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就坐在那位溫才子身邊,反正位置多了幾個,旁人挪一挪就夠了。
眾人回歸正題,琴棋書畫,首先就是琴,旁邊的兩位才子都上場彈了一首,姑娘們那邊自然也不會落下,不過,琴這方面,還是姑娘們研究的比較透徹,就像詩詞歌賦,還是才子們比較靈通一樣。
看著一個個上場,文媚兒手里拿著洞簫,緩緩的吹了起來。
沾衣幾人沒想到,這么個媚骨女子,擅長的竟然是這種洞簫。
過后,文媚兒就受到了一陣陣的夸贊。全場就屬她的簫聲別有滋味。
最后,海棠輕笑著說,她是來參加的,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于是,就拿過了自己的琴,臉上的表情寶相莊嚴,輕輕的撥弄起了她的琴。
人家是花魁,又能受到這么多人的夸贊,自然不是個只靠容貌的人,這一首琴彈得,雖然不能說妙筆生花,天下無雙,但也足以傲視整個白鶴樓。姑娘們就算在不爽她也沒辦法,誰叫她們沒她彈得好呢。
即使文媚兒很不喜歡她,但也不得不點頭,說了一句,“琴是好的,就是糟蹋了。”
什么糟蹋了,說的不就是那人。
這兩人,一個琴藝無雙,一個吹皺了一潭子的清水。滿場的人沒有不服的。
“不愧是海棠姑娘,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BLABLABLA……
海棠淡淡的沖著眾人點頭,回眸望了眼溫才子,四目相對,又是默默溫情。
原本你彈你得我吹我的也沒事了,可是,就在海棠姑娘滿意的看到眾人沉迷在自己的琴音中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不和諧的場面,確切的說,她原本對其中的某個人就很有意見,現在看到那邊竟然什么夢幻或者嫉妒的表情都沒有的時候,心里暗罵這群人是草包的同時,決定找找晦氣。
那個什么文媚兒的女人她沒辦法對付,誰都知道文媚兒對琴這類樂器是只看只聽不動手,她最喜歡的是洞簫,她不會傻帽的說要文媚兒彈琴,免得文媚兒反過來還讓她用簫,也惹得他人鄙視。而且文大才子就在那邊,他家一向是最護短的,就算心里很不喜歡文媚兒也沒辦法。可是,我總不能連你們幾個都沒辦法吧。
她心里想的你們幾個,自然是江佳和沾衣。
為什么沒有無念和左少云幾個呢?套句熟悉的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在她看來,剛才文媚兒選擇了站在那里,他們就是一伙的。只要讓這幾個人丟了臉,那間接的也是打了文媚兒的臉。
面帶柔和的望著文媚兒,眼睛在江佳和沾衣身上打量了一下,視線回到文媚兒身上,道:“不知道文姑娘身邊這兩位姑娘的才藝如何,何不出來試試。奴家想,既然是文姑娘的朋友,必定是好的。”如果那兩人不怎么地,那也說明你也咋滴。
換做別的姑娘,被人這么問,被全場的目光這樣注視,早就不好意思了。就算落落大方的,會的也得含蓄一下,不會的就得臉色煞白或者扭捏一下推脫說不會,然后,海棠故作不知,以為她謙虛的順便調動起男人們的神經讓那人出丑。
可惜,她遇到的不是正常的大家閨秀或者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別看我,我不會。”江佳想也不想的擺擺手,道:“讓我舞槍弄劍倒是沒問題,這東西(指指那琴)還是算了吧。”
表情完全沒有扭捏或不好意思。
海棠一下子沒反映過來,估計這娃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直接的人。不過,這青樓也不是白待的,反映過來后笑道:“姑娘謙虛了,奴家看你和文姑娘挺聊得來,姑娘本身看著也是慧心巧思之人,肯定是才貌雙全者。”
“她才藝很厲害,我就該很厲害嗎?”江佳少女粉純潔的回問她,海棠再一次沉默。
后者沒有等她的回答,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反問道:“聽說你是什么花魁,能歌善舞,是這海蘭鎮的一絕。”
“姑娘謬贊。”海棠心里很自得,但臉上一副謙虛的模樣。
“我沒有夸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想,那你身邊跟你眉來眼去的那個什么才子的應該也能歌善舞吧?我還沒看過男人跳舞,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表演一下?”
