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這道身影與張一凡的距離慢慢拉近。見此,張一凡面色一驚,目瞪如鈴。那曼妙身姿蓮步移,猶如驟雨落芭蕉。一身白衣勝如雪,白云紋邊鑲紫色。
這是個女子,年約二十左右。只見她手如柔荑,膚若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若瓠犀。
“好一個絕色美女!”張一凡站在她不遠(yuǎn)處,怔怔不已。
然,此刻這女子眉宇間帶著一絲恐懼,她疾步行走到張一凡身邊三步遠(yuǎn)的地方突然跌倒。
這一跌倒之聲讓張一凡驚醒。
“救我!”那女子跌倒時,抬頭望著張一凡說道。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張一凡心頭莫名一動。
張一凡面色沉穩(wěn),冷眉精光。他看著遠(yuǎn)處疾馳而來的幾頭妖獸,淡淡道:“姑娘放心,有我在定不讓這幾頭畜生行兇。”話音剛畢,張一凡全身氣機迸發(fā),他身形一動,旋即化為一道流光迎上了那幾頭妖獸。
這妖獸身體壯如牛,赤紅體膚。一圈圈紋路如刻在在這妖獸身上一般,清晰可見。一絲絲氣體從那妖獸身體紋路間而出,涌入其頭頂一只獨角上。
這幾頭妖獸把張一凡圍在一起,怒吼連連。那頭頂上的獨角閃爍紅芒。旋即,一團能量匯聚在角上,電蛇竄動間霍然射出一道能量之光。
在這電光火石間,幾道能量縱橫交錯,直直向張一凡而來。
面對這些妖獸,張一凡定睛凝視后卻發(fā)現(xiàn)它們修為不高,按人類修為來算,充其量在罡氣中期而已。
張一凡眼內(nèi)寒芒一閃,意念一動之下。那九儀天尊劍霍然出動,一道青色匹練斬出,橫掃而去。
“轟!”
青色劍氣斬斷紅色電芒,而后威勢不減向幾頭妖獸斬下。在這瞬息間,面前的幾頭妖獸身體分離。
那紅色鮮血噴射,肢體亂飛。狂暴的劍氣掃動下,沙塵飄飛。
一擊而中之后,張一凡腳下一旋,再次斬下一劍。身后的幾頭妖獸頓時發(fā)出幾聲慘叫,它們的命運如前面幾頭妖獸一樣,頃刻間身死道隕。
解決掉了這些妖獸之后,張一凡輕哼一聲。旋即,他轉(zhuǎn)身走向那個女子。這女子身子微顫,神色略慌。看見張一凡向自己走來,她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
“姑娘,沒事了!”張一凡見她緊緊把紫色的琵琶抱在懷里,驚恐的看著自己,心中憐惜。
“多...多謝公子!”女子微微頷首,道。
這么近距離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張一凡看著看著便呆住了。這女子風(fēng)姿卓越,猶如仙女下凡。你看她丹唇外朗,皓齒內(nèi)鮮,明眸善睞,活脫脫一個大美人。
“不..不用謝!”張一凡怔怔地說道。
旋即一道清明之色涌入他的心間。張一凡身子禁不住的打了寒噤。
“妖媚之術(shù)!”張一凡心中暗道,旋即他轉(zhuǎn)過身去。深深吸了口氣,他淡淡道:“危機已經(jīng)解除,姑娘放心。”言畢,他毅然向遠(yuǎn)處而去。
那女子眼睛把張一凡的表現(xiàn)盡收眼內(nèi),她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啊!”突然,女子大叫一聲,那眉頭蹙起。
聞言,張一凡轉(zhuǎn)過身去,看見那女子痛苦地揉著腳。
“我腳崴了,公子能否停留片刻。小女子孤身一人在這,深恐這夢幻深淵再次出現(xiàn)妖獸,還望公子能陪伴我一些時間,等我腳好了,我便自行離開!”女子眼內(nèi)含著淚花,道。
俏媚容顏蒼月色,蹙眉驚顰可憐相。
張一凡眉頭為之一皺,他心中再次被觸動。“這...”張一凡欲言又止。略作片刻,張一凡點了點頭。
這來歷不明的女子既然能施展妖媚之術(shù),可見并非一般女子。何況在這夢幻深淵內(nèi)危機重重,不是一般人能夠進(jìn)入。
張一凡略一思忖,心中決定還是與這女子保持距離。
當(dāng)一堆火光點起的時候,張一凡與女子面對而坐。旋即,張一凡道:“現(xiàn)在還不知姑娘芳名,不知......”
“小女子叫吉娜,是泰岳派弟子,這次進(jìn)入夢幻深淵是歷練來的!只因與師兄弟們走散,誤入了妖獸之地,所以...”說到這,吉娜微微低著頭。轉(zhuǎn)而,淺笑道:“公子你呢?”
吉娜額頭豐滿,眉毛彎彎,淺笑時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她眼睛黑白分明,顧盼生波。這讓張一凡不敢直視。
“病煬,華岳派弟子。”張一凡別過臉去,道。
吉娜微微一笑,道:“好無聊啊,不如就讓小女子彈奏一曲,慰藉著茫然月色!”
張一凡早已見底吉娜懷里抱著的琵琶。這琵琶用紫檀做身,弦細(xì)若絲,定然不凡。一般琵琶為四弦,為這琵琶則是五弦,可見不是一般人能夠彈奏出來的。
“姑娘請便!”張一凡笑了笑道。他也想見識下這姑娘的天賦。
吉娜點了點頭,而后定弦。片刻之后,吉娜盈盈一笑:“好了!”言畢,只見她左手按住,右手撥動弦。
旋即,吉娜左手揮動。剎那間,只見指頭飛舞,猶如金蟬翅動。捺,帶,擻齊齊而出。而她的右手指更是飛動不止。
彈、挑、夾彈、滾、雙彈、雙挑、剔、撫、飛、雙飛如魅影而動,不見真形。
琵琶震動,其音而出。
張一凡端坐在火堆邊,傾聽這世間美妙之音,頓覺心神舒暢,神游太虛。好似撥動的不是琵琶弦,而是自己的心弦。
片刻,只見在吉娜雙手揮動間,一道道游絲般的紫色光線環(huán)繞著這琵琶,隨著音符跳動起來。
仙音裊裊霧色起,月輝冷冽罩約人。
這弦音一會如驟雨落地,一會如情侶私語。急急切切紛擾定,猶如明珠下玉盤。
“好!”張一凡忍不住叫出聲來。他話語剛落,卻見那弦音再次襲來。這音宛如銀瓶乍破水漿迸,又如鐵蹄踏地刀槍鳴!
張一凡怔怔地望著那美人兒,聽著這弦音。他好似見到天際處有一個身著白衣的仙子。這仙子懷抱琵琶在天空飛舞,天臺彩帶飄飛,曼妙身姿游離。
一炷香之后,弦音落定。
“獻(xiàn)丑了!”吉娜小聲說道。
半晌之后,張一凡才返過身來,他微微一笑:“音如其人,世間罕有!”
“過譽了!”吉娜嫣然一笑,抱著琵琶看著張一凡說道。
說到這,二人突然沉默了。良久之后,張一凡面露苦色,道:“這里無邊無際,不知何時是個頭!”
吉娜淡淡一笑:“公子不必如此擔(dān)心,一切自有定數(shù)!”她話語剛落時,突然大地顫抖起來。
張一凡霍然而起,他環(huán)顧一周之后,目中帶著擔(dān)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