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有些沉重,顯然,外面的活物是貼在了門上!
門一打開,就有一個小小的身體趴了進(jìn)來,龍飛身形一閃,躲向一邊。
粉紅色的影子,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是她?”看清來人,龍飛有些呆愣,趕緊上前,伸手把那個就要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攬住。
“你、你、你怎么就突然把門給打開了!”粉紅色身影,穩(wěn)住身形后,頓著小足,嘟著小嘴埋怨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龍飛撓頭,不好意思的把侯猴的常用詞,給抬了出來。
“你怎么來了?”突然,龍飛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
來人,正是龍飛剛上山時誤以為“小仙女”的張雪兒。
“我丫,找你來了!”張雪兒甜甜一笑,說道。
聽到張雪兒是專程來找自己的,龍飛心中說不出的欣喜,但仍是奇怪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啊?”。
只有筑基期的弟子,才能御劍飛行,上次,又是在內(nèi)門區(qū)域藥谷谷前碰到的張雪兒。龍飛知道,張雪兒最起碼也是內(nèi)門弟子,最大的可能,是某一個內(nèi)門弟子的孩子。
雖然碧游派的山門在外門之前,但修真者,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修練上。內(nèi)門區(qū)域很大,有足夠的活動范圍,因此,內(nèi)門弟子,一般不會隨便外出。更不會無緣無故來外門的,張雪兒能夠準(zhǔn)確地找到他的住所,實在有些奇怪。
難道……龍飛想起了王明,難道是他對她說的?或者……是她向他問的?
“嘎——嘎——”這時,白里紅突然沖著張雪兒喊叫起來。
“嘻嘻,我是跟著它,才找到這里的!”張雪兒嘻嘻笑道。
“小紅?”龍飛驚訝的看向白里紅。
“它叫小紅?我前些天,見它在后山玩耍,就偷偷跟了過來,不過,那個時侯,你沒在。”張雪兒笑道。
“嘎——嘎——”白里紅叫了兩聲,算是回應(yīng)。
“哦,這樣的啊!”龍飛點頭。
“那你為什么來找我啊?”龍飛問,后又覺得這樣問有些不妥,便補充道:“你是內(nèi)門弟子,而我……”說到這里,龍飛低下了頭。
雖然龍飛清楚自己是兩個長老的孩子,但,在那些內(nèi)門高層眼中,他只是一個不能修練的廢物。這一點,讓龍飛委屈的同時,又有些自卑。雖然他十分自信,但修仙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神秘!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那些內(nèi)門高層所說,他真的只是一個廢物。
張雪兒并沒有聽明白龍飛話里的意思,而是嘟著小嘴說道:“他們整天都在修練,一點也不好玩!你說過要保護我的,應(yīng)該可以陪我玩的吧?”說完,張雪兒仰著小臉,一臉期待的望著龍飛。
內(nèi)門當(dāng)中,像張雪兒這么大的孩子,一般都還沒有筑基。內(nèi)門里,凡是沒有筑基的孩子,都是一些資質(zhì)不錯的弟子或者是內(nèi)門弟子的孩子,自然都被他們的師父、父母看得牢牢的,很少有像張雪兒這么自由的。
其實,并不是說張雪兒不努力修練。而是所有人都努力修練,但由于修真之人的修練周期很長,所以,在張雪兒休息的時侯,別的孩子都不一定在休息。自然,張雪兒就在內(nèi)門當(dāng)中,很少找到玩伴。
而外門,就更不要說了,最后的一批外門弟子,也是八年前上山的,除了侯猴這個異類,其他外弟子,都在二十歲左右。
“嗯!”僅僅是猶豫了一下,龍飛就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明說過,修練到煉氣九層的時侯,著重的就不是修練了,而是感悟!到了煉氣九層,體內(nèi)真氣已經(jīng)足夠,足夠沖擊先天。真氣,真元,一個是氣體,一個是液體,相差很大,如果單憑一步步凝練,想把真氣凝練成真元,很難很難。然而,只要悟了,體內(nèi)真氣就會自動轉(zhuǎn)化成真元,自行步入先天。
這個悟,王明并沒有詳細(xì)說明,只是說對天地、對道的理解。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切順其自然。
龍飛本就決定,到了煉氣九層,他就少修練一些,然后去好好琢磨那個“道”。張雪兒邀請他一起玩兒,并不耽誤他的修練,想透了之后,龍飛便點頭答應(yīng)了。
最重要的是,龍飛心中并不排斥張雪兒,而且,感覺很親近!也許,是張雪兒天生就擁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氣質(zhì)。或許……是因為張雪兒曾經(jīng)為他治療額頭上的傷口。
“咯咯!太好了,終于有人陪我玩了!”張雪兒拍手喊道,很開心的樣子。
“以后我有空了,都可以來找你玩吧?”隨后,張雪兒又問道。
“嗯!”這下,龍飛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點了頭。
張雪兒果然再次笑了起來。
“小師弟,她……她欺負(fù)我!”就在這時,侯猴突然從門外闖了進(jìn)來,臟兮兮的小手指著張雪兒,眼睛淚汪汪的看向龍飛,委屈的喊道。
“恩~你這只臟猴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張雪兒卻是扇著小手,皺著她那可愛的小鼻子,說道。
聽到張雪兒這話,龍飛卻是尷尬起來,侯猴身上的確很臟,平時連他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張雪兒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穿著一塵不染的漂亮衣服?和張雪兒站在一起,連龍飛都怕自己臟了她。
“侯猴,怎么了?”龍飛板著臉,問道。不是他見色輕友,而是他覺得張雪兒不是隨便欺負(fù)人的那種。雖然才接觸過一次,雖然才相處過一會兒,但龍飛就是這種感覺。
“她……她打我!”侯猴委屈道。
被師兄們教訓(xùn),被灌輸了一套誤導(dǎo)思想的侯猴不覺得什么,但被一個小女孩教訓(xùn),侯猴卻是感到委屈起來。受到委屈的人,總喜歡找一個人傾訴,侯猴也是如此。他卻不去想想,連他這個煉氣十一層的大高手都打不過的小女孩,龍飛一個比他修為還弱的“小師弟”,又能干得了什么?
