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循聲望去,只見來人濃眉大眼,絡(luò)腮胡須。年紀與李嘯天相仿。
“上官凌風(fēng),你不死我怎么敢死啊!”李嘯天哈哈大笑走了過去。兩個人互相捶了一拳后,互相寒暄著。
“李凡見過上官爺爺!”張一凡在李嘯天報出對方名字的時候,連忙上前,拱手道。
“這..這是老三的兒子?”
“不錯,這是犬子的令郎李凡!”李嘯天微笑地捋著胡須說道。內(nèi)心卻對張一凡的機警感到欣慰。
上官凌風(fēng)見到張一凡謙遜有禮,捋著胡須道:“幾年沒見了,都長這么大了!好,好。不錯,是個人才!”
張一凡微笑退后,抬頭之際卻見上官凌風(fēng)身邊一個目光注視著自己。那雙幽深如潭水的眸光,如毒蛇一般,緊緊盯著自己。
張一凡內(nèi)心冷笑。這人張一凡認識,乃是梁城一方勢力南宮霸天的長子—南宮楚。但張一凡表面裝作不認識。
李嘯天眼睛何等毒辣,他也見到那青年男子目光緊緊盯著張一凡,知道上官凌風(fēng)這次前來定不簡單。余光所見之處,李嘯天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上官凌風(fēng),這位是?”李嘯天佯作驚訝的問道。
“哦!”上官凌風(fēng)微微一笑:“這是我遠房表親的孩子,非要跟我來看看。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還請老哥不要介意?!?/p>
“呂楚見過李爺爺!”南宮楚急忙上前說道。
青年男子一身白色長衣,手持一把一尺紙扇。他面如冠玉,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大家風(fēng)范。
李嘯天看向那呂楚,見后者鎮(zhèn)定自若,毫無慌亂,儼然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這與上官凌風(fēng)說的一點都不相符。
“呂公子相貌堂堂,儀表非凡。這么年輕修為就到了罡氣境后期,真是年輕有為啊!”李嘯天說完,轉(zhuǎn)而指著張一凡,嘆道:“我這個孫子啊天生厭惡習(xí)武,整天喜歡舞文弄墨。要不是我逼著,現(xiàn)在哪能是鍛體后期??!”李嘯天長吁短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哥這句話就錯了,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行行出狀元!不必這樣?!鄙瞎倭栾L(fēng)拍了拍李嘯天的肩膀,勸解道。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孩子平安幸福,我就滿足了?!崩顕[天嘆息道。
“這就對了嘛。”上官凌風(fēng)嘿嘿一笑。說完,兩個人挽手向客廳走去。
張一凡見李嘯天和上官凌風(fēng)向客廳走去,當(dāng)下正欲跟過去。正在此時,突然一把扇子橫在自己面前。
“張一凡,好久不見!”南宮楚扇子遮擋住張一凡,微笑道。
張一凡內(nèi)心一緊,表面卻茫然道:“呂公子是叫我嗎?”
南宮楚手腕輕輕一抖,那扇子鋪展開來,他輕扇了幾下,道:“自然是叫你,難道這有別人嗎?”
“呂公子認錯人了,在下姓李名凡,李家家主之子。我從小生在這,住在這,而我從不認識什么什么張一凡,王一凡的?!睆堃环参⑿Φ?。
“哦?”南宮楚眉頭一皺,他慢慢收起折扇,盯著張一凡,疑惑道:“你與我認識的一個人長的好像!不過,他家一夜之間被滅滿門,相當(dāng)凄慘。我還以為你是他,還請原諒我冒犯之意?!?/p>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死一個人和死一家人沒什么區(qū)別。呂公子不必掛懷!”張一凡淡淡笑道。
現(xiàn)在張一凡心性早已不是當(dāng)初,對于什么事都不會放在表面。
南宮楚佯裝惋惜之態(tài),但他眼睛卻緊緊盯著張一凡,想從張一凡的面部表情看出端倪,但張一凡那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讓他疑惑不解。
南宮楚很是疑惑,當(dāng)初從古蘭鎮(zhèn)飛鴿傳書給家族的是誰?為何要如此做?而且趙無極還把那張一凡請回去過了些時日。
“難不成趙無極與張一凡一起死了?”南宮楚眉頭緊蹙,思考起來。這其中種種謎團困擾著他。
“呂公子還請到客廳一敘!”張一凡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請!”南宮楚回過神來,連忙客氣相讓。突然,一對碧綠色的玉鈴鐺從他的手腕處露了出來。
張一凡微微一怔,隨即帶頭走了過去。“原來是他!?”此時,張一凡終于明白了當(dāng)初在趙靈兒的房間的人是誰了。
那對碧綠色鈴鐺出現(xiàn)之時,張一凡更加確定趙無極所說的那個惹不起的家族。
“難怪我感覺這個聲音好熟悉!”張一凡內(nèi)心苦笑。這個世界真是造化弄人。
張一凡帶著南宮楚向客廳走去,一副輕松的樣子。但那強裝的輕松卻深深壓這他喘不過起來。
不消片刻,二人就聽見客廳內(nèi)傳來了一陣陣爽朗笑聲。
“爺爺!”
