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灰色晃動在三個人的眼前。過了片刻,三人才確定下來,這天地真的變了。
轉(zhuǎn)身望去,在其身后原本是一片黃沙地,此刻也消失了蹤跡。
納蘭月和嵐鳳兒面面相覷,眼眸深處隱隱莫名涌動著驚慌之色。這夢幻深淵太過詭異,天地竟然在瞬息間變化,這一點(diǎn)讓人不寒而栗。
相比,張一凡在驚訝之后倒平靜了很多。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yàn)之后,他知道雖然這里起了變化,但路終究要走的。
略作片刻,張一凡看了看前方,道:“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不知道在哪了,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言畢,他抬起腳向前走去。
納蘭月和嵐鳳兒二人雖然心有恐懼,但每每遇到危險都能化險為夷,二人躊躇片刻后也緊緊跟在了張一凡的身后。
晴朗的天,太陽高照。一望無際的灰色,連綿的山脈。一條筆直的路上,張一凡帶著二女向前走去。
怪石嶙峋,聳立在路的兩旁。好似晦暗的危險潛伏在內(nèi),伺機(jī)撲出。三人沿著路向著遠(yuǎn)方山脈行走。
一炷香之后,在三人剛才的地方驀然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迷蒙的霧團(tuán)。這霧團(tuán)慢慢散開,一男一女二人出現(xiàn)。
女子抱著琵琶,望著化為黑點(diǎn)的身影,心中莫名升起一絲陌生感。她目光在那三人身上停留片刻后,凝望著身邊的男子,道:“爹,這珍瓏陣真的是他們所破?”
男子面色平靜,望著黑點(diǎn)。沉吟片刻后,他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轉(zhuǎn)而,他眸光中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這珍瓏陣的陣眼乃是這夢幻深淵煞氣所化,不是一般人能夠破解。除非擁有神通的大能強(qiáng)者。換句話說只有修成大成神識體的人才能破解。
聽聞女兒所說,她遇到的那個人年紀(jì)很輕,要說是不可能破解掉的。但事實(shí)是,自己的珍瓏陣的確被人破解了。
就連陣法中的幻化出的豹子也被斬死。雖然豹子修為不高,是陣法幻化。但其最重要的是玄氣對它幾乎沒有什么作用。
可為何這豹子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毀了呢?
“他的修為到底到了一個什么程度?”男子內(nèi)心波瀾起伏,苦苦思索。思忖片刻后,他依然不得其解。
“如果得到此人,其余兩派不足為懼。”男子喃喃自語。
聞言,那女子略微一愣,詫異道:“爹爹想要把他收入麾下?”
“的確有這想法。”
“可他是華岳派弟子,與我們素來不和。爹爹也知道,被標(biāo)為正派之人向來清高傲骨。這恐怕有難度吧!”女子擔(dān)憂道。
說到這,二人皆沉默著。良久,二人一動不動站立在原地,眼望遠(yuǎn)處。
霍然,男子捋著胡須道:“吉娜,你現(xiàn)在就去找他,想盡一切辦法說服他。如果不能,殺了吧!這種人留下終究是個禍害。”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寒光。
“爹.....”吉娜想要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她呆立了片刻后,向男子拱手道:“女兒這就去辦。”
言語剛畢,她正欲前去時,突然間男子急忙阻止道:“等一下!”
吉娜怔然,她停下來,看著男子。
而此刻,男子面上出現(xiàn)一抹凝重之色。
霍然,他雙手合十,向前一推。幾道流光閃過,一道光幕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上。
在一處雪地中,六人向前走去。片刻之后,男子冷哼一聲,道:“想不到這次華岳派派出了九人進(jìn)入這里。真是看得起我鬼王。”
從光幕上那些男女身上穿著,吉娜也知道了他們和自己相處幾天的人是一個門派的。
“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年年來此尋找隕晶,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可惜枉費(fèi)了這些翹楚之輩。”吉娜想到剛才爹爹說過的話,不由怒道。
男子微微一笑:“隕晶乃是夢幻深淵的根本,沒有了它這個世界便不復(fù)存在。在這里,我生活了幾十年,也不能了解這個世界的千分之一,就憑他們想要探出究竟?真是天方夜譚!”
忽而,男子接道:“好了,還是如以前一樣,進(jìn)來就別讓他們出去吧!”
過了半晌,依然不見吉娜行動,男子眉頭一皺,道:“怎么了?”
看著吉娜面有難色,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要做大事,就要不拘小節(jié),這世間最毒的莫過于情。”
聽到這,吉娜連忙頷首拱手道:“爹理解錯了。女兒是想,那小子曾經(jīng)和我說過,如果遇到一個叫李宇的人,讓我放過他一馬。”
“哦?”男子驚訝道:“有這等事?看來事情比想象的簡單多了,這個無疑是拉攏他最好的突破口。”
吉娜道:“是的。那雪地中我看定然有那個人。不如我先去那里好了。”
“既然如此,你去吧,至于其余的事情,我讓鬼泣來做好了。”
吉娜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她身形一動,化為一道紫色光芒消失在這里。
隨后,這男子驀然伸出一指,點(diǎn)在了虛空上。沒過多久,一道黑煙從天際處滾滾而來。不消片刻,這道黑煙來到了男子的身邊。
黑煙消失,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男子的面前。
只見他拱手道:“鬼王大人,不知召喚屬下有何事!”
來人正是鬼泣。
男子微微一笑:“鬼泣,想必你已經(jīng)和那個少年交過手了。”
聽到這,鬼泣面色頓時變的蒼白,他急忙跪倒在地,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鬼王責(zé)罰!”
“你看你說的是什么話。”男子急忙把他拉起道:“一時失利,沒有什么。而且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這事。”
鬼泣被鬼王拉起,受寵若驚地站立在一邊,頓了頓,道:“那鬼王大人叫屬下來此是?”
“很簡單,去給小姐制造點(diǎn)麻煩。”男子淡淡道。
“屬下不敢!”鬼泣急忙低頭抱拳道。
男子笑了笑:“敢不敢不是你說的算,這是我交給你的任務(wù)。”
鬼泣內(nèi)心思忖片刻,依然沒有想出什么。他看著男子,道:“鬼王大人,為什么....”
“別那么多廢話,叫你做你去做就好了。”旋即,男子面色一冷,寒著臉道。
“是!”鬼泣不敢再多言,他急忙應(yīng)允下來。轉(zhuǎn)而,一道黑煙從男子身邊而起,瞬息間消失不見。
男子看著那道黑煙,面色平靜。
“是非成敗在此一舉!”男子長舒一口氣,望向了虛空。隨即他的身體也在話語剛落時,化為虛影,消失在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