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感謝上天，多給了我兩百年的時間，讓我可以陪伴你兩百年，小姐，我走了之后，你要小心雪帝，要小心雪后，要好好保重，下輩子，我再當你的丫鬟，再繼續伺候你。”

九玄說完就消失了，準確來說是消散了。

她身體消散了之后，土靈石立馬就顯現了出來。

希淺心看到土靈石，無比激動，她找了這么久，終于找到了。

“土靈石，這個就是土靈石，這真是土靈石，我終于找到土靈石了。”

希淺心還沒從激動的心情中回過神，土靈石就被人搶走了。

搶走土靈石的人正是暮德，暮德竟然沒有死，雪帝不是說已經處置了他，難道都是假的？

“暮德，你竟然沒有死，雪帝不是說已經處置了你，難道都是假的？”

暮德喜笑道：“陛下怎么可能會舍得處死我，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一直對他忠心不二，他哪里舍得處死我，如今我靈石在手，你又能奈我何？”

漓源聽完氣急，她確實拿他沒有辦法。

看到他奪走土靈石，希淺心上前道：“暮德，土靈石是上古靈物，找齊五靈石是十界頭等要事，容不得半點差池，你趕緊把它還回來，它不能為你所有，你不要因為一時的錯，最后成了千古罪人。”

暮德壓根不聽，“少在這里高大尚了，神印現在又沒有裂開，何必急著找齊五靈石了，有這個土靈石在手，我起碼可以多活幾十年。”

“你……”漓源氣得牙癢癢，沒有想到他這么無恥，她之前就應該親手處死他，她本以為雪帝會守信處死他，沒有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暮德，你不要因為一時的錯，害了十界無數生靈，找齊五靈石刻不容緩，你趕緊把土靈石還回來。”

暮德聽完還是沒有把土靈石還回去，“把它還回去我就得死啊，我哪有那么蠢，有本事你讓你身邊的這個圣女放了我，讓她一輩子都不追殺我，那我可以考慮一下。”

“我……”希淺心看向漓源，她不知道她和暮德之間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怎么勸，更不知道可以從哪里開始勸。

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看到她希淺心不知道，她也不想說，于是她看向暮德道：“暮德，我答應你，不追殺你，我們兩個的恩怨暫時先放下，十界生靈為重，你趕緊把土靈石還回來。”

暮德半信半疑看著她，她說的話，他沒有一個字是信的。

“想要土靈石啊，可以啊，圣女如此大義，如此為十界生靈著想，我也不能太過小氣。”

說著他移步上前，假裝要把土靈石給她。

“這土靈石，我是永遠也不會給你。”說完把土靈石吞入腹中，并一掌擊傷圣女。

漓源來不及防，中上一擊，向后一仰，希淺心用手攙住她，才讓她沒有倒下去。

暮德吞了靈石，靈力大增，現在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了。

即便是趕到這里的洛明漩，他都能與他過上幾招，以往的他可是每回都是這位太子殿下的手下敗將。

如今終于可以與他扯平手了。

四人在明雪宮后庭大戰了起來，暮德仗著身上有土靈石，靈力大增，根本不怕他們。

三人對一人，都難拿下他。

暮德這個人狡猾得緊，再加上他修為也是很不錯的，他一直都是雪帝的得力干將，帶兵征戰，攻城奪地，根本不在話下，修為可以說處于中上層，只是和洛明漩比起來，還是弱了一點。

如今得到了土靈石，靈力更是大幅度上升，誰都不怕了。

靈石的威力有多強，想想之前希淺心在清源鎮遇到的樹妖就能知道靈石的助攻力有多強了。

當時他們遇到的那只妖還是半殘的，只靠一顆妖心撐著。

現在他們遇到的可是完整而又狡猾，同時頭腦又非常靈活的暮德，想要拿下他，難，很難。

哪怕三人對付一人，他們都沒有把握。

他們拿下暮德最大的礙物就是靈石了。

希淺心喚出了佩劍，與他廝戰，希淺心舉劍要殺了他的時候，他還會輕飄飄來一句：“要小心一點了，萬一不小心砍碎了靈石，那可就要糟了，劈了我，萬一不小心劈到了我體內的靈石，那可就糟了，劈碎了靈石，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十界一樣無人可救了。”

希淺心被他的話氣得不行，要不是顧及靈石，早就對他大殺特殺了。

希淺心警示圣女他們：“你們和他交手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弄毀了他體內的靈石。”

洛明漩聽完看向她問：“難道殺了他，靈石會跟著毀了？”

希淺心道：“這個我不太確定，我只在神卷上面看到過，神卷上面寫著靈石一旦進入了人的體內，時間久了，就會與人的心臟融為一體，最后帶來的結果就是人死靈毀。”

“什么？”

洛明漩和漓源聽言一驚，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暮德聽完更加囂張，更加得意，“沒有想到連上天都在幫我，連上天都不想讓我死，既然老天都這么幫我了，那我更得好好活著了。你們三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救蒼生，還是要救你們自己了，如果你們三個乖乖被我殺死，我可以考慮把這個土靈石吐出來，到時候救下十界生靈的英雄就是我了，我將名傳萬里，千古留名，永世都被世人傳頌，你們應該都沒有機會看到了。可惜了，可惜了。”

希淺心聽完一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不是我們，也不可能是你，你這個視生靈如草芥的惡鬼，受死吧。”

希淺心說完執劍殺上前，洛明漩他們也跟著上，一起幫助希淺心。

還是三對一，在后庭廝戰。

希淺心對洛明漩他們說：“靈石進入人的身體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一旦超過了半個時辰，一切就真的來不及了，那顆靈石真的會與他的心臟融為一體了。”

漓遠聽后問她：“那我們現在殺了他，靈石應該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