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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祺逢對手

第十章三字經

捧著新鮮出爐的紅燒豬蹄兒,我不禁一陣難過。出師未捷爪先損,將來可怎么辦?

傍晚的時候,老十來了。眉頭緊鎖,一副恨不得和我換手的樣子。為了不讓他回去晚了,我故作兇惡的將他趕走了。可這位前腳才走,后腳十三阿哥就進來了,非問我那是不是花貓精,我只好說是。他得意的晃悠著腦袋說,“我就知道準是個貓精,十四弟還不信,非說是你養的。我就沒見過長成這樣兒的貓。明兒就告訴他,看他還說什么。”

==!

我敷衍著點點頭,“十三阿哥好聰明。”

他嘿嘿一笑,“你還會畫什么?”我趕緊說:“會畫什么也是白搭,您看看我這手……”

他一見我那苦瓜相兒,立刻歉然的說:“哎呀,我忘記了。明兒我給你帶藥膏子來,抹上準好。我以前被打之后就抹那個的,特管用。”

我笑著道:“多謝了。”

“沒事,我走了啊。”他擺擺手,轉身就走。在即將出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道:“芷蘅,明天早上還是顧師傅的課,你可別再誤了。”我點點頭,有些感激他的關心。見我點頭,他釋然的笑了笑,推門出去了。

屋里一下子就清凈了,閉上眼睛,往后靠在榻上。天快黑了,為什么我覺得今天這般孤獨?以前在碩色阿瑪的家里也是一個人睡,我怎么沒有這樣孤單的感覺?是我膽小了?還是我沒長大?一滴清淚在強忍了半天兒之后徹底的被我解放了。之后,像一發不可收拾一般,許許多多的淚水自眼中爭先恐后的涌出來。像是將很多很多的委屈都積壓在這一刻爆發一樣,擋也擋不住。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腦袋,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唉……”悠長的一聲嘆息像水龍頭一樣關上了我幾乎失控的淚腺。睜開眼睛一看,傻了。

五阿哥胤祺不知道幾時進得屋來,此刻正站在床前看著我。眼中有不舍,有憐惜,還有其他的一些什么,我沒看明白。

“你幾時來的?怎么也不敲門?還有,你怎么沒回家?”尷尬的坐起身,就勢抹了一把眼淚。丟人,好容易釋放一回,還被個孩子看見了。

“給你。”一塊潔白的手帕出現在眼前。

詫異的抬起頭,“我有。”

“……”他似乎是有些無措,拿著手帕定在了當場。

見他甚是尷尬,我也覺有些不好意思。本就不是拘泥于古禮的人,怎么還這么小家子氣呢?!何況,我們也算是舊識,當日他去救我的時候,我也照樣用過他的手帕。當然,那塊手帕早被我丟了。想到這里,只好抓過來胡亂擦了一把,“謝謝了。”將手帕塞進他手里,站起來想去倒水。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猛然被他拉住了手腕,“別動,這里花了。”手帕印上了我的臉頰,輕巧而溫柔。擦拭的過程中,他微涼的指尖與我的肌膚不小心的接觸在了一起。一陣顫栗在心頭蕩漾,雖然沒有發散到四肢,卻著實在我的體內奔騰了一番。

有些無措,無論是我還是他。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又似乎在這一刻變成了永恒。其實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可我卻覺得長的像幾百年。

一陣沁涼從手掌傳至心間,原本火辣辣的手似乎不那么疼了。詫異的揚頭,他的側臉盡入眼底。眉不自然的攢著,扇子似的睫毛一眨不眨,鼻梁高高的,唇抿的緊緊的。專注的神情讓我沒來由一陣心熱,這孩子還真是熱心。

“呼~~~好了,明天早上大概就會消腫了。”抹完藥,他抬起頭溫暖的笑了,盈盈的目光中隱藏著一些奇怪的信息。而我則再三告訴自己,他還是個孩子。

“哦,是嗎,謝謝。”想不出別的話,只好干巴巴的道了聲謝。

第二日,手掌果然不再那么腫脹了。梳洗完畢,拉開們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體罰在某些時候的確很容易讓人長記性,我今天起的很早。其實,昨天夜里就沒怎么睡踏實。夢里,老五那雙帶著些許期盼和柔情的眼睛總是趁我要睡著的片刻溜過來盯著我。

很無奈,也讓我不自在。

來到無逸齋外面,里頭嗡嗡的聲音告訴我,那些小子已經來了。推開門一看,果不其然。所有該上課的、能上課的阿哥都到齊了。相比之下,我還是來的最晚的那個。

看見我,屋里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我,連一向對我沒好臉色的老四都在看我。這感覺很難受,我還真沒有當明星的潛質。因為太緊張,我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晃了晃,“嗨,早上好!”

