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驚天和蕭浩天二人如繭自縛,自立當(dāng)場。二人驚恐地看著對面的天馬,一股悚意遍及全身。那天馬修為已經(jīng)到了一個無可比擬的地步,雖然現(xiàn)在它只是一縷精元魂魄,但它給予二人的震撼如鐘呂縈繞耳邊,久久不息。
萬千飛羽齊動,天地為之變色,可見實力多么恐怖。然,這翠竹林卻絲毫不損。由此可見,它對修為掌控已經(jīng)到了隨心的地步。更確切地說它與天地有了溝通之力。
此時,云驚天和蕭浩天二人感覺自己體內(nèi)生機(jī)漸漸流失,臉色為之一變,無奈全身動彈不得,只得坦然面對。
一絲一縷的精氣如炊煙升起,緩緩流向了天馬的口中。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二人的心頭上,讓兩人心灰意冷。
正當(dāng)兩個人緊閉雙目,等待死亡的時候,突然一道梵音從遠(yuǎn)處而來。這梵音音律頻動,清冽如泉水。讓兩人心靈激蕩,迸出生的火花。
云驚天和蕭浩田兩個人緩緩睜開雙目,努力轉(zhuǎn)過頭去尋找聲音。聲音飄緲,婉轉(zhuǎn)如鈴,嗖忽間從九霄云天上落至二人身邊,又似從身邊飄向遠(yuǎn)方。
梵音裊裊,無處不在。亦似晨暮之聲,處處不在。端的是神奇無比。
那天馬聞聲而止,眼露驚疑之色。它雙翅展開,腳踩火焰,全身戒備看向四周。轉(zhuǎn)而,梵音戛然而止。在竹林深處,一道霞光由遠(yuǎn)及近。速度很快,幾乎在眨眼間來到了天馬丈遠(yuǎn)之地。一團(tuán)霞光披身,全遮身影的人出現(xiàn)后,天馬驚恐不已。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聲佛號如天籟之音,從霞光內(nèi)傳出。天馬心中一個激靈。
“唰!”天馬身形一動,瞬息退到了三丈外。它目光閃動,警惕的看著那霞光中的人。
云驚天和蕭浩天二人眼中露出驚喜之色,生的希望在此刻尤為強(qiáng)烈。二人大氣不敢喘一下,靜靜地看著場地的變化。
霞光四射,翠竹欲滴。只見來人緩緩向前踏步而行,道:“天馬尊者,看在小僧面上,放過這兩人,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到嘴的肉就這樣被剝奪了,那天馬心內(nèi)不甘。它雙目赤紅,氣息如風(fēng),道:“禿...禿驢,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別怪本尊者對你出手?!?/p>
“唉!”霞光中的人微微嘆息:“一縷精元魂魄,執(zhí)念如此強(qiáng)烈,應(yīng)墮阿鼻地獄,受業(yè)火焚身。既然你不愿放下,本僧愿度你一程!”
僧人話鋒一轉(zhuǎn),雖慢聲細(xì)語,但如利刃出鞘,端的凌厲無比。一股冰冷的氣息如寒風(fēng)籠至,瞬息間,翠竹如冰雕般存在。此刻,如寒冬臘月,冰冷刺骨。
天地為之一暗,地上冰霜蔓延擴(kuò)散。那天馬雙翅揮動幾下,腳下烈火噴涌而出。風(fēng)習(xí)習(xí)飄動間,烈火和冰霜撞擊在一起,發(fā)出了吱吱聲響。
“執(zhí)迷不悟!”僧人在光團(tuán)中,怒喝道:“生亦無生,死亦無滅.....”莫名的梵音此刻隨著僧人唇角微動,緩緩而出。一團(tuán)念珠瞬息從霞光中脫離而出。
只見念珠旋轉(zhuǎn)而出,迎風(fēng)霍然瘋長。九顆骷髏頭閃爍著金色光芒,帶著恐怖的威壓向天馬碾去。
“我還以為你真有本事,原來就靠那破念珠!”天馬冷笑,輕蔑地看著而來的念珠。但它的內(nèi)心卻悚意頓生。面前這個僧人修為高深莫測,法力無邊。道之韻意無處不在。
“難道他與我生在同一時代?否則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法力?”天馬眼睛撲閃,心里思忖起來。如此強(qiáng)大的修者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我猜測不錯,這個人應(yīng)該只有其表,并無真材實料。
天馬略作思忖,雙翅再抖,幾道閃電擊射向骷髏頭去。是真是假,試下就知道。
電光火石間,兩者相撞在一起,轟然一聲,火花四濺。然,九顆骷髏頭依然速度不減,磨滅閃電后,飛向了天馬。
如此,天馬臉上駭然之色更濃。“尼瑪,本尊者多少歲月沒遇到高手了,沒想今天竟然給我碰上了?!碧祚R此時明白,它撞上鐵板了。如果自己真身存在,也不會如此懼他,無奈自己現(xiàn)在只有一縷精元魂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此老怪當(dāng)然懂的取舍,全然不顧云驚天和蕭浩天二人,雙翅抖動,化為一道銀光而走。
“想走?”僧人怒喝道:“我看你還是留下吧!”瞬息間,一只巨大的葫蘆驀然出現(xiàn)在霞光下,僧人雙腳輕點腳下葫蘆,化為一道彩虹追了過去。
云驚天和蕭浩天兩個人趴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自念珠出現(xiàn),二人就被那恐怖的威壓死死壓住身體。
那種欲裂的痛苦讓二人臉色發(fā)白,驚恐不已。好在這股威壓出現(xiàn),二人身上的束縛已經(jīng)分崩瓦解,消失不見。否則,二人更加痛苦。
隨著僧人離去,此地威壓頓消,但天地間寒冷如常。
二人心有余悸的站了起來。片刻之后,二人平復(fù)下心情,準(zhǔn)備離開。可就在此刻,那道彩虹之光霍然出現(xiàn)在二人視線中,消散的威壓再次臨身。
須臾間,僧人腳踩巨大葫蘆到了二人面前。只聽撲通一聲,二人再次趴在了地上。
“不必行如此大禮,救人乃佛家本應(yīng)之事!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善哉,善哉!”僧人身形未動,語氣平淡道。
“尼瑪,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你施加威壓所致!”對于這個會錯意的僧人,云驚天在心中不由暗罵了一句。
僧人見二人還是不動,當(dāng)下連忙道:“兩位施主快起來吧!救人乃是佛家本分之事,不必如此客氣!”
