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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福滿多

新書《鴻孕當頭》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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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黃花大閨女成寡婦,鄰里之間尷尬是非多,

好在婆婆友好,小叔乖巧,自己又有接生異能。

為了小康生活,努力當一個稱職的接生婆!

可這男人陰魂不散地出現在生活中,不僅給她帶來各種麻煩,

還……讓她心跳加快了。

喂,我可是個寡婦接生婆!沈含提醒某男。

某男笑得一臉欠揍:哦,這與咱們之間的感情有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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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人求助

沈含緩緩地睜開雙眼,聽著窗外傳來的雞鳴聲,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盯著房梁的方向,似乎自己都忘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都沒有再聽見過雞鳴的聲音,大概是在考上大學以后,就已經不再這么早起。沈含幾乎都快要忘記,那催人早起的聲音,每每都是天未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

一如往常地等到雞叫三遍之后,坐起身來看到西廂房亮起了昏黃的光,在糊窗紙上映出個微微扭曲的身影。隨即就聽見正房里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便起身穿衣。

套上了粗布衣裳,沈含趿拉著鞋來到桌前,用依舊不太熟練的手法摸黑挽起頭發,弄成了簡單的發髻之后,用簪子固定,之后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并不細嫩的雙手,再次嘆了口氣。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她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也讓她開始習慣此地的生活,只是要做到心平氣和的接受,還需要時間來磨合。

沈含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慣性地走到水井旁邊,俯身去提水桶,卻發現桶里面已經裝滿了清澈的井水,她忍不住微微抿起唇角,扭頭朝西廂瞥了一眼,心想應該是那書呆子又提早起床看書,順便給自己幫忙打水了。

她手腳麻利地抄起水瓢,自己在院子里洗漱完畢,才重新兌上小半盆溫水端進正房,對著還在炕上的婆婆李氏柔聲道:“娘,洗臉吧!”

“噓……小聲點兒,樵哥讀書呢?”

李氏早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起身,見媳婦端著臉盆進屋,這便掀開被子下地。

“娘就放心吧,小叔看書那認真勁兒,就算是在他窗子底下放鞭炮他估計都聽不見。”

沈含把臉盆放到盆架上,接著浸濕了粗布帕子,擰干了遞給李氏。

“那倒也是!”

一想到小兒子的好學上進,李氏樂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接過沈含手中的帕子抹了兩把臉,又轉頭看看她,這才露出稍微滿意的神情:“你最近幾天氣色還不錯,整天拉長了苦著臉又如何?日子不也是要過?還不如像現在這樣,高高興興的大家也都舒坦。”

“嗯。”

“雖說磊兒已經不在,你爹非得讓你如期嫁過來確實是委屈了你,可是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好好在家里過日子,我也不會少了你那一碗飯一雙筷子。”

“娘教訓的是,媳婦知道了。”

聽著是這么回事,不過沈含也根本就沒往心里去,這個身子以前是怎么樣,她不清楚也不想去問太多,只順口答應著,反正現在也暫時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左手接過李氏擦過臉的濕巾,右手拿起桌上的面脂遞了過去。

李氏伸指揩下小米粒大小的一點兒,在掌心抹勻了之后擦在臉上,嘴里還不忘記繼續叨念著:“昨兒個聽隔壁的王二嬸子說糧價似乎又要漲了,你今天就隨著我去街上轉轉,多買兩個月的米面回來,順便也把老王老李家的佃租收了。”

“嗯。”

沈含嘴里一邊應著,手下也沒有停下,快速地收拾好屋子,將水潑到院中的樹下,去院角柴房抱了捆柴禾準備生火做飯。雖然前世也算是個小白領,但原本就是農村出生的她,對這些活兒也不陌生。

早飯并不復雜,餑餑是之前就蒸好的,只舀了兩勺米煮粥,待到米都爛軟之后,將昨個兒的剩菜朝里頭一倒,再打個雞蛋下去一攪,菜粥便做好出鍋了。

待碗筷擺好,沈含才去喚婆婆和小叔子過來吃飯,趙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三個人埋頭吃飯,屋子里安靜得只有碗筷偶爾碰撞的聲音。

突然院門被‘砰’地一聲撞開,沈含立即放下碗筷起身出去看個究竟,心想誰會這么一大早就冒冒失失的,門也不敲就直接闖進來。

心里正琢磨著,剛走到房門口就與鎮上大戶袁家的小女兒左杏撞了個正著,只聽見她‘哎喲’一聲抬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卻同時抓住了沈含的袖子就往院門口扯,嘴里還不停地叫嚷著:“趙家嫂子,快跟我走一趟吧,我嫂子剛剛見紅,看樣子是要生了,我娘讓我來找你過去幫忙呢……”

身后傳來了筷子拍在桌上的聲音,一個清亮又略顯不滿的聲音緊隨著傳來:“大清早的就這般沒頭沒腦,真是沒規矩。”

左杏的手急忙便放了下來,一扭頭就看見趙夕樵白皙俊朗的面龐,雖然帶著薄怒,卻還是比她見過的其他男人都好看。她被自己的想法羞紅了臉,低頭捻著衣角,聲音也不自覺地放柔和了:“趙二哥,我娘讓我來請嫂子去幫忙呢?”