“哼!你這只臟猴子,竟然讓我喊你師兄。還要動手打我,我教訓(xùn)你不應(yīng)該啊?”張雪兒哼了一聲,鼓著小嘴說道。顯然對侯猴“惡人先告狀”的行為,很是生氣。
龍飛頭皮一陣發(fā)麻,前些天,從李仁宗那里,他知道了侯猴之所以會被關(guān)在禁閉房里受罰的原因。讓那些上山的孩子拜他老大,不服就打!有了這樣的前科,龍飛自然能夠想象出,侯猴是怎么對待張雪兒的。
“侯猴的腦子有些問題,希望你能夠原諒他!”龍飛想了想,小手捂著嘴巴,趴在張雪兒的耳邊低聲說道。
熱氣吐在張雪兒的小耳朵上,癢癢的,張雪兒咯咯笑了起來,隨后聽到龍飛的話語,不由大眼睛一瞪,脫口而道:“他……”接下來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龍飛小手緊緊捂著她的嘴巴,半天才松開。
“別說出來!”龍飛小聲說道。侯猴最恨別人說他是神經(jīng)病了!
“哦!”張雪兒點了點頭,用一種萬分同情的目光看向侯猴。怪不得這只“猴子”這么臟,原來是腦子有問題。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這只“猴子”一見到她,就讓她喊師兄了。
突然,張雪兒扭頭看向龍飛,笑道:“你還真夠好的,他喊你小師弟,你都不生氣!”。
“啊?”龍飛愣了一下,隨后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這有什么好生氣的。”。龍飛心中有些羞愧,現(xiàn)在他是外門弟子,侯猴進(jìn)門比他早,修為比他高,侯猴喊他師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但他卻對侯猴直呼其名,不愿喊他師兄,這卻是有些不應(yīng)該了。
顯然,張雪兒是誤會了,但龍飛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小師弟,你……”見龍飛與剛剛“欺負(fù)”過他的張雪兒這么親熱,侯猴有些急了。
“侯猴!她是……內(nèi)門弟子,你怎么能讓她喊你師兄呢?這讓師兄們知道了,非教訓(xùn)你不可!”在說到張雪兒的身份時,龍飛遲疑了一下,接著道。并表現(xiàn)出一副“兇狠狠”的樣子。
無論是三代弟子,還是二代弟子,都是外門弟子的長輩,師叔師祖級的,從心里上,龍飛不愿承認(rèn)張雪兒的長輩身份。
“啊?”侯猴驚訝的張大了嘴。雖然平時有些“小神經(jīng)”,但侯猴還是很明白事理的,最起碼,他知道每一個內(nèi)門弟子,都是長輩,比“師兄們”還要高一級的。
“哎呀呀,師……師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反應(yīng)過來的侯猴,立時手足無措的說道,一副十分恐慌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喊張雪兒什么,但在外門見的最多的長輩,便是“師叔”,侯猴也跟著這么喊了。
“嘻嘻!原來他也這么好玩!”張雪兒扭頭看向龍飛,嘻嘻笑道,隨后回頭,小手一揮,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好吧,本師叔原諒你了!”說完,又是笑了起來。
“謝謝師叔!謝謝師叔!”侯猴不住地拱著小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道。
侯猴滑稽的樣子,又是惹得張雪兒一陣偷笑。
見兩人沒再起什么沖突,龍飛心中松了口氣。
(哈哈,看到來人,大家有沒有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