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絞泉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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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破不接，店伙計道：“小公子幫忙則個，你若不接，只怕四王子責罰我。”蕭破無法，只得接了。

牽馬出了羊湯館，街風一吹，阿鐵林酒醒了幾分，爬在馬上，道：“阿破，這酒端的好喝，酸酸的不想勁道卻大，現(xiàn)在好多了，走，我們?nèi)ベI槍弓吧！”

尋人問過路勁，二人轉(zhuǎn)馬行走，一會到了兵器商行，有家店鋪甚是惹眼，門口掛張大弓，黑胎亮弦。蕭破被大弓吸引，下馬走將過去，也自駐足觀看。

商行里面很快走出個伙計，問道：“小哥要買些什么！”

蕭破一指那大弓道：“這張大弓怎么賣的？”店伙計看他兩眼，道：“小哥，這弓卻是不賣，就算賣你，你也拉不開來。”身后阿鐵林聽了，下馬叫道：“店小哥，你恁地小瞧人，有種的拿下來我看看，只怕一張手把你的鐵弓拉斷！”

店伙計面上不屑，已經(jīng)取下大弓來，道：“不怕大話散了舌頭就來試試。”阿鐵林把馬僵交給蕭破，接過大弓，伸手就拉，然用力極大，卻只拉的紋思點動，他臉上掙紅，登時沉腰站定，提起力又拉一次，這次稍微拉彎一些，但說到要能開弓射箭，還自不行。

阿鐵林身上青經(jīng)暴出，肌肉糾軋，終于一瀉氣，道：“我拉不開，阿破你來試試。”說著轉(zhuǎn)來牽馬，把大弓交給蕭破。

蕭破剛才見阿鐵林難開大弓，這時不敢小窺，一提手就運起瑜珈奇勁，勁透雙臂，拉了一次沒拉滿，又提勁氣，終于拉滿大弓，弓如滿月，蕭破放手時，弓弦銳響，弦音輕越。

阿鐵林吃了一驚，那店伙計更是瞪圓了眼，上前拉住蕭破，歡喜道：“小哥，你在這等著，我去告訴掌柜。”

店伙計奔進鋪子，出來時，已經(jīng)跟來一人，那人吩咐一聲，店伙計轉(zhuǎn)向街道，向另一處奔去。那掌柜年上六十，神光精爍，穿一身灰綢長衣，迎上前來，看見蕭破手上握的大弓，問道：“小兄弟，可是你拉開這張大弓？”蕭破見來人笑容可拘，笑答道：“正是，我本來采買兵器，喜歡這大弓，伙計說不賣人，只道我拉不開，我便拉開看看，就拉開了，這弓當真好。老板可能賣我。”

掌柜看著驚奇，道：“小兄弟當真神力，此弓制料高貴，非得三四百石的力不能拉開，開弓射箭，能過230步。只是這弓另有原由，我已吩咐伙計去喚大老板，他來了再言賣弓。其他還用什么需要的，我?guī)銈冞M去看看。”

蕭破應(yīng)了，阿鐵林轉(zhuǎn)身把二馬拴在門外，一齊走進。

掌柜帶二人進去，手指墻上掛的各種兵器，道：“小兄弟要看哪種武器。”

蕭破道：“我慣使長槍，想要尋桿大槍。”

掌柜道：“那隨我來！”他說著轉(zhuǎn)去案臺后，彎腰把最底上一個腳屜打開，拿出一桿長槍來。那槍八尺見長，通體黝黑，槍頭掛塊紅巾。蕭破見掌柜拿的輕松，伸手取時也沒放在心上。

誰知入手但覺十分沉重，慌忙運勁在手，這才提了起來，抖抖舞了兩下，雖覺尚有些沉，也還算好使。

阿鐵林道：“拿來我瞧瞧！”蕭破遞給他，只道：“有些沉呢，鐵林大叔可要拿好。”

阿鐵林有先時拉弓之見，這時兩手來拿，不想實在太沉，拿在手里抬不住，只好把槍尾立在地上，雙手好好扶著。問掌柜道：“這槍這般沉重，怕是不下100斤！”

掌柜道：“那是足重108斤。”阿鐵林張大嘴巴，合不籠來，疑道：“這么重，卻如何使用。”掌柜笑道：“昔年關(guān)武圣使青龍偃月刀，刀重112斤，同樣溫酒斬華雄，過五關(guān)斬六將。我國顏震大將軍使九尺方天畫輯幻日，重128斤，威震僵場，殺敵無數(shù)，所以說，使得重兵器，方能稱英雄。”

阿鐵林望向蕭破，意做詢問，蕭破道：“我喜歡這桿長槍，要多少銀子，老板且說來看。”

掌柜道：“這桿長槍與那大弓本是一套，雖得大老板來了才能定奪。”

蕭破長長嘆一聲，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外面已經(jīng)傳出個聲音：“是誰拉開了絞泉弓？”

二人轉(zhuǎn)身望去，只見完顏伯俊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兩個大漢，正是那日晚間見過的兩個漢子。

完顏伯俊見了二人，笑道：“我倒是哪里的力士拉開大弓，卻原來是你們。”

