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姐姐,你能不能唱首歌給我聽?”
我翻了個身,阿音正眨著她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唉,她找我陪她睡,感情就是要我?guī)退鈵炑健?/p>
“我今天有些累了,早點睡吧。”我慌忙閉上眼睛,避免自己看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曦姐姐,是你干兒子想聽了嘛。”阿音牽著我的手貼到她的肚子上。
嘿!我就納悶了,當(dāng)娘的跟我這么不對付,她肚子里的那個小崽子倒是跟我有緣。我一碰阿音的肚子,他就會動一下。
“好吧,好吧。那我就唱給我干兒子聽。你把眼睛閉上,我保證這首歌唱完,你今晚一定會睡的很好的。”
我拍著阿音的肚子,輕輕哼了起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顧凝曦的聲音柔美、清澈,唱童謠很是好聽,穿越回來后我唱過許多歌,這是第一次自己都被打動了。
阿音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均勻、安靜,看起來非常無害安全。不管我和阿音多么不對付,現(xiàn)在孕婦為大,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干兒子又那么喜歡我,只能先委屈著給她當(dāng)人肉Mp3了。
“世民哥哥,你不要離開我。”阿音翻了個身,嘟嘟囔囔的說起了夢話。
我反而有些睡不著了,披衣起來出去走走。
阿音的房間外種了許多鴛鴦美人蕉,頎長碧綠的枝葉上開著一黃一紅并蒂相依的兩朵花,看起來親密無間、鶼鰈情深。阿音在房前種這個,也是希望取其美好寓意吧。
“晚上起來怎么也不多披件衣服。”
我感覺有人在我身后幫我披了件衣服,還未及回身,就被人抱在了懷里。
“我突然很想你,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沒想到就碰到了你。”李世民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掙扎了一下,從他懷里掙脫開。雖然我知道古代男子會三妻四妾,也知道李世民以后會有三宮六院,但剛從阿音身邊離開,剛給她的孩子唱過歌,再被李世民抱在懷里,心里會怪怪的,像是在偷情一樣。
“小棠走了,再也沒人能在秋天種出牡丹花,所以才把院子里的花換成了美人蕉。你不要生氣。”李世民以為我在氣花的事,忙解釋道。
“我不是在生這個的氣。我只是覺得,阿音正辛辛苦苦懷著你的孩子,我們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太好。而且,她讓我陪著她睡,就是怕我們會在一起,萬一被她看到,動了胎氣可就不得了了。”
“當(dāng)初是她拿你的性命要挾,逼我發(fā)下毒誓,終身不能娶你為妻。我們倆才從兩情相悅落到如此尷尬的境界,你竟還為她著想?”
“孩子是無辜的,她在軍中的時候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不能讓她再失去第二個。所以,在她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之前,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而且,你與她早就……”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您快去看看,夫人她又抽筋了。”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李世民聽了慌忙朝阿音的房間奔去。
我們趕到時,阿音正抱著右腿大聲叫喊著,額前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jié)裢噶恕?/p>
“阿音,我來了。沒事了,沒事了。”李世民熟練的捏住阿音的右腿,幫她按摩著。
“相公,我的腿疼的厲害。”
“放心,只是尋常的抽筋,我?guī)湍隳笠荒缶秃昧恕!?/p>
“你家夫人經(jīng)常腿抽筋嗎?”我問一邊的丫鬟。
“是,夫人懷孕四個月后就經(jīng)常這樣,每次抽筋都疼的厲害,都是王爺幫她按摩緩解的。”
李世民幫阿音按腿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阿音才漸漸止了喊叫,李世民又吩咐人打水來,幫她擦了擦汗津津的臉。
“曦姐姐,你去哪兒了?我醒來怎么沒看到你。”
“哦,我有些睡不著,所以出去走走。”
“阿音,腿不疼了,你就再睡會兒吧。”李世民扶阿音躺下,幫她蓋好被子。
“相公,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等我睡著了再走?”阿音握住李世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捧著。
“好。”李世民答應(yīng)了一聲坐在了阿音的床邊。
“有你相公陪著你,我就先走了。”
阿音只是不想我和李世民單獨相處,她明說就可,何必這樣折騰。
“曦姐姐,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相公,你去把曦姐姐送回房間。”
我擺擺手,“不必了。”便轉(zhuǎn)身出去。
走了兩步出來,李世民追了上來。也不說話,默默走在我身邊,陪著我到了客房。
“你回去陪著阿音吧。”
“凝曦,我……”
“我問你,你現(xiàn)在對她是不是已經(jīng)動了真感情?”