“……”那些阿哥和他們的伴讀都有些黑線。最先反應出來的是老十,他嗖的一下躥出位子,幾步跑到我跟前,“芷兒,你手好了嗎?還疼不疼?我給你帶藥了呢。”小胖子討好的看著我,那可愛的神情使得我瞬間萌生出想摸摸他臉頰安慰他一下的意愿。畢竟,他的出現最大限度的緩解了我的尷尬。但那僅僅是曇花一現,我立刻就醒悟過來,這里不是我的地盤兒。笑了笑,我后退了一步,“芷蘅給十阿哥請安,十阿哥吉祥。”然后又朝諸位行禮,“芷蘅給各位爺請安了。”既然老康說我不用自稱奴婢,那我還客氣什么?!雖然我清楚,他的意思只是我對顧八代不用說奴婢而已。但規矩是用來讓有心人鉆空子的,我一直信奉這一點。

三阿哥率先點點頭示好,“平身吧,你就是瓜爾佳芷蘅?”

“是。”

“京城里傳言你……”說到一半猛然剎住口,估計是不好當面揭我的短,便紅了臉頰干笑了一下。

他是客氣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客氣。這個人自然就是我的死對頭雍正老爺了。只見他右嘴角一挑,眼睛一瞇,干巴巴的揶揄道:“京城里傳言你什么也不會。”

“撲哧”幾聲竊笑,我眼尖的看到了幾個偷笑我的家伙。沒功夫和你們斗氣兒,誰讓咱地位不高呢,要不然早K的你們滿地找牙了。笑瞇瞇的拱拱手,我真誠地說:“謝四阿哥夸獎!”眾人暈菜,老四的臉都黑了,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老十見我受氣,十分不滿,可又不敢直接對抗他四哥,便拉著臉道:“四哥別聽人胡說,芷兒聰明著呢。”

這時,老九發話了,“老十,你還不回來?杵在那里做什么?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傻丫頭,你和她廢的什么話?!”有兩個阿哥張嘴炮轟我,我的處境立刻就急轉直下了。不少伴讀都開始低聲嘲笑起來,連老七都和伴讀在那里指著我竊竊私語。我一點兒都不生氣,因為這樣的傳聞正是我要的。雖然此刻有些尷尬和不甘,但我還是很滿意的。

要知道,京城里頂尖兒的貴族子弟幾乎都在這屋里了。只要他們都認為我很傻,很笨,我的目的就算是徹底達到了。

十阿哥似乎對他哥哥的無禮很懊惱,小臉兒憋的通紅,拳頭也緊緊的握著。看著他起伏不已的胸膛,我暗嘆了一聲:真是個傻孩子。忍不住掃了一眼老五,他的神情十分耐人尋味。也在擔心,可眼中似乎還有一些別的——那是了然。

見我不說話,那些目高過頂的男孩子更囂張了。雞一嘴鴨一嘴的大聲議論著,老三和老四以及他們身旁的人都沒說話,這兩個明顯要高桿的多。我瞟了一眼始作俑者,老四胤禛,又看了看一旁面帶微笑的老三胤祉。笑瞇瞇的對十阿哥說:“十阿哥,師傅就要來了,還是回去坐著吧。”

對于我的反應,那些人都很不屑,卻又不知道還能說出什么更難聽的話來刺激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我從容入座,打開書本。

前面的小十三回過頭來咬著唇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了笑,對那邊十四阿哥道:“十四阿哥還要不要那個花貓了?”

“要啊,你畫了沒有?”十四頓時就亮了雙眼,急巴巴的跑過來,“芷蘅,你畫了沒有?”

“還沒。”我笑著搖搖頭,看著他立刻胯下的小臉兒十分好笑,“散學前我會畫好的,但你得借我一支新筆。”

“有,有,你要什么樣的?”

