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離開

邊說話，邊往村子回去，阿倫招呼大家一聲，全部往他家而去，這等大事，自是要好好慶祝一翻。

這頓酒飯，蕭破與張松無疑成了最搶風頭的人。張松本好面子，眾人問起殺蛇經過時，他強拉硬拽，基本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蕭破李治二人淡淡而笑，也不接穿他，謝云城更是無心參合入這種氣氛中，只坐在角落里慢慢喝酒，眾人見他突然沒了瘋病，很是高興，也有來敬酒的，他都一一與人對飲。

蕭破心中高興，喝得高了點，散場時只得由謝云城牽著回家。

今夜也有著半彎月亮，懶懶照著阿神族的村子。蕭破睡過一陣，口中發渴，便起來喝水，如今他的酒量越發高深，雖然醉了，只得個把時辰也就醒了酒。

看著窗外如銀水瀉下的月光，蕭破甚覺好看，便出了院子，如今為干爹報了仇，等過兩日再去救出阿不干，他就可以回到噶拉什古城，回到師傅和雨兒的身邊。小時候雨兒常常喜歡和自己一起看月色，蕭破回憶起那些時光，整個人充滿美好向往，他抬頭看著月亮，思緒已經遠遠飄開。

“蕭破，你酒醒了？”淡淡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蕭破抬眼看去，謝云城提個酒葫蘆坐在屋脊上，身上穿襲青衣，一把長劍懸于背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換上的這套行頭。

蕭破心中劃過個熟悉的身影，謝云城如今的風度，正和他小時候見過的一樣，那個在胡楊樹下懶散喝酒唱歌的青年。

然而現在青年變成中年，但那種風度依然不減。

提氣一躍，飛上房頂，蕭破坐在謝云城邊上，笑道：“謝叔叔，你還是這般風采依舊。”

看看遠處的房舍，謝云城道：“他昔明月照江濃，今時氣冷吹孤身，對影獨晃恨無淚，人鬼隔途近千年。”

蕭破也懂些詩詞，聽得出語句里的悲涼，只不知要說什么。

又是淡淡的聲音，謝云城問道：“蕭破，青蓮真的過世了嗎？”在從臥龍灘回來的路上，謝云城已經問過了所有蕭破知道的事情。

蕭破點點頭，謝云城道：“若真是這樣，我活著還有什么用？”他的眼中射出淡淡散光，蕭破看著不妙，慌忙叫道：“謝叔叔，你千萬不可以這樣，還有雨兒呢，他不能沒有爹爹?！?/p>

心底一顫，謝云城眼中再次恢復光彩：“她，雨兒她已經十六了吧！”

“恩，如今她孤單一人在國師俯，不知道還好不好，我也很擔心她呢！”

眼中射出些怒意，謝云城道：“雨兒受的苦，我一定要讓那些人償還出來。”

感覺得出謝云城話語里的冷意，蕭破似乎感覺到許多不安，但具體是什么不安，他也一下子說不出來。

謝云城站起身子，抬眼環視天上彎月，道：“蕭破，你要回去了嗎？明天我們出發吧！”

蕭破正想邀他一塊前往噶拉什古城，這時自是點頭應了，一面又道：“謝叔叔，你可以幫我救一個人嗎，我們可以從阿神山那邊過去，也是順路，這樣能快些回去呢。”

“好啊，這三年得你照顧，也當還你人情。”謝云城說完，已經飄身下了屋頂。

蕭破也跟著躍下，夜已經很深，該是睡覺的時候了。

第二天蕭破起來很早，他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去修煉。而是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收拾好東西，蕭破早早等在院子里，看見干娘出了房間，這才迎上去，阿木云促促看著他，發覺出蕭破有些不對頭，溫和問道：“破兒，你這么早等我，有什么事情嗎？”

蕭破道：“干娘，我想回去噶拉什古城，讓你和秋靈跟我一同前去。我這些年打獵也贊了些銀子，可以在那里買個房子，讓你和秋靈過些舒適的生活呢。”

聽了這話，阿木云有些反映不過來，好大一會才道：“這，也太突然了吧，我都還沒想好，也不知秋靈愿意去不。”

“那就去問問秋靈吧！干娘可不要有別的想法，破兒是想讓你們過些舒服生活呢，阿神族中雖好，但怎么也比不上城市里，聽說阿鐵林大叔家也在布達拉城買了房子，用不了多久就要搬出去呢。”蕭破接著開導干娘。

