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一聲怒喝,頓時讓王不仁忘了自己還在打斗中。他連忙走到那人面前,點頭哈腰道:“天仇哥是你啊!我請你喝酒去!”
“喝你個頭啊!”那人伸手就給了王不仁的一個暴力,怒喝道:“你是不是又在這欺負人了。”
王不仁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還是賠笑道:“那有的事啊,我只不過是和他切磋切磋。”
此時,周圍的人在那人來到時,便散了開。
李陽望了望那人,吃驚不已。此人年約二十歲,身著一身青黑長衫。那英姿偉岸,豐玉如神的氣質讓人傾慕不已。他的修為更是讓人吃驚,這么年輕竟然到了罡氣境界。
此時,他的一雙眸子漆黑如墨,炯炯有神。訓斥過王不仁后,他看向了李陽,微笑地點了點頭。
轉而,好似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他轉過身去。當他看到張一凡在不遠處的時候,竟然怔住了。
“凡哥!”李陽見到張一凡來到,隨即走了過去。
“嗯!”張一凡點了點頭。
“在下鷹天仇,敢問兄臺是哪家公子。”鷹天仇聽聞那句,身子微顫。他連忙走了過去,說道。
張一凡內心一緊,沒想到竟然在這見到了他。那個曾經視自己為兄弟的鷹天仇。心中不禁五味雜陳,沉吟片刻后,張一凡微微拱手道:“在下李家公子李凡,這是我弟弟李陽。”
王不仁此時好像明白了什么,連忙走了過來,瞥了瞥張一凡,欲言又止道:“天仇哥,他...他好像。”
鷹天仇連忙擺手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
王不仁看了看張一凡后,又看了看李陽,隨即點了點頭,帶著手下離開了。
張一凡看王不仁離去,暗自嘆然道:“多虧天仇哥替我兄弟解圍!”
小時候一幕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時候,張家還在,而自己還是那個舞文弄墨的少年。每次,不管受到什么委屈,鷹天仇總會替自己出頭。就是那王不仁欺負自己,鷹天仇也一樣不放過,照樣打一頓。
“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鷹天仇擺了擺手,旋即微笑道:“今日也算有緣,不如與在下小酌幾杯如何!”
“榮幸之至!”張一凡微微一笑,而后道:“請!”
“請!”
隨后三人找了家酒店。
剛進入酒店內,只見小二連忙跑了過來,恭敬道:“原來是鷹少主啊!快快,里面請。”鷹天仇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他轉過身道:“凡兄弟,樓上請!”
三個人在樓上找了個安靜的包廂,隨意點了幾個小菜。酒過三巡,鷹天仇笑道:“凡兄弟長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輕舉酒杯的張一凡身子微微一顫,內心道:“沒想到他還記的我!還記得我張一凡!”
“呵呵!天下之人相像極多。我看天仇大哥也像我的一位朋友!”張一凡急忙說道,他怕自己說晚了會被對方發覺。
“哦!?是嗎!”鷹天仇微笑道:“凡兄弟說說看,我與你哪位朋友像!”鷹天仇說到這,他臉色肅然,靜靜地看著張一凡。
張一凡一飲而盡杯中酒,悠悠道:“天池邊上一只熊,凌寒靜臥期眉頭。韶華盡逝人非面,故人相鄰豈非憐。”
頓了頓,張一凡倒了杯酒,又道:“華清池中一杯酒,瓊漿玉液喚仙從,草原鷹懷凌云志,大地蒼狼豈非凡。”
這沒押韻的說辭讓鷹天仇眉頭一皺,轉而,他苦笑道:“聽聞凡兄這么說,這倒與我那故人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鷹天仇內心暗自驚詫,這些話與自己認識的人雖說有幾分相似,但意境卻相差甚遠。并且從這些話中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兄弟的故人是誰。
“還請天仇哥節哀順變,人已逝去不必太過掛懷!”張一凡舉杯淡淡道。
鷹天仇舉著杯,沉吟片刻道:“運籌帷幄掌乾坤,縱橫疆場破千軍,他年吾若為青帝,定叫河山歸一門!”
說完,鷹天仇猛然舉起杯子,一口喝下杯中酒。
張一凡怔怔地看著鷹天仇。這些話正是當年自己與鷹天仇說的。沒想到他卻記了下來。張一凡眼睛不由微紅,轉而他哈哈一笑道:“沒想到天仇哥與我情投意合,今日不醉不歸!”
鷹天仇此時眼中淚花翻滾,他猛然拿起桌上的酒壇子道:“喝!”說完,他舉起壇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也許是怕別人看到他眼中的淚水,他喝的很猛。
張一凡看到鷹天仇舉起壇子,當下大喜。他猛地抓起身邊的壇子,破開了封口后,舉起來大口大口喝著。
李陽驚呆了,他不明白張一凡和鷹天仇二人為何如此。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兩個人竟熟稔到這等地步。
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喝著莫名其妙的酒。李陽搖了搖頭,輕輕舉著酒杯,小抿起來。
那濺起的酒水把兩個人的面部打濕,點點飄灑落下。二人同時放下酒壇,齊聲道:“爽快!”