“隨便。”未用過的毛筆上有膠,只要小心不泡軟,就能勉強當硬筆使用。掂了掂手里的筆,我笑說:“專心上課,我說到做到。”十四阿哥點點頭,一臉不舍的坐回去了。這邊,小十三回過頭悄聲說:“我也要,你得給我畫個和十四弟不一樣的。”

“十三阿哥~~~”拉長了聲音,這兄弟倆,真夠寶的。

“嘿嘿,說定了啊。”他賊笑著轉過頭去了。

“嗯哼!”一聲,顧八代那獨有的威嚴咳聲傳了進來。

“顧師傅好。”全體起立,鞠躬,問安完畢,一天的學習又開始了。

溫習了一個時辰的功課后,顧八代開始講滿學。我沒學過滿文,聽著和天書差不多。看樣子,這老爺子也沒打算叫我明白。也或者他認為我作為滿人應該不用啟蒙,自顧自的接著上次的課程開始噴。

無聊的翻看著課本上的蚯蚓,我開始打瞌睡。要是有副眼鏡就好了,帶上眼鏡,從前面看反光,他就不知道我睡著了——最好是墨鏡!

雙手使勁兒撐著眼皮,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面越來越模糊的顧八代,暗里祈禱這課趕緊結束。終于,他講課暫時結束,下面開始學寫滿文。我用的是描紅,和十三、十四是一樣的。不知道念什么,就當畫畫兒一樣瞄著。眼角的余光瞄到顧大師走到了我的跟前,趕緊將頭低下,裝出認真的樣子。可不知是他故意跟我過不去還是我的確寫的不咋地。他看了片刻就道:“這幾個字要重寫一遍。”

我暈!他說的哪兒是幾個字啊,那是一大篇兒啊。翻了個白眼兒,估摸著他已經離開后,我嘟囔道:“誠心折騰人嘛,重寫一遍?我還一百遍啊一百遍呢……”

可誰知,就在此時,顧八代突然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我身后,很正經的說了這么一句,“嗯,你的字雖然不好,可難得的是有這個恒心。就按你說的,這些字每個寫一百遍!”

“==”我倒!

滿文之后居然是算學課,總算是讓我不那么想睡覺了。上課的是個洋人,姓白。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其實,開始的時候他就沒注意我,一味的大講特講他的幾何初級知識。聽了沒一會兒,我就意興闌珊了。沒意思啊,原來古代的外國人也不比我這個現代人知道的多啊,嘿嘿嘿。眼瞅著他布置了兩道題讓這些皇子做,就隨意的寫下答案趴在桌上夢周公去了。

“當、當、當!”

“誰啊?家里沒人。”朦朧間聽到了敲門聲,我不耐的邊回答邊翻身,“哎喲”一聲,我就歪地上了。這下可好,全班‘同學’都看向我,大都是一臉驚訝,挨我近的那幾個早就捂著嘴笑了起來。

大胡子洋人無奈的搖搖頭道:“小姐,請你不要在我的課上睡覺。”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面紅耳赤的站起來一個勁兒的道歉。

白晉似乎有些無奈,“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再這樣,我會懲罰你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謝謝白師傅。”干笑著連連答應,這老外可比顧老頭兒仁慈多了。要是擱他課上睡覺被抓,準二十下手板兒跑不了。低頭看見自己寫的答案,趕緊不動聲色的攢起來扔在了腳下。

白晉點點頭,隨意的問道:“我講的你聽得懂嗎?”

“嗯……不,聽不懂。”剛要點頭的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就趕緊否認。白晉不疑有他,皺皺眉轉身走了。然后,他開始講解剛才那兩道題,我一耳朵聽一耳朵冒,順便把答應十四和十三的畫兒畫完。給十四的自然是加菲貓,可因十三要個不一樣的,想了半天,我索性畫了《神兵小將》里的南宮問天和他的天晶獸……

散學后,我把兩張畫兒給了他們。結果便是,小十四不滿我對他們兄弟倆的大小眼兒,強烈要求我再給他畫一個和十三一樣的。無奈之下,我只好答應明天一定給他,這才勉強脫身。這日子可真不是人過的啊,唉。回去寫字了,一百遍啊,那么多字……

