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虎王山

蕭破道：“雨兒師妹別怕，你娘定然不會有事的！”

丹真弘沐向前走去，蕭破拉了謝雨兒緊緊跟著。

出了國師府，早有仆人備好馬車，三人一路往王宮別院行去。

到了顧青蓮住的王宮別院門口，只見一排排的護衛站滿門口，五步一崗的排進院內，正是王上的貼身護衛隊虎翼衛兵。

門口站的更有虎翼衛兵首領伍桐。“伍桐將軍，王上在里面嗎？”丹真弘沐當先問道。

伍桐道：“是的，王上吩咐過了，若是國師來，請國師直接進去。”

丹真弘沐望伍桐合掌一禮，叫蕭破帶謝雨兒跟好，走了進去。日間天光大亮，卻走在院中只覺其間陰冷無比，走上幾步，突有云彩遮去太陽，灑下一片陰影，把王宮別院盡都籠在其中。

納蘭霸天的身影已在主殿露開的門里現出，丹真弘沐但行一禮道：“王上！”

納蘭霸天轉首望來，道：“國師來了，快請進來。”

三人進去，殿堂中就只有納蘭霸天一人，他面色焦急，十分不安。見謝雨兒淚水朦朧的立在蕭破身側，上前一步道：“雨兒，你過來！”

謝雨兒魏顫顫走上去，納蘭霸天拉她過來，道：“雖然我不是你的生身父親，但這么多年過去，回過頭來想想也覺對不住你們母女，畢竟我與你娘有許多感情，如今你娘命在旦夕，我方覺后悔，以后你依是我吐蕃國的二公主。”

謝雨兒吶吶不知所言，只一雙眼盡是淚水，她又何曾想過納蘭霸天這么大度。丹真弘沐道：“雨兒，還不謝過王上！”，謝雨兒卻不跪下謝禮，也不知轉的什么心思。丹真弘沐又待斥責徒弟，納蘭霸天一擺手，道：“罷了，想是雨兒向來與我生疏，也不怪她。”

這時里間走出一個肥胖老者，納蘭霸天道：“藥師，青蓮他怎么樣了？”

土哈藥師一臉頹喪，回道：“王上，夫人她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聞言雨兒放聲叫起：“娘－－－－－－娘－－－－－－”很快跑了進去。

土哈伸手欲攔，納蘭霸天一擺手制止住，道：“就讓雨兒再見見青蓮吧！”

卻蕭破見雨兒悲泣，也跟了進去，納蘭霸天也未讓人阻止，只一雙眼滿是悔恨，顯是記起以前與顧青蓮的那些快樂，當顧青蓮真要離去時，那所有的怨恨都已經沒了。

顧青蓮躺在床上，只一個侍女伴在身側，床帳清冷，隨風擺動，在孤暗里更顯得冷清。謝雨兒撲去床前，跪在母親面前，拉住那枯瘦白析的手來，恨恨道：“娘，都怪雨兒，五年了都沒來看你－－－－－－”

顧青蓮面上現出些紅光，終于讓她等到了要等的人。

“是娘親對不起你，讓你自小就沒爹爹疼愛－－－－－－”

“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顧青蓮話語細小，每一個字都帶走她的一絲生命，暗淡的目光終于看見了蕭破，既然跟自己的女兒進來，該是很重要的人吧。招了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蕭破意識到是喊自己，跨步渡了過去：“伯母喊我嗎？”

“你叫什么名字！”

“蕭破！”

把謝雨兒的手放在蕭破手中，或許他認為女子的一生都必須要有一個男人守護吧。顧青蓮最后道：“蕭破，你替我照顧雨兒－－－－－－”

蕭破重重點頭，當他抬起頭時，天際云彩散開，陽光瀉下，屋內亮起一片，顧青蓮神光一暗，光華消逝，死在床上。

謝雨兒哭聲更甚，只可惜再也哭不回娘親，蕭破想起自己爹爹過逝的情節，情景交融，拉起雨兒，埋入自己懷里，讓自己眼角淚光不被察覺，卻也落下臉頰。或許世事總是無情，讓這江湖里又多了一個孤單的人兒。

納蘭霸天雖然悔恨于心，但總挽不回逝去的一切，只盡力厚葬顧青蓮，以算是盡到他的責任。

卻這事之后，謝雨兒終日懵懂，原本瘦弱的身子更加消瘦，然再過三天，就已是丹真弘沐定下的比試考驗之日。

除蕭破常陪雨兒之外，其余三個孩子自顧加緊習練，欲要在比試考驗之日奪個頭籌，拿下那四件禮物。

只因此乃國師親傳弟子的第一次考驗，又因為參加者皆有極強后臺，更有吐蕃兩位公主參于其中。于是納蘭霸天特懾大令，邀文武官員一同參加，勢要把此次比試考驗做的宏偉非凡，轟動全國。

