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先解釋一下名詞“肉”--弱的意思
船靠岸了,這兩天雨池一直在祈禱著尚陽他們快來。
她順從的跟著他們下了船,一副非常配合的樣子。岸邊早有幾個人牽著幾匹馬在等著了,一看到他們就歡呼雀躍起來,迎了上來。
彭大個他們也都迎了上去,快樂的寒暄著,互相拍著對方的肩背,一副親熱樣。
那些人看見了她,都怔怔的張了嘴,雨池對他們笑了笑,他們遲疑的指著她用濃重的方言道:“大哥,這是,新娶的嫂子嗎?”
于是彭大個他們哈哈大笑起來,頭頭大哥則是用他那深幽幽的眼睛看著她,雨池癟了癟嘴,無趣得緊。
鬧哄哄的,大家上馬,雨池看每個人都上了馬,沒有多余的馬匹給她,就跑劉二身邊去,仰著頭道:“你去和別人擠一匹,我要單獨騎一匹。”
劉二撓撓頭,看了看頭頭大哥。頭頭已經(jīng)拍馬過來了,只伸手一撈便把雨池給撈上了馬,雨池扭著身子:“放我下去,我會騎馬,我要自己騎一匹!”
頭頭突然把她扭動的身子緊緊固定在身前,低吼一聲:“該死的女人,坐好了,別瞎動!”腳一夾,馬便飛馳了起來,雨池趕緊死死抓住馬鞍,盡量讓自己的身子離他遠點。
奔跑中,雨池抬頭看了看他扳著的臉,居然發(fā)現(xiàn)他其實五官長得挺不錯的,只是老是一臉兇相,嚇得人哪里有心思看他長啥樣?感覺到她盯著他,頭頭終于低下頭來,雨池趕緊問:“我們這是去哪里?”
“山寨。”
雨池頓時苦著臉:“為什么呀?”難道不打算賣她了?她可要趕緊的逃跑才行。
頭頭居然心情很好的,笑了一下:“你也有怕的東西?”雨池轉(zhuǎn)過頭嘀咕了句:“算我怕了你了。”
頭頭哈哈大笑起來:“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怕我。”
大笑聲讓后面的兄弟們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老大這么開心過。
馬匹轉(zhuǎn)進了一個山坳,不一會兒就順著山坡開始順著山勢往上走。一路上開始有放哨的人大聲報了上去。一進山寨的門,頓時有很多人都圍了上來,首當其沖的是許多的孩子,后面跟著幾個兄弟的老婆孩子也圍了上來,大家人聲鼎沸的互相說著話,大笑著。
頭頭也下了地,微笑著接過一個年輕女子遞過來的水碗喝了一口,那女子轉(zhuǎn)著大眼睛定定的瞧著雨池。雨池還坐在馬背上,感覺這幾個小時的飛奔,把她的骨頭都給跑散了架。為了不貼著頭頭,她盡量的用手臂抓著馬鞍保持平衡,結(jié)果手也跟快斷了一般,兩條腿也完全沒了力氣,估計夾馬肚子都把腿內(nèi)側(cè)給磨青了,反正是如果讓她自己下馬,估計是太難了。
見沒人理她,雨池真想拍著馬就跑下山去,逃走,不過她還是現(xiàn)實的看到,現(xiàn)在要逃走是癡人說夢。
頭頭大哥終于還是想起了她,結(jié)束了談話,轉(zhuǎn)身來扶她,雨池猶豫了一下,他眼里閃著一絲的笑意,雨池咬了咬牙,就讓你先得意去吧,看誰笑到最后。
頭頭把雨池扶了下來,她腳一沾地便軟了,頓罵自己無用,頭頭有力的手臂一摟,頓時大家都哄笑了起來,都高聲叫嚷著:“大哥是不是要給我們?nèi)⑸┳恿耍俊庇瓿啬樕蠹t了起來,有點憤憤的看了頭頭一眼,卻看見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居然很溫柔,雨池呆了一呆,心下暗叫不妙。七嘴八舌之中,大家都忽視了一雙黯然的眼睛,那年輕女孩偷偷的轉(zhuǎn)身就要走。
頭頭大哥道:“阿梅,你帶這位姑娘去換身衣服。”阿梅頓住了腳,低著頭走到雨池身邊:“跟我來吧。”
雨池狠狠的洗著這么多天身上的污垢,感覺身上都有味了,很不舒服。拿起一旁一件看起來質(zhì)量相當好的裙子,奇怪這山寨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衣服,估計又是搶來的了。
雪白的底裙,紅繡花的罩衣,一條深紅的腰帶更是把她的纖腰襯得不盈一握,披著一頭濕發(fā)她走出了門。
阿梅低著頭坐在門前,用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圈。
雨池輕輕的叫了她一聲,她轉(zhuǎn)過頭便看呆了。
走到阿梅跟前,雨池沖她微微一笑,道:“阿梅,你可不可以借一件你的衣服給我?”
