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康復的很快,醫圣牌療傷藥的效果那可不是蓋的。
不過他不再穿白色衣服,而是開始著黑袍,也不再和人胡鬧玩笑,除了偶爾發會兒呆,說話,走路姿勢,甚至表情都在變,整個人脫胎換骨般,變的頗有氣勢。
此時他正在屋里負著手踱步,雙眉緊皺,似是有什么棘手的問題難以處理。他時而用指節敲擊桌子,時而昂起頭思考著什么,神情肅穆,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帝王之氣。
水悠然站在院外看著他,笑了。時光流過去十七年,南宮俞,又回來了!
他一直未說那晚是因何受傷,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準是進宮了。
水悠然正準備進去,桑睿離一陣風似的刮過來,面帶得色。他興沖沖的拉住水悠然的手:“然然,弄好了,你過來看看!”
水悠然一愣,“什么弄好了?”
桑睿離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當水悠然看到那一排泛著銀光的金屬器械時,不由雙眼越瞪越大!
手術刀,止血鉗,拉鉤,縫合針......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不是一排冰冷的手術器械,而是一個夢!
那天她給南宮俞換藥時抱怨了一句:“這里醫療條件實在是差!”
南宮俞看著自己傷口的線痕若有所思問道:“到底什么叫手術?”
水悠然便隨手畫了幾張器械圖,惋惜道:“如果有這幾樣東西,便可做一臺簡單的手術,可惜,這里恐怕沒人能造出來。”
當時桑睿離在邊上眼睛眨呀眨,不想沒過幾天,這些實物便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看起來幾乎沒有瑕疵!水悠然怎能不激動?
她一個個拿起,翻來覆去愛不釋手,興奮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桑睿離濃眉一挑:“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畫的圖紙是我交出去的。”
水悠然把玩著一把止血鉗沖桑睿離一笑:“總之謝謝你啦!”
桑睿離立即笑的見牙不見眼,他湊到水悠然耳邊,低聲說道:“然然,我們之間都已經是那樣的關系了,還用說謝謝么?”
水悠然的眼睛終于從手術器械上挪到桑睿離臉上,她齜牙一笑,突然怒瞪雙目一腳踢出:“去死!”
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每天都要來提醒她兩人曾經如何如何親密接觸,水悠然幾乎崩潰!
可憐的睿王爺,幾乎天天被踹,他無奈的撣撣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語道:“真是個粗魯的女人!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
南宮俞這幾天很沉默,有時候拿著東西似是一邊回憶一邊畫著什么,而有人走近時卻又裝作什么都沒干。
水悠然偷偷看過他扔掉的一張紙,不由微瞇了雙眼。
夜色濃稠,天上連一顆星子都看不見,當燈火逐漸熄滅,萬籟俱寂之時,一條黑影自院中躥出,直奔皇城。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的身影剛剛落入街道,另一條纖細的身影也輕飄飄的掠過墻頭,綴著他的背影而去。
更奇怪的是,這兩條身影后面還不緊不慢跟著一條身影,高壯健碩......
不一會兒便到達宮墻外,南宮俞望了望高達二十米的高墻,深吸一口氣便準備翻過去,不知是牽扯到傷口還是怎么,眼看快到墻頂,他身形突然一滯,便沿著墻滑下來。再爬上去卻艱難無比,似是已經沒有余力。
他顯然是焦躁又憤怒,在原地轉著圈卻又無計可施,后悔自己托大,沒有帶條繩子過來。
突然身后聲音低低:“白老頭,你不要命啦?傷還沒好利索你又來干什么?”
南宮俞正聚精會神想辦法,陡一聽人聲嚇了一跳,他身子一震,隨即反應過來,看著墻搖頭苦笑:“上次還輕易就翻過去了的。”
水悠然怒:“上次你又沒受傷!”她無奈道:“你這么著急去皇宮有什么急事要辦么?要不要我替你辦?”
南宮俞突然身子開始發抖:“我......我從來不知我還有個女兒,我竟然還有個女兒!”
水悠然怔住了,她也一直以為白老頭是孤家寡人一個,看來上次去皇宮有別的收獲。
“原來我走的時候靜妃已懷了孩子,而我只顧傷心皇后的去世對她不聞不問,我對不起她們母子,我扔下她們一走十七年,自以為是為愛而去,不想卻做了拋妻棄女的丈夫!讓她們兩個在深宮大院茍且偷生,我,我......”南宮俞已淚流滿面。
水悠然眼睛有些發熱,她拍拍南宮俞的肩:“那你這次是要帶她們出來?”
南宮俞露出堅定的神色:“我上次露面,南宮堂肯定更不會讓她們好過,他肯定要用她們來牽制我!”
水悠然皺眉,:“既然如此,她們母子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不如我們計劃一下。”
南宮俞突然眼睛發亮,:“這一天我已經計劃好久了,今天是祭祀先祖的日子,皇帝,后妃,文武百官,凡是排的上號的都會去祖廟,那些御林軍皇帝親衛自然跟去,皇宮內相對守衛少些,比平時容易得手。”
水悠然又是一嘆,心道,你知道這時候容易得手,皇帝便不知道么?說不定早安排好什么陷阱等你跳了。
不過她沒說出來,看他急切的神情,還有十七年突然知道已為人父的喜悅,使他故意忽視了這個阻止自己的可能,不然以藥皇的心機,絕不會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
看著仍是情緒激動的南宮俞,她故意撅起了嘴:“這么簡單的事兒,咋不叫我呀?可也是有了自己的女兒了,就不管俺了!唉,俺又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臭丫頭了。”
突然后面閃出一人,南宮俞神色一變,渾身散發出殺氣,厲喝:“誰?”
水悠然頭也沒回,哈哈一笑:“自然是那頭豬。”她早就知道桑睿離在后面跟著了。
桑睿離一點兒也不惱,他嘻嘻一笑:“然然,我來疼你愛你可好?我說藥皇,有闖宮這么好玩的事兒你們竟然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水悠然翻了個白眼,直接忽視第一句。好玩兒?能把闖宮說成好玩兒的也就是向來豪放的睿王爺一個了。不過,他的意思都明白,他是在擔心兩人。
南宮俞突然昂起頭,雙手緊握兩人肩頭,朗聲一笑。“好!”
只見高如天塹的宮墻上,三股黑煙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重重宮殿叢林。
這個黑漆漆的冬夜,因為這三個人,注定不會平凡!
PS在網吧寫的,這次這個格式應該可以。家里有事,不能好好碼字,果木青盡量不斷更,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謝謝一直在支持果木青的朋友,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