進入客廳,張一凡微笑地走了過去。而南宮楚也隨即跟了過去。
李嘯天點了點頭,笑道:“呂公子坐!”分賓主坐下后,幾個人品香茗,聊趣聞,很是投機。
“聽說上官叔來了”正當(dāng)幾個人聊的投機之處,李如龍走了進來。
一陣寒暄之后,眾人繼續(xù)閑聊。
片刻之后,李嘯天道:“如龍啊,你帶上官叔叔和這位呂公子找個住處。午飯也好好準備一下?!?/p>
“是!”
李如龍笑道:“上官叔叔都幾年不見了,我們叔侄好好敘敘?!崩钊琮埨瞎倭栾L(fēng)向外走去。轉(zhuǎn)而道:“呂公子一起來吧!”
南宮楚微微點了點頭,而后向李嘯天和張一凡示意下,便向外走去。
“一凡,你怎么看!”李嘯天見上官凌風(fēng)等人出去后,凝重道。
張一凡道:“上官爺爺幾年不見,這次突然造訪乃事出有因。而這個因就是那位呂公子。”
“哦!”李嘯天微笑道:“此話怎講?”
張一凡輕哼一聲:“那個根本不是什么呂公子,而是南宮楚!梁城南宮世家南宮霸天的長子?!?/p>
李嘯天聞言,面色一沉。他皺著眉頭,思忖起來。南宮世家在梁城乃是世家,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而且那南宮霸天與梁城城主相交甚篤。這個中關(guān)系很是復(fù)雜。
李家雖然在古蘭鎮(zhèn)有所作為,但與世家和城主相比,可謂一個螻蟻般的存在。
張一凡微笑道:“爺爺,這南宮楚前來定與趙無極有關(guān)。而且南宮世家的目的是我!”
“哼!”
李嘯天猛然拍著桌子怒道:“真是欺人太甚,處處針對你?!鞭D(zhuǎn)而李嘯天看著張一凡道:“一凡你放心,只要李家存在,我李嘯天在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p>
張一凡微微一笑:“放心吧爺爺,那南宮世家雖然和城主大人相交甚篤,但只要人有私心,就可一一攻破!”
李嘯天深知這個孫子城府很深,但沒想到他深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那南宮世家和梁城城主都可算得上龐然大物。自己都不敢去打他們的注意,沒想到這個孫子竟然把注意打在了他們身上。
良久之后,李嘯天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魯莽行事!”
“這個自然!”張一凡微笑道:“在沒有把握之前,不可輕舉妄動。但總有一天,我會讓梁城天翻地覆!”張一凡想到家族被滅,一股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看著張一凡堅定的眼神,李嘯天點了點頭。
“你修為不高,抵不過那南宮楚,我看還是派些人手保護你吧!”李嘯天突然想到,此次上官凌風(fēng)身邊的那個青年男子。
“爺爺這般做不是告訴他們我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了嗎?”張一凡微笑道:“不用做這些。而且我還要帶著那南宮楚好好看看李府!”
李嘯天哈哈大笑,拍著額頭道:“哎,老嘍!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張一凡笑道:“爺爺正當(dāng)年呢?”
二人商定之后,各自行動。
李家雖然現(xiàn)在為舉辦魚龍會籌備,但戒備也更加森嚴。李嘯天聽聞張一凡所說,把防范重新布局了一凡。
第二日,張一凡帶著南宮楚把李府看了遍。對于南宮楚的夸贊張一凡充耳不聞,晚上張一凡告別了南宮楚,回到了房間。
片刻之后,張一凡換了身夜行衣。然后身形一動,借著夜色直奔南宮楚的房間方向。
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藏好之后,張一凡靜靜的等待著。
如果他不是那個進入趙靈兒房間內(nèi)的人,那么今晚肯定不會行動,換言之,如果他今晚行動,那么自己完全可以確定下來。
張一凡內(nèi)心思忖,眼睛緊緊盯著南宮楚的房間。
一炷香之后,一身黑衣的南宮楚把門開了一條縫隙,而后身形一動,閃了出來。他左右看了看之后,輕輕關(guān)閉房門。
“蛇出洞了!”張一凡冷笑地看著南宮楚。
南宮楚走出來之后,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當(dāng)確定沒什么跟蹤,偷看之后,身形閃移之下,如貍貓一般躍上房頂。旋而,他俯下身子,腳下輕點后迅速向遠處疾馳而去。
“哼!”張一凡輕哼一聲,旋即身形一動,化為一道黑色魅影向自己房間而去。
“南宮楚,我會給你個驚喜的?!睆堃环草p輕關(guān)閉上自己房間后,靜等著即將到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