……
這個時候笑出來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但是,沾衣真的很想笑。看看無念,他雙手緊握成拳,臉偏向了一邊,身體緊繃,這孩子也是被江佳少女荼毒的一人。
“哈哈哈~是啊,按你這么說,你整天跟一幫男人混在一起,哈哈哈,我想那些人肯定也是能歌善舞。我說溫大哥,你的心頭好都這么說了,為了證明她是對的,你就出來跳一曲吧。哈哈哈~”說這話的自然是文媚兒,看到對面兩人吃癟,她的心情非常哈皮,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看的周圍的一群男人猛吸鼻子,就怕出鼻血。
可憐了她的哥哥,明知道這種場面不能笑,對方還是他哥們,但是他的腦海里已經自行腦補自家哥們穿著一身女裝跳舞的模樣了。
這幾個還是能隱忍的,場上多的是群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的人,于是,一下子就轟然大笑起來。
別怪江佳牽連那個溫才子,誰叫他剛才明明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眼神卻是冷冷的,好像怕自己和身邊的文媚兒一起欺負他的心上人,那她不欺負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當然,你們是一對有情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被她取笑吧。
海棠秉眉,擔憂的看向溫才子。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要在意,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海棠牽強一笑,也讓對方堅信,她被對方的言語所欺負,雖然貌似本意不是這樣的。
“姑娘誤會了,男子如何舞蹈。奴家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姑娘是個各種好手所以才想讓姑娘表演一下。如果姑娘不愿意,那就算了。”
江佳點頭道:“我就說不會算了,是你自己堅持的,真是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目光迅速的看向了自己的左師兄,表情賊賊的指指他,沖著那為海棠笑道:“你可以讓我左師兄給你彈一曲哦,他彈得才是真正的一絕。”
這下,沾衣幾個更不淡定了。不過不是樂的,而且驚恐的。
左少云曾經好奇的碰了一下古琴這種樂器,結果,某個教他的師姐哭著拜托他別來找她了,她沒什么可教的。別人彈得是意境,是美好。他彈得是魔音穿耳,殺人于最最痛苦中。
偏他本人還不相信,任是纏住了別的會琴的同門,最后,還是他師傅站出來禁止了他的這一行為,才免得紫金閣消亡于這魔音中。
可惜別人不知道,海棠詫異的問道:“這些公子會琴?那何不上來演奏一番,也好讓我們傾聽佳音。”
左少云覺得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平時倒是沒關系,可是,現在有林師姐在這里,他不想自毀形象。
眨眨眼,沖著場上眾人笑道:“沒意思,在下覺得各位彈得都是佳音。你們這樣的比賽不會膩嗎?每次都是這一兩個勝出。我們換個比賽方法吧?”
眾人愕然,不過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起哄者,于是,紛紛問他比什么,左少云淡定的回道:“比誰彈得最差。你們不會是怕了吧?”
勝了這個比賽的人,估計都不好意思出門了。不過,誰也不會說自己是最差的,于是,這個提議飛快的被人接受并且予以實行。
對一些只是來湊熱鬧而什么都不會的紈绔子弟來說,這回他們終于有上場的機會了。
左少云笑著異常誠懇的看著自家林師姐,手里拿著錢袋里,道:“師姐,你去外面吃點東西,順便逛逛再回來了,我怕待會的表演會污了你的耳朵。”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了解他真相的幾個全都鄙視之。
最后,無念帶著沾衣出去了,江佳想溜,但是在笑得圣潔的左少云面前,她還是提不起腳離開,蕭乾自然是被她給留下來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文媚兒和她哥哥不解的望著這幾個人,有必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