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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荒蕪

第二十章荒蕪

穆蘭悠然笑道:“師姐多羅吒喜歡吃人,尤其喜歡吃男人,而且武功越高的男人,她便越喜歡。”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色絲毫不變,似乎這僅僅只是個笑談,隨即轉頭對蕭破笑道,“你就不用害怕了,因為師姐對沒武功的人沒有興趣。”她的話剛落音,就聽見有人道:“誰說我沒有興趣?”穆蘭的臉色一變,忽然,綠樹層層分開,現出一個黃衣女子來。那黃衣女子正赤足站在水面上,望去飄飄然猶如神仙。

穆蘭的臉色卻變得很鄭重,叫道:“師姐。”

多羅吒點了點頭,道:“你回來了很好。你知道我素來要別人送禮物的,這次簡單一點,兩個男人也就勉強算了。”

穆蘭臉色更變:“不行!”

多羅吒笑道:“小丫頭,什么時候敢跟師姐犟嘴了?”隨即緩步走了過來。世寧知道她將不利自己,當下緩緩提運真氣。

多羅吒目光側了過來,凝注在世寧身上,笑道:“小丫頭,這等高手你是怎么捉來的?快些給了師兄,我便將歸藏之陣傳了給你。”

穆蘭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接著就黯淡了下去,歉然道:“師姐,你知道我早就想學歸藏之陣了,但這兩人卻無法交給你。”隨即手伸了出去,指間閃過一抹青光。

多羅吒訝道:“碧笙云光戒?難道是師父命你捉這兩人的?”

穆蘭點了點頭。多羅吒仿佛很畏懼師父的威嚴,臉上興奮的顏色頓時降了下去。她的目光不住在蕭破與世寧身上打量,仿佛極為難舍。她突道:“被強拘在這鬼地方,天天看得到吃不到,實在淡得要死。小師妹,你能不能只帶一個人回師父那邊復命,就將一切的罪過全都安在他頭上好了,只將這個人留給我就可以。”她纖纖玉指指處,正是世寧。

世寧冷冷一笑。穆蘭搖頭道:“這兩人都是師父點名要的,小妹先去復命,再向師父肯求,那時看師父的示下如何?”

多羅吒見穆蘭不肯買她的面子,冷冷道:“小丫頭,拿師父嚇我,以為我就會害怕么?小心我性子上來,連你也一起吃了!”

穆蘭笑道:“師姐不會吃我的,師姐只吃男人。”

多羅吒冷冷地看著她,雙目中透露著一片冰寒。世寧覺心越跳越急,但穆蘭卻依然悠悠地笑著,似乎很不在意。多羅吒隨即怒嘯一聲,纖足跺處,湖水宛如冰晶般四濺:“快走!別讓我再看到你!”

穆蘭笑道:“師姐再見!”趕著神象向那叢林深處繼續行去。她還不忘了向多羅吒擺了擺手。多羅吒盛怒之下,一掌劈出,將周圍的樹木打得一片凌亂。神象雖然走得緩慢,但這叢林似乎大有古怪,才走出幾步,那景色就變得截然不同,似乎同多羅吒之處隔了千里萬里。世寧見穆蘭依舊嘻笑不絕,不禁心下佩服,贊道:“想不到蘭姑娘膽識這么好,方才多羅吒分明已動了殺心,但蘭姑娘卻絲毫都不在意。”

穆蘭并沒有回頭,冷冷地道:“第一,我雖然叫穆蘭,但不姓蘭,所以不要叫我蘭姑娘。”世寧苦笑了下,他本覺得穆蘭脾氣很好,對誰都甜甜的。但他現在發現自己錯了,原來她的好脾氣,卻是只給蕭破一個人看的。

穆蘭道:“第二,我比你還害怕,而且怕得要死。方才若是我的笑容少維持了半刻鐘,或是我的神色中露出絲毫的慌張,那么我們三個人都會死在他的手上!”她盯了世寧一眼,接著道,“你不要覺得自己武功高就了不起,在這片叢林中,她甚至不用抬手就能殺你!”

世寧心中有些不服,但見到了這叢林種種神異之處,也有些吃不準,不禁問道:“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穆蘭仰望著兩邊古樹的樹梢,道:“這片地方,是個陣法,傳說能夠移山換海,有鬼神不測之威。而二師兄目前正暫替師父主持這個陣法!”

世寧想了想,道:“那你帶我們倆來這里做什么?”

穆蘭笑著指了指蕭破,道:“他是來拜師的;你呢,是來還債的。”

世寧心中訝異,問道:“還債,我怎么會欠了你們的債呢?”