話音還未落,一個不悅的聲音傳來:“這樣很好,不許你換掉!”
雨池轉(zhuǎn)頭一看,只見頭頭大哥也正呆呆的看著她呢,在院中的寨民們漸漸的聚攏來,看著她,個個眼睛發(fā)直。
雨池嘆了口氣,這副傾國傾城的容貌現(xiàn)在對她來說是禍不是福啊!此時她倒希望自己長得難看一點。
山寨晚上要開接風宴,是露天的。
阿梅沉默地為雨池梳著頭發(fā),雨池嘆了口氣,道:“阿梅,你喜歡頭頭大哥對不對?”
身后的阿梅渾身一顫,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哪有這個資格?”
雨池轉(zhuǎn)身握住她的手:“阿梅,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權(quán)利,你也一樣,在愛情面前人人平等!”
阿梅驚訝的張大了嘴,雨池接著道:“我不喜歡你們的頭頭大哥,我不屬于這里,你可不可以幫我?”
阿梅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你,你不喜歡他?”一臉的欣喜。
雨池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是被劫來的,我想回家,你可不可以幫我?”
阿梅沒說話,抿緊了唇。
雨池出來的時候,外面已是非常的熱鬧了,大家喝著酒,載歌載舞,一派歡慶的氣氛。
山寨的中央點燃了一堆大大的篝火,旁邊還有幾堆小篝火,上面烤著些肉。分散著擺放著一些小幾,上面放著酒杯盤子……
大家邊喝邊吃著肉,酣然的猜拳斗酒,還有不少人借著酒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雨池在阿梅的陪伴下走向頭頭大哥。
頭頭停了下來,看著這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女子,火光映得她雪白的肌膚一抹嫣紅,格外的美麗,篝火被風吹得飛舞出許多耀眼的火星,山風吹起她長長的黑發(fā),飛舞著,就如浴火的鳳凰走了過來,大家都漸漸安靜了下來,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雨池直直的走到頭頭跟前,對他點了點頭,便要坐到一旁的矮幾旁去,頭頭猿臂一長,把她一拉,就拉進了自己的懷中,寨民們立馬哄叫鼓起掌來。雨池惱怒的看著他:“對女士溫柔點行不?”說著要站起來,他卻死死的摟著她的腰。
好吧,要比力氣,她認輸,雨池無奈的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賣我了?”
頭頭笑了一下:“你這樣的絕色世間難求,錢還是可以再掙的。”說著俯在她的耳邊,曖mei的道:“今晚,你是我的。”
雨池的臉都白了,她真是命苦啊,難道她在21世紀沒有姻緣,是因為她本來就該是這個山匪的壓寨夫人?
阿梅臉上頓時變得毫無血色,雨池看了她一眼,決心豁出去了,大聲道:“要當我的男人也可以,我們賭酒,如果你喝贏了我,我就聽你的。”
頓時群情鼎沸,寨民們喜歡豪爽的人,紛紛叫好。
頭頭深深的看著她:“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女人。”
雨池挑眉道:“怎么,怕喝不過我?”
頭頭盯著她:“你以為你能喝得過我嗎?”