感受到左杏抓著自己的手抖了抖,隨即松開,沈含也看出了這左杏的扭捏來自什么心思,不過她也根本就不在意這左杏抱著什么心思,聽完左杏的話,沈含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并不是她不愿意去幫忙,只不過這生孩子……

不管是在今生還是前世,她是半點兒都不懂,要如何幫忙?

沈含尷尬的表情被趙夕樵收進眼底,他面上的神色更加不悅,不過也沒有再說其他什么,卻是轉過身去與李氏說道:“娘,您過去看看罷!”

誰知沒等李氏回話,這半掩的院門又一次被‘砰’地撞開,左杏見趙夕樵那越發皺緊的眉頭,也沒顧得上看來人是誰就揚聲罵道:“不會敲門嗎?懂不懂規矩?!”

沈含想要伸手扯一扯左杏的袖子以便提醒,卻還是忍住了,誰都沒想到一掀簾子進門的竟然是左杏她大娘劉氏,原本就氣哼哼的劉氏聽到這話,更是怒火中燒,走上前一把擰住她的耳朵吼道:“你個小蹄子,竟然罵到老娘的頭上,叫你來招呼人幫忙就沒了影子,讓老娘在家里等得心急……”

那扯高氣昂的叫罵聲喊到這里,劉氏眼角一轉看到了趙夕樵正坐在桌前,手下暗暗使勁兒,臉上也不忘記浮起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呦,我說呢?原來是被人迷住了魂兒,難怪來了就不知道回家。”

說罷,更是狠狠地將手上的勁兒一下子用上了,左杏疼得眼角都快淌出淚了,只能求饒:“娘,您這說的是什么話,我正叫趙家嫂子去咱家幫忙呢……”

看著左杏那紅得有些不大正常的臉,沈含也不知道她是疼的還是羞得,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卻又不敢反抗,斜歪著身子任由劉氏掐著耳朵,那小模樣也怪可憐的,再加上對方在自家這么鬧著,也不大好看,她立即上前打圓場。

“袁家嬸子,左杏妹妹方才確實叫了我,是我一時間愣住神兒,這才耽誤了功夫,您若是不嫌我笨手笨腳礙事,我這就跟您去幫忙,能打個下手也是好的。”

不料劉氏卻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啐道:“呸呸呸,趙家媳婦可不要亂說話,誰叫你去幫忙了?雖然你過門就沒了男人,可總歸是個黃花閨女,你見過誰家黃花大閨女的能進產房的?就算你敢去,我們家還要避諱呢!”

說完,根本就不給沈含說話的機會,她隨后就朝李氏說道:“趙家嫂子,我家媳婦離著日子都還差大半個月就見了紅,我這兒產婆什么的都沒找好,聽人說您當年也做過接生婆,快快隨我去救個急,趕明兒個我給您補上接生禮。”

沈含被她頂得一時無語,原來她讓左杏請的趙家嫂子指的是李氏,而左杏依著自己的叫法以為是沈含,這才鬧出了現在的烏龍。不過這劉氏明明是求人幫忙,說話卻還跟針扎似得,真真兒的讓人心里不舒坦,沈含心下自然也不高興,卻也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李氏的眼中也只是閃過一絲不悅。

趙夕樵在桌前正襟危坐,板著臉朝劉氏不滿道:“劉家嬸子好歹是個長輩,也該自重身份,當著晚輩的面說話便應避諱些,不然傳揚出去,平白給人說嘴,對嬸子家的名聲卻也是有礙的!我家雖然中落,可到底也都是正經讀書人,如今孤兒寡母更是要避人口舌,嬸子若總是這般不知輕重,也就別怪我家要關門閉戶不敢再招待了!”