阿木云畢竟放不下生活了多年的村子，開口道：“去了那里，都沒有認識的人呢！”

蕭破道：“昨天在阿倫大叔家吃飯的時候，阿倫大叔說過，他在噶拉什古城買了商鋪，你們到了那里也會有人說話的呢?！?/p>

阿木云昨天也聽見過這話，確實，這幾年族人們有好多都往外面發展了，她自然也有那種想法，外面的世界肯定很精彩吧。那邊阿秋靈已經起身出了房門，看見二人慌忙跑過來，呵呵笑道：“娘和哥哥再說什么呢？”

阿木云道：“破兒說讓我們搬到噶拉什古城呢，你愿意去不?！?/p>

拍著手跳起來，阿秋靈道：“好啊，什么時候去，那里肯定有好多好看的衣服賣，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阿木云看著高興的女兒，點了點頭：“那好吧！等我們收拾下東西就出發?！?/p>

阿秋靈歡快笑起：“哥哥真好，我也可以去大城市里羅，哥哥要買好看的衣服給我喲，就像秀姐姐那樣的衣服，她的衣服可是在布達拉城買的呢?！?/p>

伸手點點他的鼻子，蕭破笑道：“當然啦，哥哥怎么會讓你穿的寒酸呢！”

“那我去收東西羅！”阿秋秀一溜煙跑開，恨不能現在就到得噶拉什古城。

“這孩子，當真長變野啦。”阿木云笑罵一聲，又問蕭破道：“破兒什么時候出發呢？”

蕭破道：“我想這樣，過幾天阿倫大叔的商隊就要出發，干娘和秋靈就跟他們商隊一起去噶拉什古城，我想先提前出發，也好先打點好房子的事情，那樣你們來了以后，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呢?！?/p>

也不擔心蕭破的安排會出什么問題，阿木云很是爽快的答應：“那你一路小心?！?/p>

見蕭破已經處理好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院子里的謝云城開口道：“蕭破，我們走吧！”牽起兩匹馬，二人走出院子，阿木云和阿秋靈遠遠送他們一程，就在蕭謝二人身影快要消失在村頭時，阿木云突然想起一事，大聲叫道：“破兒，你等等！”

聽見叫聲，蕭破轉馬奔回，干娘拉住他馬道：“破兒，阿鐵林家的秀兒，你就不去和他辭別了嗎？”

蕭破苦笑一聲道：“還是不見了，不然空惹她難過，這樣離開了，過一久她就會忘記我的?！?/p>

阿木云拍一下馬股，道：“那你走吧！”

紫電奔走，蕭破轉首叫道：“干娘，秋靈，我先去了，在噶拉什古等著你們呢。”

紫電奔走迅速，終于再看不見身后的親人。謝云城立馬等在那里，問道：“你干娘和你說的秀兒是什么人，可是你的小**，我可告訴你，等我去問過雨兒，他若是喜歡你，你可不要給我亂來，不然我不饒你?！弊蛱炻犑捚普勂鹩陜簳r那顯在臉上的關切神情，謝云城自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他才說出這話，雖然隔得很遠，他也聽得見蕭破母子的對話。他的耳力之強，蕭破自是不懷疑，緋紅過勁，笑道：“哪里的話，我一輩子都對雨兒好呢！”

謝云城正顏道：“記住你說的話，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p>

二人笑語談論，沿著阿拉古河，往上游而去。

晚間到得臥龍灘上，二人下馬休息，路程既遠，自然必須日間趕路，晚上休息。

太陽落盡，臥龍灘邊上簡單搭起個休息地，燃起熊熊的火堆，二人坐在火堆面前休息吃東西。

吃完東西，謝云城想起一事，問道：“蕭破你以前不是說要我教你學功夫嗎，這段時間趕路無聊，我就教你武功吧！”

聞言大喜，蕭破趕忙跪倒，朗聲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p>

謝云城閃開身子，擺手道：“只是教你武功，我可不做你師傅，你還是留著拜那瘦和尚吧！”

蕭破只好撓頭起來，謝云城招手喊他坐來身邊，開口道：“我在阿神族的三年里，你也跟我學了些北極天磁功，雖然沒入正道，但現在要學起來，也就快很多了。”

蕭破仔細聽著，謝云城繼續道：“你跟那瘦和尚學過基本的內功招式，相信也知道脈里，這個我就跳過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