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不顧及朝堂上那些臣子的眼光,激動地都坐不住了,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哪個是姚若?”
芷若一聽是在問她,手心冒出了絲絲冷汗,趕忙往前一步拱手道:“草民便是姚若。”看來這個會試頭名還真是不好當,又是頭槍鳥,難辦死了。
皇上仔細瞧了瞧芷若,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一手覆上龍椅的扶手,緩緩地道:“你可否在這朝堂之上談談你對民吏的見解?”
芷若定了定神道:“草民遵旨,民吏二字,依草民看來,便是民生、吏治,民生的范圍很廣,包括所有大唐的百姓,仕農工商,農為本,商為末,國以農為本,本固而邦安。君者,舟也,民,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舟離不開水,以民為本,以百姓之民生為先,廣開言路,傾聽民聲才是明智之舉,吏治二字,則主要談的就是仕了,則是主張以法治國,整頓行政機構設置,裁撤官員,出臺各項法規,加強軍事統治,主張軍事擴張政策。以上便是草民的淺見,”
皇上忍不住拍了下龍椅扶手,高聲贊道:“好!”
“恭喜皇上得此良才,依微臣看來...”恭親王忽然站出來表示支持姚若,嚇了眾人一跳。
“王爺請講,王爺有何高見?”皇上本來還想著要說服恭親王需要多費些時日,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站在姚若那邊,這下他對姚若也起了分疑心,擔心他是恭親王那邊的人。
恭親王并沒有回答,而是把眼睛轉向了宰相張銘函的身上,張銘函會意,左跨幾步走到正中道:“啟稟皇上,微臣年事已高,無力朝政,微臣奏請皇上恩準微臣告老還鄉,微臣有負皇上厚望,還望皇上降罪。”
皇上倒是有些猶豫了,不由得重新掂量起來,到底該不該重用姚若,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姚若的任命會如此順暢,這個宰相之位本來也是想讓姚若做的,只不過擔心他一步登天會讓朝中大亂,皇上在心中冷哼一聲,心道,你個老不死的,難不成我會怕你?待我對姚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他拉攏過來,看你還唱什么戲!
皇上對張銘函的請辭也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樣子,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準了!”
張銘函終于松了口氣,跪地謝了恩,連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回到原處,他每天上朝緊張地腿肚子都不停地發抖,當初坐上宰相這個位子是因為他是恭親王身邊最忠實的附庸,終于不用再受這樣的苦了,他怎么能不高興。
“依王爺只見,姚若該任何職?”皇上的這句話問得有些多余,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很明顯宰相一職已是芷若的囊中之物了,不過皇上還是問了出來以示對恭親王的尊重。
恭親王拱手道:“一切請皇上決斷!”
皇上對恭親王此次的話有些奇怪,平時幾乎他所有下的旨意他都要過問,這次怎么....不過,他現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一字一句地說道:“姚若聽旨,因你才華出眾,實乃國之棟梁,朕命你接任宰相一職,你可要用心為國為民才是。”
芷若趕忙跪地謝恩,她的腦袋也有些亂了,這個恭親王到底在玩什么把戲?竟然把她推到了那么高的位置,難不成他真的把他當成了他的自己人?如果是的話,那么她也時髦了一把,當了回叛徒,哼!到時候看他怎么哭!
皇上微笑著說道:“姚愛卿平身。”
芷若回了句謝皇上,起身站到了陸意之旁邊,期望皇上能注意到陸意之,果不其然,皇上隨后便指著陸意之,說道:“恭親王,這個是世子還是府上的老二?”
恭親王還是那副死人臉,冷冷地道:“世子前些日子已經去吏部赴任了。”
皇上的臉色立刻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的,不過還是笑著說道:“王爺府上的這對雙生子朕可是一直分不清楚,要說這世事也真是奇怪,怎么會有如此的兄弟?”
恭親王明白皇上不是在說陸明賢和陸意之,而是在說他將陸明賢送進吏部沒有先跟他報備,指責他又利用權勢將陸意之送上朝堂,恭親王假裝沒有聽懂,而是淡淡地回了句:“皇上所言極是,這上天的安排又是誰能左右得了的。”
皇上大笑聲道:“魏楚翰!”
魏楚翰見皇上點了他的名,快步走到正中,拱手道:“微臣在!”
“陸意之就交給你了,你酌情給他安排個差使便是。”皇上順手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魏楚翰。
“微臣遵旨!”魏楚翰都快哭出來了,他這個吏部尚書也太難當了吧,這才幾天啊,一個陸明賢還不夠,皇上又給自己請了座山。
芷若悄悄瞥了恭親王一眼,他到底再玩什么把戲?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扔到了吏部,反而幫她這個外人一步登天,她本來以為自己頂多混個知府什么的當當,最次也就是個知縣,她都已經做好了被外放的準備,這個老狐貍到底在盤算什么?芷若咬著牙收回目光,把頭稍微低了低。
陸意之見皇上給自個派了去處,連忙跪地謝恩。
皇上說了些讓他日后多多為民之類的場面話,這才問起杜寧楚,杜寧楚見皇上終于問到了自個,激動地都快站不住了,連忙跪在地上。
皇上問了些關于軍事方面的東西,杜寧楚回答得中規中矩,雖然說沒有出前人的老路,可是也算是極為得體,皇帝點了點頭,召出兵部尚書羅清仁,同陸意之一樣,皇上并沒有指明給杜寧楚何位,也是說讓羅清仁酌情為之。
三人都安置了各自的去處,皇上命他們三人退下,又命太監宣其他人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