他擺明就是頂著劉氏剛才罵沈含的話,給一板一眼地駁了回去,面上也沒有掩飾那明顯的不快,倒是劉氏此刻臉上又是尷尬又是惱火,別看她敢拿話刺沈含,卻是不敢頂撞趙夕樵的,一來是敬畏他秀才的身份,二來也知道李氏就剩下了這么個兒子,愛護至極,若是惹惱了他,那又如何請得到李氏去接生。

趙夕樵話里話外的擠兌,以及劉氏那慌亂外加吃癟卻還要強忍著賠笑的表情,害得沈含嘴角差點兒噙出笑意,連忙借著咳嗽低頭遮掩起來。

除了劉氏尷尬之外,這李氏也不知道是因為抹不開面子,還是想要那接生禮,本來已經起身準備跟著劉氏去幫忙的,卻又被自個兒子的幾句話給堵住,此時站在原地又不好意思抬腳。

沈含見狀連忙說道:“娘,家里有我收拾,您快隨袁家嬸子去幫忙吧,生孩子可是大事,耽誤不得。”

而李氏也確實是看中了那接生禮,她盤算著以袁家的家底,拿出來的禮錢最少也夠自家一個月的口糧了,既然送上門來的肥羊哪有不宰就趕出去的道理?聽見兒媳給自己找了臺階下,心下大喜卻還是擺出不大樂意的模樣,明著是嗔了兒子一眼,卻還是想給自己剛才那點不快發泄,這才沖劉氏說道:“袁家嫂子,那咱們趕緊過去吧,別再耽擱了。”

第二章婆婆出事

目送李氏走出院門,沈含回頭見趙夕樵也放下了碗筷,便上前收拾桌子,見他似乎也想上前幫忙,就笑著說:“小叔去看書吧,沒幾個碗盤,我一會兒就刷完了。”

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灶間,想起院里那小塊菜地已經好幾天沒有拔草,就摘下墻上的草帽扣在頭上,一出門卻見趙夕樵正舉著書坐在門口,在她每每直起腰來舒展一下的時候,都正好瞧見他那不知是落在書上還是遠處的目光,忍不住腹誹,頂著大太陽看書難道很舒服不成?

雖然兩人都無話,沈含也沒有那么多的扭捏,不過這抬頭低頭的就能看到他,總覺得有那么一點的怪異,頭頂的太陽也開始生威,沈含只覺得口干舌燥,站起身來錘了兩下腰桿,就回屋喝水。

放下杯子的同時,她一邊拿出一個干凈的杯子倒好水,就對著趙夕樵的背影喊了聲:“小叔,進來喝口水吧,太陽已經曬過來了。”

見趙夕樵沖自己點點頭就走進屋里,她擦擦額前的汗珠,摘下頭頂的草帽隨手扇扇,頓時覺得涼爽不少,想著要趁正午之前將活兒干完,忙又快步走出屋子。

沈含手下麻利地鏟除著雜草,眼看就要清理干凈,突然‘砰’地一聲響,這院子的大門第三次被撞開,只是不同于前兩次的推門,這次卻是真真的被人踹開,破門而入。

兩個彪形大漢一進來就瞪著眼睛,兇神惡煞地吼道:“誰是趙李氏的家人?”

沈含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找事,轉過身來看向屋內,只見趙夕樵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慢步踱出負手而立,雖然是粗布的藍色長衫,卻依舊掩蓋不了他身上的那幾分清雅的氣質。

“何事?”

方才被人闖入家門兩次,他心里已經不快,現在又被人踢得那扇門搖搖欲墜發著‘嘎吱’的聲響,此刻他眉頭輕蹙,微微瞇起的雙眼直盯面前兇悍的大漢,所站地勢處于高處,竟然有了些許居高臨下的感覺。

既然趙夕樵已經站出來,沈含就默默地朝一旁挪了幾步,站到趙夕樵左身側的幾步階梯下面,微微低著頭打量著兩個不速之客,心里也沒由來的升起一股不安。

“他……他是趙嬸子的兒子……”

大漢正想開口,身后就傳來一個帶著喘息又有些驚恐的聲音,循聲望去沈含這才瞧見起初已經來過一趟的左杏,只不過嬌小的她在兩個大漢的遮蔽下,幾乎已經被淹沒,而口中的話未曾說完也被打斷。

“你就是那婆子的兒子?趕緊跟我們走一趟,你娘接生害得袁家兒媳一尸兩命,現在人被扣了,等你們過去呢!”

聞言,沈含那沾著土泥的手忍不住顫了一下,隨即抬眸去看趙夕樵,不可置否地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驚訝,她本想問是真是假,可是這左杏都已經跟來了,氣喘吁吁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還能有假嗎?

“你說什么?”

“還不清楚嗎?你娘惹上了人命官司,劉嬸子讓我們幫忙來請你這個大秀才過去!”

