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林間搏狼

蕭破橫眉道：“干娘，我現在殺不了大蛇，以后一定殺了大蛇，給干爹報仇，等傷好了，就和族人們一起進山里打獵，一定叫干娘和秋靈過上好日子。”

阿木云心懷寬慰些許，這孩子總算合她的心意：“恩，干娘相信你，天晚了，我扶你去睡覺，好好養傷。”

第二日族中到處掛起白條，為過世親人唱咒送行，臥龍灘大蛇太過強大，尸體都進了大蛇肚子，也沒人再敢去尋親人尸體。就這樣過了半月，蕭破腿傷見好，已能支著身子活動。

這日在院中劈材，突見阿倫走進家，蕭破迎上招呼，阿倫道：“小店主，族中的事務已處理完，我明天又要行商去了，經過回回邊境，之后還要在噶拉什古城采買物品，你若要回國師俯，可與我一道回去。”

蕭破心念電轉，看看出現在門邊的干娘和妹子，正色道：“阿倫大叔，我不回去了，那里不是我家，這里才是我的家呢！”

阿倫得了蕭破言語，告辭出門，又道：“那等我半年后回來，再見面了。”身后跟著的李治知道蕭破本是中原人，也和他道了聲別，這才跟著出門。

母親使個眼色，阿秋靈跑來，拉住蕭破道：“哥哥，你當真不回去了嗎？”看看干娘，又看看妹子，蕭破凝神道：“不了，我還要進山打獵，讓干娘妹子天天有肉吃呢。

如此又過得一月，蕭破腿傷全愈，這時家中存糧已少，掛著的肉干全部吃完，該是自己上山打獵了。

一早起身，蕭破穿上緊身衣，準備好弓箭，牽了馬，出門去尋阿天龍，昨天他已經和阿天龍說好，和他們一家前往打獵。

干娘準備好食物清水，送蕭破出門，吩咐道：“破兒，你頭次打獵，緊緊跟著叔叔們，一切小心為要。”

蕭破應合，轉馬尋去阿天龍家，和族人一起往山中進發。

此行共有六人，唯阿天龍和蕭破是孩子，另外有阿天龍的父親阿木男，三個叔叔阿木華，阿木肖，阿木海。

四個大人邊走邊聊，說得甚是開心。蕭破只聞他們說起前次打到只白狐貍，賣了不少錢，便問道：“阿木男叔叔，這次能再捕到白狐貍嗎？”

蕭破常與阿天龍玩甩，阿木男對這孩子很是喜歡，轉眼忙道：“阿破，這卻難了，白狐貍少見的緊，又狡猾異常，我門前次也是機緣好呢？”

蕭破轉著眼睛又問道：“白狐貍能賣多少錢呢？”

阿木男道：“前次那只傷了脖子和腳，剝出來的皮毛有口子，只賣了四十五兩。”

阿木華岔道：“是呀，若是能只射眼睛，剝得全皮，能賣二百多兩呢。”說著已經露出羨慕之色。阿木海聽兩位哥哥說得高興，嘿嘿笑道：“今天要能遇見只白狐貍就好啦！”

阿天龍聽得高興，樂道：“爹爹，叔叔，若是遇見白狐貍，定要讓我先開弓，射它個雙眼穿，定能賣個好價錢。”

阿木男道：“天龍，你的弓箭不過射到80步，準頭也待提高，煉好了再說這話。”阿天龍吃過冷話，低頭不語，蕭破也不說話，只在心中暗定，若有遇見白狐貍，定要全力射殺。

正說話間，突聞一聲狼嚎響起，不久便有數狼應合。聲音從四面傳來，林中草木烈烈而動。

四個大人一齊變色，躍身下馬，急忙尋找背山處，聽著狼嚎，來狼定然不少，進山打獵最怕遇見群狼，狼性團結，捕食鍥而不舍，族人最怕遇見。

阿天龍以前跟過幾次打獵，卻是頭次遇見狼群，心中有些害怕，蕭破卻是不知，但看別人個個提神戒備，也跟同退在一處，背靠一個小丘，把六只馬兒擋在人前。

剛做好準備，遠處樹影一晃，已經出現一只黑狼，狼身高大，眼睛雪亮。黑狼仰首再嚎，附近樹影又動，很快竄出六七只狼，毛皮有黑有灰，只是比那黑狼矮上些許，阿木男大叫一聲：“大家準備武器，看好頭狼，只要擋住，狼群定然不敢輕動，若能殺了，狼群想來能散，我們當可逃過次劫。”

