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野馬王

“那么四王子完顏伯俊是怎么做到的呢，大家知道四王子還只是個孩子，現(xiàn)在才有十四歲呢，現(xiàn)在我就和你們說說四王子斗大蛇的事情。這事呀，老夫這一大把年紀，還是頭一次說這樣的事，說這樣的少年英雄呢？”

老人看看臺下反映，個個瞪圓眼睛，他壓壓嗓子，喝口茶，繼續(xù)講起來。講得繪聲繪色栩栩如生，就好象他當時就在旁邊看著。

老人講完這段，把話一轉(zhuǎn)又講到中原的一位大英雄宋施：“你道這宋施是何人，那可是中原武林的翹楚，武當派的掌門人，他的武功呀，根本不是人能想得到的，隨便拍拍手，十丈外的大樹也能斷掉。吹一下胡子，池塘的魚兒也能震出岸上來。你們不要不相信，且等我說說他入海屠鯨的事。”

“大家知道鯨是什么不，你們沒見過大海，不知道鯨的可怕，那是海里的一種魚，身子有小山那么大，它張開嘴來，能把我們這整個院子吞到肚里去，刀劍刺在它身上，給他撓癢都不夠－－－－－－”

之后老人開始講宋施殺鯨的過程，細致無微，猶如把眾人帶到水中觀戰(zhàn)一般。

講完這段，夕陽落下，老人打個圓場，道：“各位大哥小哥，小姐太太，天色晚了，今天就講到這里了，下次趕集，老夫再來講啦！”說罷下了臺子。

眾人意猶未盡，但也只得站起身來，出院子回家。

阿天龍和蕭破一路走回，去尋家人，人已離開，心思還自放在宋施海中斗鯨的橋段上。

轉(zhuǎn)過幾圈，看到家人在街頭等待的身影，二人才收拾身心，一起回家。知道阿天龍去聽故事，母親把他罵一陣，他也不腦，只偷偷看蕭破使眼色。

走過一陣，天色黑起，族人門同去同回，也不害怕，應(yīng)著星點天光，往村子回去。

要到半夜才回得到家，但這絲毫不影響人們從趕集里得來的愉快心情。

回家后蕭破久久不能入睡，只回憶著日間聽的故事，暗下決心，自己也要成為那樣的人物，日后好為干爹和父親報仇。又想起四王子斗大蛇的那段，蕭破只把臥龍灘的大蛇當作自己第一個目標，只有殺了大蛇，他才能為干爹報仇，才能前往救援阿不干。

又休息七八日，阿木男一家進山打獵，依就喊上蕭破，這次卻也順利，追殺兩頭麋鹿，太陽未落就回到族中，蕭破分得半只鹿肉，拿給母親煮過一鍋，其他的做成肉干。

日子這般過著，三五天出獵一次，蕭破每每觀察仔細，努力學習打獵技能，半年之后，已經(jīng)成為六人中的打獵好手。

開年過后，又是一春，萬物復蘇，草木興盛，到處興興之象，這時山中野獸多半交配生孕，便是族中休獵之時。往年這時，族人們都閑在家中，簡單做些活計，待得開春過后，方才進山圍獵。

孩子們卻在這時愛往游水，進到阿拉古河中捕魚嬉戲。

蕭破不通水性，正好就此機會學習。他每日早起，便同伙伴們泡在阿拉古河中，初時嗆過幾次河水，后來終于熟悉水性，竄入阿拉古河中，就似入海的魚兒，游得無比歡快。

這一日眾娃齊聚，立在阿拉古河邊上，面前寬過十丈的河面波水急急，流得順暢。

阿天龍光著身子，黑亮的皮膚印著陽光，閃閃發(fā)光，一眾孩子齊齊立著。蕭破也在其中，望著河水兩眼發(fā)光。他今年已經(jīng)十三，身高長大一截，臉上多些風霜之色，但臉籠修麗，眼睛尖銳，依是那般俊俏。

阿天龍發(fā)一聲喊，全部孩子縱入水中，奮力往對岸游去。

蕭破入水，如龍生雙翅，魚順流水，搖搖領(lǐng)在前面，不稍片刻，就已經(jīng)到了對岸，立在岸上哈哈直笑。

其他孩子尚在水中，見蕭破又贏，拍水打上岸來，叫道：“蕭破你游得這般飛快，我們都趕不上你，下次再比，定然把你拖在水中，讓你趕不得前。”

蕭破笑道：“若在水里你們哪里拖的住我，說罷一躍，又鉆進水中，他鉆進水下，游去各個孩子身邊，每人往屁股拍一下。這才遠遠游走，探出水面哈哈直笑，孩子門紛紛轉(zhuǎn)首，往他游去，蕭破又一鉆，消失在水面。

孩子們怒火騰騰，卻尋不著蕭破，游得累了，只好爬上岸去。眾人如此打打鬧鬧，攪得大河泥水混濁，河中魚兒四處亂竄，眾人游水捉魚，只鬧到日頭掛西，才撥草穿起魚兒，轉(zhuǎn)身回家。