不再廢話,兩個大漢對視一眼之后上前,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趙夕樵沉凝一下,踏步下了階梯。

這婆婆出了事,小叔被人‘請’了去,說是請還不如說是押,沈含心里便開始計較:就算跟他們在沒什么感情,目前的生活卻是需要這個家保障的,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婆婆’兩母子被人帶走?

這里的女人除非是五十歲以上,沒孩子沒老公才能單獨立戶,沒戶口隨時都能被人抓去做奴婢甚至賣掉,豈不慘過現在?

而娘家……那更是萬萬不能回,從李氏的口中沈含已經知道,自己那掛名老爹,是個古板得不能再古板的人,當初還是他親自押著她,跟抱著公雞的趙夕樵拜堂,不然她能跳到這個嫁了等于沒嫁就只能開始守寡的坑嗎?

答案自是不能!心中念想不過轉瞬,而此刻她已經朝屋子里跑去,情急之下干脆倒出壺里已經風涼的開水沖手,眼看趙夕樵就要被人押著出了院子,她立即開口喊了聲:“小叔,我跟你一起去!”

趙夕樵停下腳步轉身,沈含立即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那皺起的眉頭都快要擠到一堆去了,她也絲毫不在意,一把扯過桌子底下的抹布擦了擦手,便朝趙夕樵快步跑去。

沈含小步跑到他跟前,看到他皺眉不悅的樣子,以為他是不樂意自己跟去,便重復著說:“我跟小叔你一起去看看,娘有什么事我也不能在家干等。”

沒等趙夕樵作出什么反應,沈含已經朝左杏笑著點點頭:“還勞煩妹子帶路,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凡事總有個解決的辦法不是?”

“能有什么解決的辦法?人都已經斷了氣,一尸兩命呢!”

沈含沒有去看接話的大漢,只是沉默的站在一邊,等他們帶路,那大漢也是個粗人,自然沒有瞧見沈含眼底里閃過的一絲銳利,而一邊的趙夕樵卻是將這細微末節看得清清楚楚,當下也不啰嗦,自家老娘還在別人手上呢。

“帶路!”

一行五人就這么快步的朝劉氏家里走去,沈含一邊走一邊努力的跟上他們的步伐,心里也在盤算著等下很可能會出現的幾種狀況,這出了人命對方沒有立即報官拉人,卻是讓面目可憎的家伙來家里請人,想必也是有什么顧忌,亦或者……別有所圖!

心里轉動著念頭腳下自然不知不覺地放慢,視線掃到腳下的長靴,隨即就被錦衣遮住,她突地想起這不是趙夕樵那粗布藍衫,當下想要收住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額頭直接撞進那結實的人墻,沈含自己似乎都能聽見那‘咚’地一聲悶響。

這一撞擊力道并不小,沈含立即感到一陣暈眩,好在沒有那么嚴重,她剛穩定身子,還沒有看清楚跟鐵塊一樣堅硬的胸膛的主人是誰,耳邊就響起來一道驚雷般的吼聲:“走路不長眼睛嗎?”

她循聲看去首先看到的是截止對方頭顱的一身華服,她先關注的是這個吼她的人,是這錦衣華服男子身邊的一個小廝,對方正叉腰怒視自己,沈含揉揉額頭只能先道聲:“對不起!”

好漢不吃眼前虧,明明知道對方是財大氣粗的主兒,沒必要擰在這里。

說完,她就低著頭準備挪開步子,想要從男子身邊擦身而過,卻沒想到剛抬腳就聽見對方略帶磁性,卻又不顯老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在下失神沒有看到姑娘,實在抱歉。”

抬眼間便看到了錦衣男子的面貌,沈含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很好看的男人,不開口便罷,一開口整個人身上的氣質渾然天成,溫文儒雅中帶著些許的傲氣。

不過她從來都不是個花癡的主兒,只是略微抬眼之后,點點頭便繼續邁著她的步子,發現已經快要瞧不見小叔子趙夕樵的身影,她當下提裙開始小跑。

“少爺,您沒事吧?”

“以后不要隨便呵斥人,先弄清楚!”

小廝當下明白自家少爺說的是方才的事情,立即低下頭承認錯誤:“是,千凡記下了。”

錦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轉身,看著沈含提裙飛奔的背影,眼底里閃過一絲詫異,只是一瞬他就收回視線,與此同時千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這次卻是提醒:“少爺,千水所發現的人就在前面不遠。”

男子聞言便額首應聲,轉過身來繼續起初的方向大步而去。

第三章感知能力

“你們這分明就是勒索!”

