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護士例行檢查徐琴的身體,看她這幾天氣色好轉,姚護士也倍感欣慰。
轉身的時候,姚護士突然皺了眉頭,面露難色,徐琴從床上站起來,攙扶著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姚護士,你這是怎么了?自己身體不好還不及時看病啊?”徐琴笑著說:“你們這些當醫生的一直都是習慣了照顧別人,輪到自己身體不適也不知道。”
姚護士笑了笑,回道:“真是被你看了笑話去了,其實我這是老毛病,年輕時候因為常常不能按時吃飯,給胃造成了不少負擔,這不,今天中午的飯菜還是托人給我去買的。”
“那這可不行。”徐琴搖著頭,責備地說:“不能因為沒有時間就不吃飯啊,就是鐵打的胃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說著,徐琴將自己床頭柜上面的保溫杯拿起來,又道:“我也還沒有吃飯,早上小愛送來一大盅魚湯,要不我們分著吃了吧,每次我都撐得不行。”
“這怎么好意思呢?是小愛特意給你做的。”姚護士推脫著說。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姚護士這么照顧我和小愛,我們兩個還不好意思你對我們的一直關心呢,只是一碗魚湯,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徐琴一邊說一邊拿來一次性的碗筷,然后為姚護士舀了一碗湯。
姚護士嗅到魚湯的鮮味,不由得贊嘆:“沒想到你家閨女還這么好手藝,呵呵,我就沒那福氣了,我家里那兩個小家伙,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就不知道下廚的事情。”
徐琴聽了姚護士的話,突然沉下臉色,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其實小愛從小也是沒有吃過苦頭的人,自從我家老頭子去世之后,她也就一夜長大了,是逼迫著她擔起家里的重擔。我還這么不爭氣…”
“你別這么自責,我看你最近的氣色特別好,身體恢復得比醫生預計得還好快,這就是個好兆頭。”姚護士安慰著說:“你不能一次性要求太多,現在你首要任務就是養好病,這樣算是為小愛做出最大的幫助了。”
兩人坐著閑聊一會兒,到了下午,年愛捧著玫瑰花沖進病房,看到徐琴坐在床上看著書,年愛奔過去把玫瑰花插在花瓶里面,笑問:“媽,醫生怎么說?”
“呵呵,你怎么每天都是問這句話?”徐琴放下書本,看著玫瑰問道:“咦,哪里來的花?是誰送給你的嗎?”徐琴心里竊喜,還以為小愛遇到男孩子了。
年愛嫣然笑道:“當然不是別人送的,就是有人送,我也未必會接受。”說著,年愛走到病床旁邊,又道:“我是買來送給你的。”
“送給我?”徐琴驚喜地問:“今天什么好日子?還買花送給我?”
“當然是好日子,我問過姚護士了,她說你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轉,不多久就能出院在家養病了,我們在家里等另一個跟你匹配的腎臟,就可以遠離醫院這個令人壓迫的地方。”
徐琴暗嘆一聲,拉著年愛說道:“確實是好事,出了院你也就不用那么勞累,不用兩頭跑了。”
“我不累。”年愛大笑說道:“我現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人,根本不知道累。再說了,我年輕,身體好,這點事情還難不著我。”
徐琴滿意地笑了笑,然后拉著年愛問:“這都培訓一個星期了,你覺得怎么樣?知道自己被分配到哪家店嗎?我就擔心會不會離家里比較遠,這樣的話,你坐車肯定不方便。”
“要明天才知道,不過…”年愛偷笑一聲,悄聲地說:“人事部的人找我談過了,我預計這次去的地方應該不錯。”
***
左歆琳踩著高跟鞋走去程若涵的辦公室,正巧程若涵從辦公室出來,兩人相遇在門口,不過程若涵看得出左歆琳臉上的不悅,于是故意笑問:“怎么了?左主管是不是找我有事?不過不好意思,老板剛剛從臺灣回來,需要我過去開個小會議,如果有什么事情,可能要麻煩你稍等片刻了。”
“我在你辦公室等你。”左歆琳說完,推開門直接走進了程若涵的辦公室。
不知道是真的有不少事情匯報,還是程若涵故意這樣拖延時間,一直到下班時候,公司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程若涵才拿著文件返回來;她倒是顯得歉意,一個勁兒地道歉。
左歆琳沒有浪費彼此的時間,劈頭就問:“為什么安排的名單上面是別人?”
左歆琳怔了幾秒,繼而笑道:“哦,就是這件事情才讓左主管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等我啊?我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害得我一直都惦記著。”
“我從來都不過問安排的事情,這一次是我第一次提出要求。”左歆琳冷厲地說:“我知道程若妃跟你的關系,不過我沒有興趣知道你打算將她安排在哪里,可是年愛這個女孩子如果安排在旗艦店,對旗艦店肯定只有好處。”
“是嗎?”左歆琳暗忖:是對你的好處更多吧。
“我從面試到培訓一直都留意過這個女孩子,公司為什么把人事這一關看得如此重要,就是因為我們要求的員工都是精益求精,年愛這個孩子雖然是應屆畢業生,可是無論是做事還是對人都有很強的洞察力和協調能力,沖著這一點,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能勝任旗艦店的事情。”
“我看你是誤會我了。”程若涵冷靜地說:“其實我已經把年愛打算安排去旗艦店,可是林督導向上級反映,他說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新手,需要一個能馬上看到他的能力的熟手。這一點上面,我可是沒有辦法說服林偉督導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左歆琳目不轉睛地盯著程若涵,令陳若涵渾身不自在。
“其實只要是你說得那么好,我相信在任何地方,她都能展現自己的能力。”陳若涵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呢?”
左歆琳白了一眼她,然后扭頭離開了辦公室。
“哼,一個小毛孩子有什么能耐?我看她最多也就能撐過一個月。”程若涵得意洋洋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