此時兩個人臉上分不清是酒水,還是淚水。
兩個人直喝到傍晚才停了下來。而李陽看著這兩個人,靜靜的呆在一旁,沒有打擾。
片刻之后,鷹天仇笑道:“今日能結識兄弟這樣一個豪爽之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張一凡打了個酒嗝道:“小弟深有同感!”
隨后二人互報了家門,說好以后有時間拜訪。鷹天仇臨走之時,再三囑托日后一定要去拜訪。
當鷹天仇離去,張一凡的內心如掏空一般,很失落。深深的吸了口氣后,張一凡緩緩道:“走,我們回去吧!”
李陽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默默地點了點頭。
鷹天仇下樓后,便朝南宮府走去。雖然他喝了很多酒,但擁有罡氣境修為的他,根本就沒醉。
一炷香之后,鷹天仇便來到了南宮府。
“還請告知南宮家主,就說鷹天仇到訪!”鷹天仇站在南宮府外,說道。
那衛士見到是鷹天仇,點了點頭。急忙去通報。
南宮霸天回來之后,心情郁悶。在李家,南宮霸天并沒有看到什么異常,但對于張一凡師傅的存在一直耿耿于懷。
各種信息充斥,讓南宮霸天頭痛不已。
“張一凡,你到底在哪??”南宮霸天臉上抹過一絲狠色,怒道。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衛士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家主,鷹少主前來拜訪!”衛士拱手道。
聞言,南宮霸天不由喜上眉梢,連忙說道:“快,快快有請!”衛士急忙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鷹天仇進來。看到南宮霸天,鷹天仇拱手道:“拜見南宮叔叔!”
“賢侄,不要這么客氣,快快請坐!”南宮霸天一掃心中陰霾,道。
“不知燕....”鷹天仇嘴唇張了張,還沒說完,便被南宮霸天打斷道:“你說的是燕兒吧!”
鷹天仇是梁城城主鷹白頭兒子,而自己與那城主關系很好。而鷹天仇對南宮燕也有點意思。如果南宮家與鷹家結為秦晉之好,這對于南宮家來說,那無疑是錦上添花。南宮霸天豈能不知道。
“快請小姐出來,就說鷹少主來了。”南宮霸天急忙說道。
“算了,還是我去找她吧!”鷹天仇連忙阻止衛士,笑道。
“也好,也好!”南宮霸體眼睛微瞇,頻頻點頭道。
看著鷹天仇急于見自己閨女的樣子,南宮霸天心底如吃了定心丸一樣,徹底放下心來。
穿過走廊,鷹天仇來到了南宮燕的房門外。他輕輕的叩了口房門,道:“燕子,是我!”
“天仇哥,你來了。”南宮燕開門看到是鷹天仇,淡然道。
鷹天仇進入房間后,瞥見擺放在桌子上的宣紙時不由大吃一驚。宣紙上赫然寫著一個‘凡’字。而這一次來,鷹天仇本想把自己遇到的事和南宮燕說說,此時,看到那桌子上的‘凡’字。他生生的把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這么久了,你還放不下一凡!?”鷹天仇心中莫名一酸,語氣中充滿了凄涼之感。
南宮燕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想欺騙你,天仇哥。我心中根本就放不下他。雖然他死了,但我覺的這輩子我也不會喜歡任何人。我的心隨著他的死,一起消亡了。”
鷹天仇聞言,身子一顫。稍作片刻,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喟然嘆道:“這樣為了他,來犧牲你的幸福,值的嗎?人死不能復生,不要讓死人拖住你的幸福。”
“夠了!”突然,南宮燕杏目圓睜,冷冷地看著鷹天仇。看著那表情錯愕的鷹天仇,南宮燕心中一軟,避過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緩緩道:“我知道天仇哥是為我好,但我真的忘不了他。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的心已經死了。你....你還是放棄吧!”
“不!”鷹天仇痛苦地說道。旋即,他轉過南宮燕,面對著她:“為了你我可以等,直到你回心轉意那一天。我...”
沒等鷹天仇說完,南宮燕苦笑地搖了搖頭:“何必呢,這世上女子那么多,為何你又執著于我一人呢?”南宮燕輕輕掙脫鷹天仇的雙手,背過身去。
此時,鷹天仇感覺到揪心的痛,這種痛刻骨銘心。他深吸一口氣道:“我說到做到,我會等你,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說完,鷹天仇匆匆走了出去,留下了在房間內發呆的南宮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