蕭破介時也成族中孩子頭兒，他裊水打獵皆是孩子中的榜樣。族中男女個個稱贊阿木云好福氣，更有甚者，竟帶了女兒來和他定娃娃親。蕭破每每婉言拒絕，阿木云也不好替孩子主張，只好好招待來人，完了客氣送出門去。

蕭破回家，把魚交給干娘，不見阿秋靈，問道：“干娘，秋靈哪里去了？”阿木云一邊殺魚，一邊道：“阿鐵林家的母馬生仔，秋靈跑去看了，你快去喊她回家，一會可以吃飯了。”

蕭破轉(zhuǎn)身出門，往阿鐵林家走去，族中有匹神俊馬兒，正是阿鐵林家的母馬，喚做紅霞，紅霞生仔，那必是神俊馬兒。

蕭破進門，遠遠望見院子圍滿人群，大多是女孩子，阿鐵靈的女兒阿秋秀也在其中，蕭破還記得她爹媽帶他去家里提過娃娃親，這時見過，不知要說什么話。

阿秋靈看見哥哥，早跑來，把他拉過去，指著人圍里的一匹小馬叫道：“哥哥快看，紅霞生的小馬。”

蕭破看去，那匹小馬皮毛雪白，卻與他的生母沒有半點相同，這時偎在紅馬身邊，挨著吃奶。各人自而議論，蕭破叫喚阿秋秀，問道：“你家的小紅馬叫什么名字？”

阿秋秀記起和母親去提親之事，臉頰羞紅，忸怩道：“爹爹說這小馬長大后歸我騎乘，還沒有取名字呢。”

蕭破道：“小馬雪白透亮，該是叫個好聽的名字。”阿秋秀低頭不語，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看蕭破。這時阿鐵林望這邊過來，招呼道：“蕭破，今日紅霞產(chǎn)仔之喜，你兄妹二人就在我家吃飯吧！”

蕭破正要拒絕，見那邊阿秋秀抬眼望他，滿眼期望，便應(yīng)下來。

介時阿鐵林吩咐妻子準備飯菜，在院子擺上兩桌，又邀前來看馬的一眾孩子在家吃飯，有留有走的。

男孩陪阿鐵林同坐一桌，女孩自去另一桌坐定，其間喝酒說話，談得高興。

阿鐵林喝過陣酒，興致起來，橫指那紅馬道：“你們知道我的紅霞從哪里得來。”一眾孩童不知道，問道：“哪里來的？”

阿鐵林放下酒碗，道：“我家原來有只母馬，也是這般紅通通，生的彪肥體壯，那時我也才有你們這般大小，父親騎馬進山打獵，有一日捕殺馬群，遇見一只黑毛野馬，乃是馬群之王，父親十分喜愛，欲要捕獲，不想那馬厲害，只把父親踢下馬來。而且還把我家馬兒帶走。”

“父親落馬摔傷，又看馬群跑走，只好自己回家。誰知過的十余日，我家那馬又自行回來，后來過得半年，便生下紅霞，父親便說紅霞是野馬王的仔，長大了必然神俊非凡。自小就好生喂養(yǎng)，果不然，紅霞長大后，日行千里，神俊非凡。”

孩子們聽了，都叫好起來，原來紅霞是野馬王的仔，難怪是族中第一等的好馬。

蕭破聽到此處，記起去年在臥龍灘邊上看見的那匹黑馬，這時更生了降伏之心，心中暗道：“日后定要尋進林子，捕獲黑馬。”

阿鐵林說過，喝口大酒，望蕭破道：“蕭破，你年紀輕輕就這般厲害，以后定要去尋尋野馬王，若得降伏，那就是族中第一神駒，說不定吐蕃國師的‘飛焰’馬也比不上呢？”

蕭破自有心意，高興應(yīng)了。接著又說些別的話題，后來阿鐵林酒上勁頭，竟對著蕭破女婿女婿的喊起來。羞得阿秋秀躲進屋子，就不敢出來。

天色漸黑，阿木云尋到家，早被阿鐵林媳婦喊進家中敘話。又吃一陣，才散了回家。

日子這般過著，蕭破卻也開始尋思捕馬之事，每日騎馬出村，習練飛索套馬之能。

慢慢開春過去，族人又開始行獵，蕭破依是該出獵出獵，不出獵則練習套馬之能，打獵時也遇見野馬，只不見成群結(jié)隊的陣帳，蕭破施展套馬之能，也捕獲過幾只，但都只是一般馬匹，也沒什么獨特之處。

時間飛快而去，又過一年，這日進山打獵，沒人一起，蕭破只一人策馬提槍帶弓箭，如今他獵術(shù)出群，整個身板更見壯碩，單人屠虎殺狼也自輕松。

依是往常走的山林，蕭破策馬行過一陣，不見動靜，略一思索，便往更深處行去。樹林越見茂密，山勢更趨雄壯，蕭破邊走邊聽，聞有聲音便趕馬過去，走過一陣，已經(jīng)射殺些野兔掛在馬上。

這時聽得山內(nèi)老虎怪吼，蕭破尋聲趕去，林木動處，閃出只大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