掌柜已經(jīng)拜將下去：“四王子！”完顏伯俊抬手讓他起身，問蕭破道：“蕭破，可是你拉開絞泉弓。”

蕭破點頭應(yīng)了，完顏伯俊道：“這架絞泉弓是我以前用的，后來得高士指點，說要成就大事，光得兵器武功不堪大用，雖通兵法智謀，文章學(xué)術(shù)，我便放下武功一道，專研兵法智謀，文章學(xué)術(shù)，兩年前我被父王調(diào)來此間，便把昔年兵器放這店上寄存，想要為它另尋主人。兩年來無人拉開絞泉，不想今日被你拉開。”

他轉(zhuǎn)眼看定蕭破，繼續(xù)道：“蕭兄弟，你我真是緣分，我寄放兵器時曾經(jīng)說過，誰能拉開絞泉弓，便連同驚夜槍一起送給那人。現(xiàn)在這兩樣?xùn)|西都是你的了。”他說完話，掌柜已經(jīng)把那桿黑槍連同大弓一起放在蕭破手中。

阿鐵林滿臉高興，一拉蕭破，欲要跪下拜謝，蕭破只脫開他手，正言道：“四王子，既是你的東西，蕭破不要了，無故受人恩惠不是我的為人。”他說時還把那店伙計給他的銀子拿了出來遞過去。

完顏伯俊哈哈一笑，道：“蕭兄弟當真生分了，正所謂寶物贈英雄，你若不要，只怕絞泉、驚夜又要在這店中躺到不知什么時候。這樣好了，你若怕欠我人情，應(yīng)我一事就好。”

蕭破道：“什么事情？”

完顏伯俊凝眉轉(zhuǎn)眼，心想看蕭破志向甚高，先時請他做督馬官，他不答應(yīng)，我若現(xiàn)在與他談事他必然不允，他日后必然能耐極大，用得到的地方很多，還是先行放下這事的好。思念一定，張口道：“目前卻沒什么事情，只怕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蕭兄弟若真要記情，日后幫我個忙就可。”

蕭破年紀雖小，也知其中厲害，只道：“還是不要了，到是你若讓我做些壞事，只怕我做不來，還不了你的人情。”

完顏伯俊笑道：“自是合乎道義的事情。還望蕭兄弟收了絞泉驚夜。”阿鐵林轉(zhuǎn)眼望望蕭破示意他別在推辭，蕭破看眼絞泉驚夜，心下實在不舍，終于拿進手來。向完顏伯俊道：“蕭破謝過四王子啦，只這200兩銀子，還望收回。”

完顏伯俊看他神色，終于吩咐隨從收回去。又問二人道：“二位還去哪里呢，不若去我俯中盤環(huán)幾日。”

未等阿鐵林說話，蕭破已道：“就不叨擾了，我們離家日久，該當早早回去才是。”

完顏伯俊再不說話，抬手為禮，道：“那先告辭了，日后若來布達拉城，還望到我俯中坐坐。至于督馬官的事，還望二位考慮考慮，若有決定，自到俯中找我。”

看著完顏伯俊離開，蕭破心中失落，雖然得了良弓名槍，但他輸了很大的人，輸給完顏伯俊。

蕭破提槍掛弓，上馬，阿鐵林還站在那里，看著完顏伯俊離開的地方。蕭破道：“鐵林大叔，我們走吧，夕陽快落山了，去悅來客棧住一夜，明天回家吧。”

阿鐵林上馬，二人離開。那掌柜看著二人離開，終于嘆口氣回了商行。

回到悅來客棧，要了房間，蕭破這次沒忘記吩咐伙計給紫電喂米面。放好行禮，二人草草吃些，阿鐵林早早回去睡覺，蕭破則坐在廳里等人。他希望謝云城今晚能來，為了謝雨兒，他要帶走謝云城。

廳中的客人來來去去，蕭破檢個角落的位置坐著，等待的時間里，正好可以整理他的思路，這次出城，讓他想到許多，他必須好好規(guī)劃自己的日后道路。

時間飛快，子時更鼓敲起，蕭破又聽到昨夜的琴聲，此時聽來更有一番潤味，蕭破理清了心中思緒，聽著如此清婉琴音，甚覺懈意。

那邊店伙計像昨日一樣，伏在桌上聽琴。

蕭破喚他一聲道：“小哥，給我拿壇酒來，再弄一盤炒花生。”店伙計聞言去了，一會端出東西來。蕭破提壇倒酒，喝將起來。

喝過三碗，門口已經(jīng)沖進個人，正是謝云城，他左右看看，見廳中只蕭破一桌有人吃酒，便走過來。不等謝云城動作，蕭破已經(jīng)給他倒了碗酒，謝云城端酒就喝，胡亂抓些花生吃起，喝完又倒，謝云城喝過一陣，終于抱手在桌，細細聽琴。須臾便張口舞手，唱將起來，還是那首歌：“草木青青，遠來友人，山花綻笑，明月開懷；**過眼，只是一瞬，你我情誼，可傳萬載；白云悠悠，只是須臾，你我情誼，千秋如恒；草木青青，遠來佳賓，心如金玉，振振有聲，佳人綻笑，少年開懷，友人是誰，說與你聽，西方巍巍，大哉昆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