雨池對他一笑:“事情可難說的很,只是,如果你先醉倒,就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頭頭笑了起來:“什么條件?”他就喜歡這種性子烈的女子,很是可愛。
火光映著雨池灼灼的眼睛:“以后你得聽命于我!”
頭頭嚴肅的盯著她,這個條件牽涉到了他整個山寨的寨民,而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問題。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等待頭頭的答案,只聽他緩緩道:“如果你輸了……”
雨池道:“今天你愛把我怎樣就怎樣,我一概不反抗。”她使了個詐,反正不賭酒他也不會放過她,賭了還有希望,而且她說的是今天不反抗。如果他真要對她用強,她即便是要反抗也是反抗不過的。
頭頭大喝一聲:“上酒!”
雨池舉了舉手,招了阿梅過來,吩咐了幾句,就悠閑的先吃起肉來,也不去理會頭頭。
頭頭定定的看著雨池,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雨池道:“你想先餓死我啊?這奔波了一天,起碼我也得吃點東西才有力氣跟你拼酒啊。”空腹飲酒醉得快,這個道理她當然懂。
眼見吃得差不多了,阿梅已經(jīng)端了碗東西過來了,彭大個他們都好奇的湊過來看是什么東西。雨池笑了一下一口氣給喝光了,呵呵,其實就是蜂蜜,給兌了點水,還是比較濃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了,雨池終于端起酒碗,聞了一下。
在元代以前,古代的酒都是發(fā)酵酒,度數(shù)最多不高過二十度;大多是十度以下的米酒,發(fā)酵后就過濾而得;故有***李白斗(十升)酒詩百篇***,***綠蟻新醅酒***之類的詩句。元以后才有蒸餾酒,通過蒸餾提高酒度。
雨池向寨民們舉杯:“我們兩個拼酒哪能冷落了大伙兒?來,大家一起干了。”
寨民們哄然叫好,一齊舉杯喝了,雨池喝了個干凈,把空著的碗給頭頭看,他嘴角一扯也喝了干凈,大家更是齊聲叫好。頭一回見這么豪邁的女子,還是一個外表看起來這么柔弱的女子。
于是雨池和頭頭,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來。這期間,她上廁所很勤快,總是讓阿梅陪著她去,完全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就這樣,雨池還真的很好的緩解了酒勁,然后上桌時卻故意裝做腳步不穩(wěn)的樣子。
頭頭每次都以為雨池肯定要倒下了,但是她就是不倒,就是不停的去如廁。頭頭倒是真的有點喝多了,雨池暗贊他酒量好,但是她今天豁出去了,加上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所以酒量也放了開來。
雨池以前談客戶的時候,沒少喝酒,酒桌上好談事,他們都說她簡直就是個天然的酒罐子。那喝的可都是度數(shù)非常高的白酒啊。
就這樣你一碗我一碗的一直喝到半夜,好多人都醉倒在地,嘩啦啦倒了一大片。雨池也開始有點意識不清了,但是仍在堅持著。頭頭大哥也喝得夠嗆的,到后來雨池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指著眼前兩個頭的頭頭,道:“喂,你不要、不要晃腦袋好不好?害得我頭暈。”
頭頭也大著舌頭:“誰、誰晃、晃腦袋了?是、是你醉了,你輸了……”
雨池大聲道:“誰說、說我醉了?我這不還好好坐著呢嗎?我看、看你才快掛、掛了呢!”
頭頭用手拍了拍她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的臉:“哈、哈你醉了,你是我的了……”
雨池用力拍開他的手:“我告、告訴你,我不把你給喝趴下我就不姓…….”說著吐了起來,頭頭想站起來扶雨池,可是卻怎么也站不起來。雨池想她真的要掛了,可是最后的一點意識讓她支撐著絕不能輸。
頭頭嘆了口氣,突然幽幽的道:“我、我真的……那么不好嗎?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說著就倒頭睡了過去。
雨池哈哈笑了起來‘噗嗵!’一聲跌坐在地上,含糊不清的道:“阿梅!阿!你看、他、他醉倒了,是、是我贏了……”說著再也支撐不住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