當沈含和趙夕樵被左杏帶到產房外的時候,就聽見來自李氏那高昂的聲音,沈含微微低著頭拿眼瞅著半開的房簾,隱約能看到李氏跪在地上,試圖掙扎起身,肩膀上一左一右的兩只手,正使勁的按著。

她剛要推開門進去,卻被春杏拉住:“趙家嫂子,你進去恐怕不太好……娘之前說你……說……”

“說什么說?不讓我嫂子進去難道要我進去?”

左杏吞吞吐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夕樵一口打斷,聽著自己母親在里邊的怒吼,他就算再怎么沉得住氣,也還是無法淡定了,而且此刻除了沈含適合進產房,難不成真要他這個男人進去?

“樵兒,是你嗎?你怎么來了?”

屋內李氏聽見兒子的聲音之后,顯得有些緊張,生怕對方是把趙夕樵帶來做人質了,不過她卻不知,這人質可不止她兒子一個。

于是,沈含也不再多說什么,跟趙夕樵對視一眼之后就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這才真正瞧見屋內的情景,李氏的左右是兩個丫鬟,正摁著她不讓她起身,身前站著的正是劉氏。

沈含一入屋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她,而李氏似乎對那句話情有獨鐘一樣,再次開口依舊是:“你怎么來了?”

“娘,劉嬸子差人來報信,說這里出了點狀況,我跟小叔便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幫什么幫?趕緊跟樵兒回家去!”

說到底李氏還是護著沈含的,這出了事也不想連累兒子跟媳婦,可是也不愿意就這么攤上這人命是非,當下黑了臉,抬起頭來沖劉氏吼道:“明明你家媳婦就是難產,還故意找上我來接生,我來的時候她連力氣都剩的不多,不過一刻鐘她就沒了氣兒,你們這分明就是知道大人小孩保不住,想找我來做冤大頭的!”

聽了李氏的話,沈含也不做聲,心里卻在盤算,如果真如李氏所說,這件事又要怎么辦才好,她利用眼角的余光掃向躺著產婦的床,入眼的是一盆腥紅的血水,以及凌亂的地面,即使有些距離卻還是能感受到那股緊張。

“誰叫你毛手毛腳進來就打碎了她床頭開了光的多子多福?你還想賴賬?”

“你兒媳婦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實,她懷這個孩子就已經很冒險,現在難產又沒有力氣使,孩子生不出來就賴我身上,一尸兩命我老婆子可賠不起!”

婆婆李氏再次開口,沈含不得不將視線收回,原來地上那混著血水的碎片,是多子佛。她見劉氏臉上越來越難看,立即上前兩步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她,哪知兩個小丫鬟沒有得到主子的首肯,手下摁住李氏的勁兒一點都沒放松。

對此沈含心里也不悅了,這古代的封建制度動不動就是下跪,這跟官老爺下跪就算了,你劉氏憑什么讓人下跪?

不過她的不快卻也沒有寫在臉上,只是依舊保持扶著李氏的姿勢,抬眼笑看劉氏:“劉嬸子,出了事誰都不愿意,可是事情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大家是不是不要鬧得這么難看呢?好歹以后抬頭不見低頭還見呢?”

沈含笑得一臉真誠,甚至還有些許的討好,眼睛卻沒有看著劉氏,反而是看著門簾外面的方向,很明顯的暗示。

門口站著的是左杏,從偶爾飄動的簾子就可以看到她那淡綠色的衣衫,沈含收回視線,這次卻是直直地對上了劉氏的眼睛,慢慢地站起身來:“雖說我們家不像嬸子家這般有氣勢,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沈含淡淡地把話說完,再次低下身去扶婆婆李氏,不過她的視線卻一直都盯在劉氏的身上,之前是暗示,這次她就算是明晃晃的威脅,俗話說這生不入官門,趙夕樵雖然還只是個秀才,卻也是這鎮上近幾十年年來唯一一個,也算是頗有威嚴,以后指不定是個什么官兒呢?

眼角余光掃到劉氏臉上的變化,沈含又接著說道:“袁嫂子究竟是身體不好導致產兒意外,還是因為我婆婆接生不當,這都不是現在該研究的問題,您說是不?”

此話一出,劉氏便朝那倆丫頭使了使顏色,連沈含扶著李氏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連忙加上手中力道,將李氏扶了起來。

“娘,檢查清楚了嗎,袁嫂子真的已經斷氣,還是暫時承受不住而昏迷?”

“這還能有假的嗎?難不成我會拿他們兩母子的性命跟你們開玩笑?”