消息傳下，蕭破已罵不絕口，只有三天時間，而依謝雨兒的情況，必然不能好好發揮，或許就連去參加她怕也沒那個心情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謝雨兒的房中，蕭破接連叫罵了好一會，這才停坐桌前，端起桌上茶水大口大口的干著，剛才的那一陣叫罵無疑讓喉嚨干涸。

謝雨兒坐在一側，看似對外事不聞不問，但蕭破那一陣陣的叫罵自己聽到了她的心里，原來蕭破哥哥是為了自己才發這么大的火。口一張，輕輕道：“蕭破哥哥，你不要難過了！雨兒一定參加。”

見一直不說話的雨兒突然發聲，蕭破知道是剛才吵到她了，慌忙道：“雨兒師妹，我只是氣憤王上也不顧你，只管按計劃舉行比試考驗，卻沒別的意思。”

“雨兒知道蕭破哥哥是為了我好，只是王上肯恢復我的公主身份已經是看在娘親去是十分可憐的份上，他娉妃無數，卻又怎么會在意我一個非親非故的孩子。”

蕭破靜靜聽著，謝雨兒一旦打開話頭，心中許多想法一下子全說了出來：“蕭破哥哥，你要答應雨兒，一定要把四件東西全拿到手來，現在我們雖然孤單無依，卻也不能被人瞧不起，不然以后離開吐蕃憑什么去闖蕩江湖。”

蕭破聽著，似乎不該十二歲的雨兒說出的話她全都說了出來，驚訝之余已意識到雨兒那種想要離開吐蕃的強力愿望。

蕭破道：“那雨兒師妹也不能放棄，一定要全力以赴，相信我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同時蕭破已經做好準備，把古琴放在第一目標里，他知道雨兒最喜歡那古琴，如果雨兒不能拿到，自己一定要拿來送給她。

微微點頭，謝雨兒臉上現出堅毅，蕭破道：“雨兒師妹，那我們去對練吧，加緊時間作最后的準備。”

于是二人出了房間，去練武場尋把長槍提了，徑往國師府后山行去。而大樹下那一片草地便成了他們的對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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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拉什古城依噶拉什古山脈而建，覆地是一個盆地，只有東面有一出口，名喚虎翼谷，虎翼谷兩面高山，可說是入城的唯一要地，向來都有軍隊把守，從戰略上來說，噶拉什古城可謂易守難功。這也是當年納蘭先祖選此建城的一個原因。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噶拉什古山脈。王宮建于山脈前端，順王宮后山而上，就是噶拉什古山脈的山頭，山頭有一大片平地，綿延近千丈，吐蕃國常年在此駐有七八萬軍隊，憑此高處能一覽整個噶拉什古城，更可看出城外幾十里的范圍，遇有敵人來范時能遠遠看見，從而合理調配，讓軍隊馬上進入噶拉什古城中各個要地，或者先行阻擊來敵。這七八萬軍隊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喚為虎翼軍，虎翼軍以李幕為大將軍，乃是吐蕃第一精銳部隊。虎翼軍所駐這片平山就是虎王山，只因此地在遠處看來就好似老虎的額頭。

而三日后國師五位弟子的比試考驗地點就選在虎王山的虎翼軍中。當日一早，李幕便已吩咐軍中布置場地樓臺，為接下來的一切做好準備。

日頭升起，納蘭霸天領一眾臣士早早上了虎王山，端坐軍中臨時搭好的臺帳里。而這時，國師也早早安排人帶了五個弟子向山行去。

一眾臣士各自交談著今日參與比試考驗的五個孩子，王上王后自是臉上紅光滿面，大將軍李幕與王爺納蘭宏天卻成了王上之外被人議論最多的人，因為他們的孩子可都在今天出場，成了國師的親傳弟子，不管今天成敗如何，以后自都是前途無量。

嘈雜的議論聲中，五個孩子終于在國師的帶領下進入場里，與他們并行的還有孩子們的學文老師右丞相耶律楚大人，以及國師上一次單收的親傳弟子納蘭康，納蘭康與納蘭素是親兄妹，同為現王后那達容所生，現今已被立為太子，二十歲的他五年前就已出師，也算是五個孩子的前輩師兄，今日更有自己的親妹子參與比試考驗，他便從邊遠軍隊趕了回來。

（國師親傳弟子學藝五年后的考驗終于在舉國重視下開始，四件名器又將落入誰的手里，敬請期待，看了的大大讀者們請收一收，推薦一下，千千謝了，新書期間需要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