“她對我情深意重。”
“那你對她呢?”
“我,我也不知道。”李世民說著低下了頭。
“好了,你回去吧。”
好多時候,“不知道”只是“我也有情”的婉轉(zhuǎn)托詞罷了。
“凝曦,也許你當(dāng)初嫁給宇文承基才是對的。”屋門關(guān)上前,李世民快速的說了一句。
“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
以后住在這里一切只能靠我自己,再也沒有人愿意無條件的幫我了。
第二日醒來,丫鬟告訴我李世民和阿音一早便入宮了。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這么早進宮去做什么?”
“今天可是我們府上的大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
“皇上今日要正式給幾位王爺封王,也給幾位正室夫人封妃。”
“那確實是件好事。”
“凝曦姑娘,”門外又進來一個丫鬟。“有人找您。”
“找我?是誰?”
“是世子爺府里的。”
“世子府上的?”我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他府上什么人啊,“先請進來到花廳,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是。”那丫鬟答應(yīng)著出去了。
我匆匆洗了把臉,梳好頭發(fā)便去了花廳。
花廳里一個衣著華麗,婉約大方的少婦正等在那里。見我進來,她款款笑著淺淺道了句萬福。
我看她是有些面善,只是想不起以前哪里見過。
“你是?”
“我們許久沒見面,難怪曦姐姐不認(rèn)得我了。我可是一直很想念姐姐。”那婦人笑著迎上來,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睛里竟有些淚花。
“你是……是榛兒?”
我仔細(xì)看了看眼前這個人,才認(rèn)出這個衣飾精致,妝容華麗的女子竟是榛兒。她以前雖然也是個美人胚子,但也只是個秀麗嬌俏的毛丫頭罷了,這才兩年沒見,已經(jīng)出落成了地道的大家閨秀了。
“曦姐姐,是我。”
“你這是?”我看她頭發(fā)挽起,衣著打扮都是婦人模樣,“已經(jīng)嫁人了?”
“是。”
“是小川嗎?”我還記得小川當(dāng)年為了榛兒從家里一路追到冀州,又跟著檀云軒到了京城,對她可以說是一往情深。
榛兒搖搖頭,“不,我現(xiàn)在是世子爺?shù)逆摇!?/p>
“世子?你怎么會嫁給世子?”
“世子身份貴重,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給他,這是我的福氣。”
“你喜歡他嗎?”
榛兒聽我這樣問她,略有些驚訝,轉(zhuǎn)而紅了臉,“我既然已經(jīng)嫁給世子,自然要全心侍奉夫君。不說這個了,昨日世子回去,說曦姐姐也回來了,我高興的很,所以今日一早就冒昧來看看姐姐。”
“夫人還稱世子,奴婢聽說可是要封太子爺吶。”榛兒身邊的丫鬟得意的說。
“你亂說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聽跟著世子伺候的人說的,他們還說不久就要搬進東宮去了。”
“哦?不是說只是封隴西王,怎么就忽然要封太子了?”
“隴西王?世子就是隴西王嗎?”聽到這個詞,我一陣緊張,拉著榛兒的衣袖激動的問。
“曦姐姐,你怎么了?世子以前封的是隴西郡公,現(xiàn)在封王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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