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溫暖的太陽穿過窗戶,落在事務所的地板上。對方使的這個離間計,倒也讓兩人好好閑了一會兒。只是,這幾天的清閑,不是在昏迷,就是送別。
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走進了事務所,為首的正事老李頭。在簫泉室友的命案中,雙方有些交流,交情也算不錯。
“喲,李叔叔,好久不見啊!您老近來可好?”玄遠熟絡地遞上了一杯茶。
“好著呢!茶就不用了,今兒個過來其實是校長的意思,我也就是傳個話而已。小伙子,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有些特殊,校長這么做雖然有些不厚道吧,但也是為了學校著想。”
“是校長來收回這間事務所了?”
“你已經都知道了?那就好說話了。你也別多心了,校長絕不是對你們的工作不滿意,只是這學校總算是一個推崇科學、追求真理的地方,留下你們這一群特殊職業工作者,總歸是不太合適的。正巧,近來這學校中也風平浪靜的,你們不是正好可以去四處走走,為他人排憂解難嘛!”
老李頭這一番話說得委婉,玄靜卻是聽得清楚,無名火一上來,也顧不上什么交情不交情了,“催什么催!沒看見我們已經在收拾了嘛!這過河拆橋也不能太心急啊,自個兒都還沒上岸呢也不怕摔水里!”
玄遠依然保持著滿臉春風,阻止了玄靜繼續發飆,轉而對老李說:“關于搬離學校這件事情,我也跟校長提及過,明天之前一定搬完。不過,他又派了你過來,是有別的交代嗎?”
說到底,老李也只是奉命傳話的,本就沒存著什么壞心思。玄遠這么和氣的對話,反而讓他有一種“知音”的感覺。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老老實實地回答:“校長說你手上有一柄劍,這是學校借用給你的財物,希望你能夠在走之前歸還給學校。”
這句話倒是讓玄遠也吃驚了一把,他沒想到校長連劍的事情都知道了。這是韓洛前輩留給他的關于乾坤布衣陣的線索,根本不能算是學校的財物,校長要了它根本就沒有什么用處。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唆使校長來取這柄劍。這么說,對方已經通過某種渠道知道了乾坤布衣陣的線索就留在劍上。
見玄遠一直皺著眉沒有說話,老李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忍不住出口催了一句:“小伙子,怎么著?現在把劍給我,我好回去交差?”
玄靜氣不打一出來,這個校長真是老年癡呆了吧,居然跟那個組織的人站在了一起,她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撞了撞玄遠,湊著他的耳朵說:“這校長不會是被人控制了吧?或者魅惑也有可能哦!”
玄遠細細一想,果然,最近幾次交流都是通過手機的,只是聽著聲音判斷是校長。沒準校長還真被控制了呢。
想到了這一點,他心中蹦出來一個大膽的計劃,“這把劍現在還不在我身邊呢,在我師兄手上。師兄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回來吧,這樣吧,等到師兄回來了,我親自送過去給校長吧。”
“那……那也成。”老李頭辦完了事情,就要離開。
“等等,李叔叔,這事兒是校長親自叫你來辦的?”
“這哪能啊!自然是秘書室通知下來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我。”
“嗯,好的。”
“問這個做啥?”
“沒事,沒事,就隨口一問。我想著也很久沒見到校長了,正好去道個別。”
“小伙子,你人真好,我果然沒看錯你。雖然你干的這一行老是被人瞧不起,但是我老李頭相信你!”
“謝謝你啊!”又寒暄了幾句,才算送走了這個年過六旬的保安。直到確定事務所中只剩下自己跟玄靜了,才回到地下室中,取出了龍吟劍。
“你真的要把劍給校長嗎?”
“嗯,反正我們要找的線索已經找到了,不過在這之前,適當地修改一下也不錯哦!”玄遠拿出一柄小刀,在劍鞘上這里削削、那里刻刻。
“那還不如不給他們呢!他們也沒辦法來搶啊!”
“話不是這么說的。這件事情被交給老李頭來辦,估計就是因為他跟我們有交情。要是辦不成,我擔心老李頭會有麻煩。”
玄靜瞪大了眼睛,顯然是被這一層利害關系被嚇到了。現在,自己跟玄遠簡直就是瘟神嘛!
“你呀,連這個都要管,真是要忙不過來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的悲劇誰都不愿意經歷的吧。況且,我也實在需要一個理由見校長一面。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這個學校的掌權者還是我認識的校長呢!”
“會不會是遷意?”
“應該不是,他有冥王的名聲在外,消息也總是說他在哪里在哪里,雖然掛了學生的名號,卻很少留在學校中。”
“那就好……”玄靜暗暗松了口氣。雖然心中知道最終雙方還是會走上反目成仇的道路,卻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就算要來,也盡量遲一點來吧。
“好什么?”玄遠心里有個小疙瘩,如果玄靜能夠完全將遷意看成是敵人的話他倒也完全不擔心,可就是她這不肯死心的僥幸心理,讓他也有些不安了。
“哈,沒……沒什么啦!”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玄遠的臉色的改變。
“我過會兒就去找校長。要是我猜的沒錯,我見到的應該不是校長,也許是那個暗黑組織中的高層人員。”
“那不是會有危險?不行,不行,你別去了,我去!”
“你身體還沒好呢。而且我們住的這個事務所也被學校收回去了,你得趕緊找個落腳的地方。”
“那就讓玄啟去!反正你不能去。”玄靜心里一陣一陣地冒著寒氣,很熟悉的忐忑的感覺。她相信,這次過去一定不會有好事的。
“好啦,你還不相信我嗎?”玄遠將她摟入了懷中,輕輕地親吻著她的發絲,平復她的不安,“玄啟在準備器材呢,那個地方只有他去過,要些什么也只有他知道。我們要各司其職啊。”
“那你一定回來。要是過了9點還沒有回來,我就去接你。”寫滿擔憂的小腦袋抵著他的下巴。
“嗯。”
時間就像流沙,轉眼間已經從指縫溜光了。望著玄遠離開的背影,她可悲地想到了“生離死別”了。真想快點擺脫這樣的生活,總是牽腸掛肚,真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