李氏站穩之后,沈含便問出了心頭最大的疑問,只不過回答的卻不是李氏,而是跟前的劉氏,她清楚的看到了劉氏眼中的憤怒,當下更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好了好了,你趕緊跟樵兒回家去,不要在這里摻和了,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就算要去官府,我也不怕!”

“人是在你手底下斷氣的,你還敢這么囂張!?想要保全兒子跟這守寡的媳婦兒?行!我沒了孫子,你也別想著他們能全身而退,我就不信我袁家還留不住你們這孤兒寡母!我已經派人去衙門報官請仵作來驗尸了,你以為你們還能全身而退?”

劉氏氣急之下也顧不得那么多,當下朝門口待命的丫頭使了眼色,李氏見她似乎要對門外的小兒子不利,當下也著急了,沖上去試圖跟她理論,誰知道劉氏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兒,當下將李氏一推,撞到了沈含的身上。

沈含有些踉蹌地朝旁邊退了幾步,已經看到壓抑不住激動的劉氏,正用她那顫抖的手指著李氏,眼底里冒出的火花,恨不得立馬將對方燒成灰燼。

“我還是那句話,真金不怕火煉,這鎮上的人都知道你媳婦兒身子骨不行,你們為了抱孫子非得讓她生孩子,現在出事了就想找我做陪葬?沒門兒!”

沈含無奈的看著兩個高齡婦人的對罵,她的心思卻是在床上的產婦身上,趁著沒人理會,她慢慢地朝床邊挪去,看著那血跡斑斑也有些滲人,沈含壓制住心底的忐忑,將手指伸到臉色早已經蒼白的女子鼻尖,經過試探確實已經沒了氣息。

只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暫時窒息的情況也并不是不可能發生,心念之間她扭頭看著自家婆婆跟劉氏依舊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有種即將大打出手的征兆,沈含干脆伸手死命的掐著袁家兒媳的人中,結果沒有驚喜,卻迎來了驚嚇……

“你干什么?”

簡短的四個字怒吼,讓沈含立即縮回了手,也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動無疑不是在激怒她,當下起身后退幾步:“我是想……”

“人死了你都還不放過,你……”

沈含剛抬起頭,肩膀上就傳來一陣痛楚,人也隨著這突來的力道,踉蹌之后趴在了床上產婦的身上。

她抬眼看到緊閉雙眼臉色已經蒼白的產婦,心頭抖了抖之后立馬想要站起身,卻不想腳下卻突然發軟,不但沒有站起身,再次倒下去的時候雙手卻扶上了對方那高隆的肚子……

“啊!”

雙手傳來的感覺讓沈含叫了出來,卻只是驚嚇的低吟而已,而李氏跟劉氏又再次吵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人理會到她的這一點動靜,半跪在床邊,沈含一連深呼吸好幾次,連那雙起初不小心摸到那高高的凸起的手,此刻也握的死緊,等到驚嚇的心稍微平復,她才有勇氣將視線轉向婦人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緊握的雙拳慢慢的松開,沈含最終確定肚子上沒有任何的起伏,她才擔心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于是回頭看看劉氏,見她的注意力依舊被李氏吊著,她才忐忑地將手伸過去,大人已經斷氣是沒有任何疑問了,可是方才那直擊心臟的觸動,她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說那是錯覺……

當沈含的手再次輕輕放于袁家家媳的肚子上,盡管心里已經做好各種準備,迎接之前撞擊她心口的那種觸覺,可是這次她仔細的去感受,卻發現那種感覺很細微,一凸一跳的,就好像……心跳!

可是卻又比心跳強烈,她壓下心頭的恐懼,開始閉上眼睛去感受,奇跡的發現當自己靜心去撫摸產婦肚子,用心去感受的時候,耳邊吵雜的一切似乎自動消音,手也好像有了魔力,有了滲透力一般,不但能感受到肚子里那小小的強悍的生命力,甚至連小家伙的手,腳和頭都摸得很清楚,這個意識在沈含的腦子里一產生,她還是受驚地縮回了手。

睜開眼的瞬間,沈含看到了自己放在大肚子上的手,并沒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恐怖,也沒有真正穿入肚子伸到里邊,可是那種與自己心連心感覺到的生命力,就好像在她腦海里定了形,她忍不住再將手放上去試一次。

這一次不但能感受到肚子里那依舊存活的小生命,甚至還能深刻的感受到小家伙想要沖破束縛,獲得自由的沖擊,她渾身一個顫栗立刻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自己因為干活而略顯粗造的雙手,訝異這奇怪的感知能力。

耳邊漸漸傳來李劉依舊沒有停歇的吵罵聲,沈含覺得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卻也抓住了劉氏話里的重點,媳婦的死似乎對她來說并沒有特別傷心,她在意的是媳婦肚子里懷了九個月早產的孫子,沈含看了看那已經沒有任何感知的女子,心中有些惆悵,同時也想到了什么,當下忍不住大吼一聲:“不要吵了!”