再去看時，半圍里竟然出現三十多只狼來，里外共圍兩層，向六人慢慢靠近，那頭黑狼只是立在遠處，嚎聲指揮。

圍前馬匹已經驚起，阿天龍坐騎嚇得往外竄出，剛竄不遠，群狼撲去，頓時撕得稀爛。六人看得驚心，手中弓箭握得更緊。群狼撕食之后又一齊圍進，轉眼已經近到70步中。

阿木男發令一吼，羽箭招呼過去，六人齊射一處，一只前狼被射翻地上，掙扎幾下就嗚呼死去。

群狼齊聲發吼，叫得六人心底發寒，那只黑狼遠遠立在高處，交替吼叫一陣，便見狼群分出一隊往左右竄出。

阿木海叫道：“不好，狼群要饒到小丘后面。”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慌亂，前圍的狼群還在靠近，已到60步，阿木男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定要想法子突圍。”

阿木華道：“是呀，最好能殺了頭狼！”阿木肖是兄弟幾個中最強壯粗大之人，立時道：“不若你們掩護，我帶頭沖出去。”

阿天龍看得群狼兇惡，泣聲道：“三叔，你不能去，天龍不想你像我的馬兒一樣被吃了。”

蕭破一直不言，這時聽到阿木肖的話，突地想出一條計謀，道：“各位叔叔，我想不若趕馬在前，我門再突出圍去，如此當更容易成功。”

狼群又近五步，六人箭矢不斷，心中各在考慮問題，又有兩頭前狼倒地，然狼群不散，依然前進，比前次更是小心。

背后箭囊空得很快，已經不剩幾支，阿木男道：“就聽阿破說的，趕馬沖出去。”言罷反手負弓在背，提槍往前面馬股刺下，馬兒吃痛提腳，奮力奔出，阿木男已經拉兒子趕上，另外三人照樣施為，蕭破也不落后，提槍趕上。

五匹烈馬吃痛狂奔，沖入狼群，早有餓狼飛撲到，或咬馬脖子，或咬馬腳馬股，更有跳上馬背咬住不放者。

馬兒吃痛亂踢亂跳，也有摔飛餓狼者，也有踢傷餓狼者，但狼性堅韌，很快拖倒馬匹。馬兒悲鳴，已經倒下兩匹，阿木男左右甩槍，刺翻兩只，但并不影響狼群撲殺，馬匹全部倒下，已經有狼撲來咬人，阿木男首當其沖，一狼咬上他腿，幸得兒子阿天龍揮槍打落，但腿肚子上已經鮮血淋淋。

后面四人各抖長槍，迎戰撲面之狼。蕭破運轉內勁，一支長槍抖得就似蛟龍出海。狼群攻過一陣，咬傷四人，不再魯莽。

那黑狼遠遠看著，仰首數聲嚎叫，狼群各個簇地，只凝而不發，這時六人已經竄出三丈多，背后小丘再靠不得屏障，更見小丘上狼群矗立，原來轉向后面的狼群已經上了小丘。

阿天龍看著害怕，哭道：“爹爹，叔叔，該怎么辦！”

阿木肖下了決定，郎聲道：“你們掩護我，我去殺頭狼。”言罷提槍沖入狼群，只望遠處黑狼奔去，眾狼向他擁上，兇狠無比。

阿木男三兄弟努力看好，也跟同殺去。兩個孩子被護在中間，蕭破撤槍靠肩，彎弓搭箭，望著危險來狼奮力射出。這時小丘上的狼群開始攻擊，飛身往眾人頭頂撲來。

身周頭頂全是惡狼飛舞，嚎叫聲震得林木擾動。阿天龍何時見過這等陣帳，跌倒地上，拿了長槍閉眼亂戳，口中厲聲吼叫：“滾開，滾開。

又得這陣攻擊，六人身上又添血口，雖然也殺死幾條狼，卻更是激起惡狼兇性。阿木肖知道兇險，若再這般下去，六人必然無人能活，再顧不得什么，有吼一聲：“掩護好我！”跳起向那頭狼住撲去。

阿不肖一桿長槍舞開，逼退數狼，與頭狼相去終于只剩十步，頭狼也自不退，招呼數頭壯大灰狼來護，一并攻擊阿不肖。

緩得這緩，眾狼攻勢終于放慢，一并前救頭狼，阿不男窺得時機，拖住傷痛，喊兩個兄弟饒去后面圍殺頭狼。

阿木華阿木海移槍插右路殺出，只留阿木男保護兩個孩子。

蕭破一直欲要說話，這時看準時機，道：“叔叔，我也去殺頭狼。”

阿木男不及喝止，蕭破已經飛身躍出，身體高過兩丈，一支長槍刺前，直取頭狼。

他一直未曾施展輕功，先時狼群緊困，這時終得施展，出手快遇閃電，另五人見此，不及叫好，蕭破已經挺槍刺中頭狼。

這槍刺得極準，蕭破用上內力，那頭黑狼直被釘在地上。不及掙扎，已然毖命。然他落地處竟有七八頭狼，也是險相環生。大人們知道兇險，各去救援。蕭破落地踢翻一狼，未及穩身，已有一狼來咬腳肚。蕭破使出混身能耐，四下又踢飛一狼，趁隙撥起長槍，終于舞動開來，這一次群狼無首，亂了陣腳，蕭破抖槍處，招招落實，瞬間殺死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