云驚天聽聞,兩眼一翻,無力的低下頭去。
蕭浩天內(nèi)心也是苦悶,你老不撤去威壓,我們怎么起來。你以為我們想這樣五體投地嗎?
“前...前輩,你...你的王八之氣....”
“唔?”僧人不明所以。
“威...威壓?!笔捄铺炱D難的說出了真正意思。
僧人一聽,立即明白,當(dāng)下單手一拂,天地間恢復(fù)如常。地上兩人身上一輕,大口的喘著氣。蒼白的臉上恢復(fù)了紅潤。
二人站起,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二人異口同聲。此刻,翠竹林內(nèi)青竹如常,地上綠草茵茵。
“不要客氣!”僧人臉也紅了起來,不過有霞光籠罩,二人并沒看到,他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沉吟片刻,僧人道:“施主身上煞氣濃厚,必有殺身之禍。這禍之根源就由我來替你們背負(fù)吧,佛曰:度一切苦難,方成正果!”
模糊之中,僧人在霞光中雙手合十,虔誠說道。
聞言,二人一怔,面面相覷后兩者連忙搖頭。
僧人解釋道:“像玄溟寒光這種利器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佛家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施主的安全我看這種痛苦就讓我來承擔(dān)吧!”
“打...打劫?”云驚天頓時明白僧人所說,眼睛頓時瞪了起來,聲音也在此時提高了幾個分貝。
蕭浩天也明白了這僧人的意思,內(nèi)心暗自叫苦:“狼剛剛走,就來了個老虎,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真霉到家了?!?/p>
“我不會搶你們的東西,只是借?而且我借來也是為你化去煞氣,對你百利無一害!”僧人急忙糾正:“借不借就看你會不會做人了?!?/p>
云驚天心中也是困擾,那把扇子自己藏在懷中,怎么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云驚天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在強(qiáng)大高手面前,這種利器如同廢物,絲毫不起作用。
“會..會不會做人???”云驚天徹底驚呆了,這到底是哪跟哪啊!這與做人有毛關(guān)系!但此刻,那僧人語氣漸冷,如果再墨跡恐怕不妙。
而此時,蕭浩天也是使了使眼色,意思很明確。生怕惹怒了僧人,招來了殺身之禍。天馬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我們?
云驚天猛一咬牙,頗為肉痛的拿出了那把扇子。扇子剛剛出現(xiàn)就見光華一閃,落入了霞光中。
“前輩什么時候還...還我....”云驚天小聲說著,話語未完就聽面前嗖的一聲響,一道流光劃過,那僧人連同腳下的葫蘆一起消失在原地。
“前輩還沒告訴我在那能找到你,何況我還沒看過你..你面..面貌?!闭f到最后,云驚天聲音如蚊蠅之聲,低的只能自己才能聽到。他怔怔的看著遠(yuǎn)方,呆立當(dāng)場。人都沒看一眼,別說到那去找,就是當(dāng)面見到也不見得就能認(rèn)出來。
“這難道不是打劫?”云驚天僵硬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看著石化的云驚天,蕭浩天望著遠(yuǎn)處,喃喃道:“這是我這一生看到的最..最不要臉的..打劫!”
良久之后,二人如夢初醒。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互相看看之后,慢慢向會合地點走去。
一炷香之后,二人終于來到了一塊空曠的地方。這個地方?jīng)]有竹子,只是一塊干凈的地地方,干凈的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他們怎么不在這里?”蕭浩天眉頭一皺,暗自思忖。而云驚天也是疑惑,他環(huán)顧一周,也沒看到有人。
突然,一道身影殘影連連出現(xiàn)在空曠地上,他步法輕盈如鶴舞,快速向云驚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