傍晚,我漫步在暢春園的小路上,享受著難得的美景和安寧,前往膳房取我的晚飯。拐了幾個彎兒,迎面走來兩個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四阿哥胤禛!!!最怕誰就碰上誰,我暗呼倒霉,卻依然只能規規矩矩的給他請安,“四爺吉祥。”

“嗯。”他冷淡了應了一聲,卻沒有動。我納悶兒地看了他一眼,卻對上他陰冷而滿是厭惡的眼眸。這家伙對我的憎惡之深簡直堪比馬里亞納海溝了……

“以后離十四阿哥遠點兒。”他突兀地交代了一句,“要是再讓我看見你糾纏他,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也不等我回答,抬腳走人了。

氣的我一佛出世,二佛生天。這什么玩意兒人?我哪時糾纏過那小東西了?是他糾纏我好不好?!朝著他消失的方向,我低聲的把所知的一切罵人詞匯統統溫習了一遍。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情打飯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適應了無逸齋的生活節奏。遲到的事基本上沒有了,但由于背不出那些拗口的古文,打板子和罰跪成了家常便飯。但這也是有好處的,那些阿哥和他們的伴讀對我的敵意少了許多。因為有我在,他們被罰的機率呈直線下降!

顧八代也是奇怪,哪天上課都得想法子教育我一通,順便體罰一下,估計他都罰上癮了。我想,要是我哪天請假了,一定有很多人想念我==b

這天,又輪到顧八代的漢學課。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著他說話。他今天講的是《孟子》,但那不是給我講的。由于我的努力,顧八代先生一直認為我連《三字經》都不會背。所以,他給我的任務就是在兩個月內將《三字經》讀懂,背熟——估計他是在外邊打聽到我的輝煌業績了,每天都逼著我又抄又背。你說我又不傻,一個《三字經》罷了,每天抄最少幾十遍,還背不下來豈不真成了傻子?!

可我又不想學那些之乎者也,便每天故意背錯幾個字,這樣一來,一直到五月份,我也沒痛快背過一回。

今天他又來了。

講完課,全體“同學”都眼巴巴的等著看我出丑。顧八代老先生不負眾望,朗聲叫道:“瓜爾佳芷蘅。”

“到!”

“撲哧”幾聲竊笑冒出來了。顧八代皺著眉,用眼神將那幾個壞小子壓制住后對我道:“《三字經》背會了嗎?”

“回師傅,沒有。”

“背一遍試試。”顧八代用看朽木的眼神看著我。

“是,弟子遵命。”清了清嗓子,我大聲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顧八代不置可否的端起了茶杯,旁邊的徐元夢面無表情。暗自壞笑了一下,瞅準了八代同志喝水的頻率,曼聲念道:“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旱地兔……”

“噗~~~~”可憐顧八代險些沒被一口水嗆死,“咳咳咳,你說什么?”

“啊,錯了,是子不學,斷機杼,嘿嘿。”我作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憨笑了一下。底下,一干阿哥和伴讀全笑瘋了,拍桌打凳的都快岔氣兒了。

徐元夢忍住笑喝道:“不許笑,快坐好。”一屋子人都捂著嘴憋的臉通紅。顧八代掏出手帕將水漬擦干,氣急敗壞地看著我道:“多少天了?你怎么還沒背會?外頭跪著去!”

“是。”我裝出很委屈的樣子往外走。

“站住。”

“啊?”

“拿著書,出去背。”

“是~~~”拉長了聲音,我抱著書,一步三晃的出去了。一路上,將那些阿哥的神情盡收眼底。

十四阿哥捂著嘴偷笑不已;十三阿哥卻朝我擠眉弄眼的作怪相兒;十阿哥笑中帶憂的連著咳嗽了好幾聲;九阿哥滿是鄙視的冷哼了一聲;八阿哥一手支著前額,輕輕搖了搖頭,無奈中隱隱帶著三分佩服;七阿哥憋笑憋的滿臉通紅;五阿哥頗有些責備的看了我一眼;老四很干脆,連表情都沒有,我從他跟前過,就好像隱形了一般;三阿哥皺眉瞧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不屑。

前面,徐元夢沉思著望著我,似乎是在研究我大腦的構造;顧八代面陳似水,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教過這么笨的徒弟。沒被我氣的吐血已經是他祖墳冒青煙兒了。

翾雯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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