第四章死馬當活馬醫

似是被沈含突然間的爆發震懾住,李劉二人從之前的吵架狀態,變成了疑惑的對視,最后才將視線放在了沈含身上。

感受到劉氏李氏兩人驚訝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沈含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激動了,可是那種感知能力讓她一時間有些惶恐,卻也有些隱隱的期待,那種能感受到小生命實實在在的心跳,不是自己的幻覺,她無視掉呈現靜止狀態的李劉二人,再次轉身蹲下身子,將手伸出輕輕的撫摸劉家家媳的肚子,閉上眼睛全面的去感受那種撞擊心靈的感應。

沈含緩緩地睜開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孩子一定還活著,需要解脫。雖然無法肯定,也沒有醫學可以證實,可是她也不能否認這種大人死去,嬰兒還活著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此刻她不知道要怎么向劉氏解釋這個消息,空口無憑告訴她孫子可能還活著,她會信嗎?

“嬸子,現在這樣吵著也不是辦法,嫂子已經去了,這樣只會讓她走得不安心。”

“就是因為她已經去了,我才更不能放過你們!”

剛才被沈含壓下氣焰的劉氏,此刻看到沈含在兒媳婦肚子上摸摸不說,甚至還將耳朵貼在上面聽,那神情看起來也有些奇怪,此刻聽見這樣的話,那因為疑惑壓下去的怒火,頓時又竄了上來,而沈含也懶得跟她廢話,當下也黑了臉:“你憑什么不能放過我們?我相信這鎮上的人都知道,袁嫂子的身子不好,當初大夫都說過不宜生子吧?”

“你什么意思?”

見對方惱羞成怒,沈含也不著急,反而有些若有似無的笑意掛在臉上,心里卻在忐忑,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狗急了都還要跳墻呢,誰都知道這劉氏一心想要抱孫子,現在大人孩子都這么去了,而那短命的獨生子又偏偏只娶了這個身體不好的女人,面臨著絕后的劉氏,瘋起來也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兒。

事到如今橫豎都是這么一個坎兒,干脆賭一把死馬當成活馬醫!

心里閃過這些想法,也不過轉瞬間,沈含指指床上的產婦,賭就賭在劉氏想要抱孫子的急切念頭:“如果我告訴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救,是不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開什么玩笑,如花都已經斷氣這么久了!”

沈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使得自己沒有‘噗哧’一聲笑出來,她不過代替這個身子才一個月,對外面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了解,做出這個打算純粹是因為起初李氏激動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里找到的切入點,因此袁家家媳的名字叫如花,著實讓她有點風中凌亂的感覺,畢竟如花這兩個字確實有些深入人心了。

“難道嬸子忘記了我家里是做什么的?”

劉氏聞言唇角抽了抽,卻沒有應上一句話,沈含的父親沈世逸在這清風鎮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名氣,而她轉醒后第一時間就是各種旁敲側擊的打聽到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生活的環境,所以此刻才會將娘家人拖帶出來。

見劉氏有些動搖,沈含更加有把握了,她之所以這么氣憤不肯放過李氏,還將小叔子也牽扯進來,也就是為了那肚子里的孫子而已,想到這里沈含立即放軟了聲調,卻并不示弱地說道:“嬸子,我話說到這兒了,你要不要給孫子一個機會出世,就看你了。”

“你真的有把握?”

“不過你得保證一會兒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

邁開腳步走向床邊,沈含不再去看劉氏,她害怕會沒有勇氣繼續裝下去,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破腹產,可那是在現代的高科技輔助下,才可以實施的產子方法,在自己這個什么都不會,對醫學方面根本一竅不通的人手上,要怎么去施展。

偏偏也就是沈含這句提醒外帶警告的話,讓劉氏對她有了幾分相信,猶豫片刻終于咬咬牙點頭:“行!”

得到了允許沈含低下身子準備去脫產婦的衣服,同時也感覺到屋子里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她回頭沖劉氏說道:“能不能麻煩嬸子和眾位姐姐們先回避一下?”

劉氏臉上的原本緊張的神色一僵,似乎有些不情愿,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這才沖著兩個丫頭揮揮手,等丫頭走了之后她才看向李氏開口問道:“你不出去?”

“娘您能留下來幫我嗎?”

