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也被渾身冒著紅色氣息的陳凌給嚇到了,他看到慢慢抬起頭來的陳凌那雙眼睛慢慢變成了紅色,他嘴角的冷笑咧的更開了,仿佛一個……
一個實實在在的惡魔。
即便滿心怒火的他此刻也感覺到了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人?不不不不,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落下來的惡魔!
這下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很想為自己的愛子報仇,可是眼看著跟惡魔一樣的陳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是恐懼的。
正當他在掙扎要不要沖上去一劍砍下他的腦袋時,陳凌身上的紅色氣息忽然像是支撐不住一樣散了,而在紅色氣息散去的瞬間陳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倒在了地上。
村長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陳凌此刻真是欲哭無淚,現在毫無修為的他根本無法承受這力量,勉強支撐了幾秒鐘就垮掉了。
媽的,難道一回來就要被這幫弱雞給殺掉么?
陳凌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大古,它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根本幫不上忙。
……
村長看著地上不能動彈的陳凌,恐懼的內心慢慢平復了下來,殺之而后快的憤怒再次涌了上去。
他可以肯定,這個詭異的年輕人已經彈盡糧絕,根本不可能再有反抗的力量,不管他是什么人,殺了他兒子,那就只有——死!
他靜靜地我這黑鐵大劍,一步一步走向陳凌,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陳凌,而不是用劍砍死他。
“小子,看你還有什么能耐!!!”村長走到陳凌面前,高高地舉起了劍,猛地朝著陳凌的腦袋砍了下去。
陳凌狼狽地笑了一聲,有些無奈,奇怪的是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懼意。
他現在很虛弱,非常虛弱,虛弱到幾乎沒有任何戰斗力,可是……
就憑這些弱雞也想殺掉他?
那他陳凌早就不知道在那萬分兇惡的世界里死了多少遍了。
就在村長的黑鐵大劍快速落下時,陳凌身上再次冒出了一絲絲紅色的氣息,非常微弱,也持續不了多久,但是迅速殺掉邊上的所有人足夠了。
“咻!”
“當!”
正當陳凌將殺未殺,村長的劍將落未落之際,一根末端鑲嵌著五色寶石的權杖打飛了村長手中的黑鐵大劍,斜斜地插在地上,橫在了陳凌和村長中間。
“你不能殺他!!!”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一名高臺上的老者疾步走了上來。
這是陳凌看到的最后一個后面。
他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紅色力量的強力加持,昏死了過去。
……
陳凌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屋內。
他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四周,確定自己安全后,心中默默松了口氣。
“咕咕咕~~~咕咕咕~~~~”
大古也醒了,站在床上睜著兩個圓咕隆冬的大眼睛看著他,一邊跳還一邊叫,顯得非常高興。
“大古。”陳凌在它圓咕隆咚的身上摸了摸,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咕咕,咕咕??”大古繼續發出咕咕的聲音,很明顯是在詢問著什么。
“應該是九界大陸,不過我也不敢肯定,我先修煉一下,看看這里是否擁有九界大陸的靈氣再說。”陳凌回答道,顯然聽懂了它在問什么。
說完陳凌把腿一盤,立即進入了修煉狀態。
盡管曾經的帝級修為一散而盡,可是他的記憶還在,他的身體還在,只要不出意外重新踏上武者巔峰對他來說只是時間問題,盡管如此他還是顯得有些急切。
按照自己記憶中的修煉方式,吐氣吸納,感受天地中的靈氣。
“……”陳凌剛一入定,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帶著驚駭,甚至于有些驚恐。
按照曾經的修煉方式他感受到了靈氣的存在,但他所感受到的靈氣和他八千年前離開時完全不一樣,這些靈氣就像遭受污染的水,實質存在著但又不能被利用。
這是什么情況?
陳凌還以為自己的感覺出問題了,連續嘗試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難道這里他媽的不是九界大陸?不應該啊,他在進行血之祭的時候已經輸入了九界大陸的靈氣,血之祭應該會帶他回到這靈氣的起源地才對,中途也沒出什么意外,怎么會出現在其他地方??
如果是在九界大陸,為什么現在的靈氣和八千年前的靈氣和八千年前的差那么多???
“媽的。”
就是以陳凌這樣的千古心性也不由罵了一聲,跳下床,打算馬上離開房間尋找答案。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推開了門,一身白色素衣,唇紅齒白眼眸明亮,長得精致細膩清秀可人,只是臉上冷漠并不似一般十五六歲的少女那般天真。
她推開門后并未進來,只是站在門口,她看向陳凌的目光有點兒復雜,三分的敬佩,又有七分的懼意。
“你醒了。”少女站在門口說道。
“這里是不是九界大陸???”陳凌急切地問道。
“當然是九界大陸,你……是從哪里來的?”少女有些局促不安地問了一句,聲音不大。
陳凌沒有回答她的話,如此肯定的答案反而讓他心中更加復雜了。
他果然回到了九界大陸,只是沒想到九界大陸的靈氣竟然無法被利用了,這也意味著他重新修煉的計劃被打亂甚至打斷了。
好一會,陳凌定了定心神,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救我的人是你什么人?”陳凌問道。
“我爺爺。”少女看他臉色好像不太好,小聲道:“你的劍就放在門邊,你剛剛醒來好好休息吧。”說著轉身就走。
“等等。”陳凌叫住了她。
“有事嗎?”少女停了下來。
“過來,有事問你。”
“你說。”少女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屋。
“九界大陸現在有沒有修煉者?”陳凌問道,目光凝重地盯著門外的少女,好像她接下來說的話是在宣判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