說話的同時,沈含也沒有忘記將手搭在產婦如花的肚子上,一邊感受嬰兒在她體內的蠕動,一邊著急的想把隨時會影響到自己的人趕離這個屋子,可是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做不過來這么大工程的冒險行動,此時此刻唯一能信得過的,只有婆婆李氏。

“嬸子,事有輕重緩急,委屈您了。”

時間過去了這么久,沈含也感受到小家伙的氣息似乎也沒有起初那么強烈了,心下著急口氣也不免有些急躁了,顧不得劉氏會不會不高興,現在的狀況這么危險,時間就是生命,不止是還未出世的孩子,也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安危。

終于等到劉氏不敢的走出屋子,沈含立刻沖到門口將門上的木栓給扣上,又快步回到床邊,對李氏說道:“娘,我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得幫我!”

“什么意思?”

此刻看到沈含著急又緊張的樣子,李氏原本放下了一半的心又被她給抬了起來,看著沈含的目光里已經掩飾不住的擔憂,起初在劉氏面前的扯高氣昂一方面是認為她自己沒什么錯,二來也是不想在劉氏面前輸了氣勢。可是現在看到媳婦這么緊張,她又怎么可能還沉得住氣。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娘您幫忙找找有沒有剪刀什么的利器!”

沈含不敢將手移開產婦的肚子,只能扭頭四處打量,李氏見狀也將滿肚子的疑問先吞下肚,開始在屋子里東西,好在沒有花太多的時間,最后在一個裝著繡布和針線的籃子里,找到了一把剪刀。

沈含接過剪刀二話不說,一手拽著產婦的衣服,直接用剪刀剪開來,只聽見‘嘶’地一聲,衣服便被她拔得一干二凈。

果斷的做完這一切,沈含忍不住緊張害怕起來,拿著剪刀的手也停留在了半空,李氏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卻也從來沒有見過兒媳婦這樣,不免開始對她產生好奇,沉默的看著一切并打量著沈含,此刻見她停下了動作,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了?”

耳邊響起了李氏的聲音,沈含才從一瞬間的空白里抽出來,搖搖頭說:“沒什么,只是在想從哪里下刀比較好。”

“下刀?”

點點頭,沈含幾個深呼吸之后,再次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嬰孩給自己帶來觸動的同時,腦子里的渾濁也漸漸變得清晰,她想著破腹的方法,腦海里卻出現了以前殺魚的畫面……

猛地睜開眼睛,沈含一下子就明白了,產婦現在已經死了,破開她的肚子其實比破一條活魚更簡單容易,區別只是在于一個是人,一個是魚,而人肚子里的孩子就好比是魚肚子里的苦膽,是唯一不能碰到弄傷弄破的,況且她現在有可以感知肚內嬰兒的能力,對傷害到孩子的可能性也大大的減低。

“娘,剛才劉嬸子是不是說他們已經請了仵作?”

“是的,關仵作什么事兒?你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趕緊告訴我你到底想怎么做?”

見李氏臉上繃不住的緊張和擔憂,沈含知道這破腹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也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李氏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她好歹也是接生的老手了,何曾聽過有劃開人家肚子直接取出孩子的做法,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她當下就反對:“不行不行,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么接生的,出了事怎么辦?”

沈含臉上也沉了沉,看著李氏說道:“娘,事到如今您還能想到別的辦法嗎?這袁家嫂子已經死了,劉嬸子在意的雖然不是她,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們現在的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現在只能搏一搏了,賭贏了我們有一線生機,輸了也不過是跟他們硬拼了,最壞的結果也就這樣了,何不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救下孩子!”

“可是這也太……你怎么會想到這個辦法?”

“娘,我知道您的擔憂,您害怕我們會將事情弄的更糟,小叔還有大好的前程,可是我們現在根本沒辦法跟袁家斗,橫豎都是一死,是拼還是不拼,您覺得呢?”

“你真的有把握?”

“一半一半吧,您姑且信我一次,我們現在是三個人一條命,我不會做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

“娘,時間不多了,您能不能去問問,仵作來了沒?”

李氏是聰明人,此刻再聽沈含提到仵作,自然明白她的打算,說起這開膛破腹,沒有人比仵作更適合了,當下點點頭,就朝門口跑去,不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打開,首先進來的是李氏,在她身后跟著一個年約二十歲的藍衫女子,打扮得很中性,頭發也只是簡單的束起,不過沈含還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女的。

李氏眼尖看到沈含臉上有些驚訝的神色,立刻簡單的介紹:“這是衙門的影姑娘,衙門里的女尸都是她驗身的。”

思小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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