穆蘭道:“因為你的體內有不死神功。”

世寧更是大奇,道:“不死神功?姑娘是不是弄錯了?”

穆蘭斷然搖頭道:“我決不會看錯!你體內的不死神功還非常強大,所以才能抵擋住我的翞嫇神蠱。要知道,它們是專破真氣的。”

世寧沉吟著,忽道:“那你怎么不像殺喬大將軍那樣殺掉我呢?”

穆蘭道:“那是因為你的劍,我師父說,若是在江湖上遇到持有這柄劍的人,決不能傷及他的性命。”

世寧更是奇怪:“你師父?破魂劍?你師父認識持破魂劍的人?”

穆蘭搖頭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捉你來見師父。”

世寧不說話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破魂劍,被穆蘭稱為師父的苗疆異人,還債,這一切,似乎都有種奇異的聯系,關系到他所不知道的秘密。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一座小屋前,穆蘭終于停下神象,示意他們兩人下來。世寧知道就將見到她的師父,也許所有的謎底都將揭開,心中不禁也懷了些期待。

這是個很小的小屋,茅草砌就的,在苗疆濕熱的天氣下,早就生滿了青苔,變成陰陰碧綠的一片。這小屋就宛如一個青墳一般。

穆蘭咦了一聲,在地上拾起三只翠鳥的羽毛,道:“怎么師父又閉關了呢?她明明知道我要回來的!”世寧不知道什么叫閉關,道:“既然你師父就在這小屋中,干脆你敲門就好了么。”

穆蘭詫異道:“那怎么可以?”她頓了頓,接著道:“看來只能委屈你們先住幾天,等師父出關了再說。”

一個嬌懶的聲音從樹梢上散下:“那可不行,師父吩咐過了,要讓他們住地牢。”多羅吒的黃衣就隨著聲音從樹梢上垂下。穆蘭三人走得并不慢,她卻依然趕在了他們的面前。

穆蘭眉頭略皺了皺,強笑道:“師姐,你怎么也在這里?”

多羅吒眼角眉梢笑了笑,道:“我也有師父的命令啊!這兩個人就交給我吧!”她出手極快,微風颯然中,兩指已點在了世寧和蕭破的身上,隨即將他們提了起來,遠遠縱了出去。

黃衣飄飄,穆蘭疾步跟上,她目光閃爍,查看著周圍,一面道:“師姐!你先聽我說!”多羅吒卻停都不停,一路走遠了。樹叢越走越密,她突然笑道:“小丫頭,你不要疑心我吃了他們,師父的命令我還不敢違。”說著,一聲長笑,手一抖,將兩人扔了下去。那是一條很窄的縫隙,進入了之后,就變得極為寬大,兩人直落了兩三丈,方才撲通掉進了水中。好在那水并不淺,兩人咳嗽著爬了出來,倒沒有什么大礙。耳聽頭上轟轟聲響,那縫隙竟然緩緩關了起來。

黑暗中淡淡閃亮的,是蕭破的眸子。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世寧。世寧心下奇怪,笑道:“身處危難之地,楊兄為何卻只盯著我看?”

蕭破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我身無武功,本也看不出高低來。但兄臺卻似乎修為頗深,未必能不擋住多羅吒的一指,為何卻心甘情愿讓他丟進這地洞里來呢?”世寧笑道:“沒有瞞過楊兄的神目。不錯,方才我若全力出手,多羅吒的一指,未必能夠傷得了我。甚至我手中長劍展開,也大可贏他。但那又如何?再加上一個穆蘭,我定輸無疑。何況這片叢林詭異之極,在這之中,我實在沒有半點必勝的把握!”

蕭破道:“難道我們就只有被關在這里面嗎?”

世寧笑著搖了搖頭,道:“那自然不是。我們在等機會。”

蕭破道:“什么機會?”

世寧先不答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陶做的酒壺,自己啜了一口,然后遞給蕭破。這酒乃是他在西北大風沙中御寒之用的,甚是辛辣。他緩緩道:“多羅吒覬覦你我這兩塊肥肉,何況她并不太將師父放在眼中,未必能夠安心不動。只要她找到這水牢,我們就有救了。這也是我不顯露武功的原因,他們越是小看我,我們成功的可能就越大!”

蕭破卻搖手不接那酒壺,沉吟著,終于緩緩點了點頭。世寧看了他一眼,問道:“楊兄這么著急出去,難道心中有何掛念?”蕭破搖了搖頭,仰面看著頭頂盡處的縫隙,并不答話。水牢之中漸漸涼了起來。那水濕的衣服更是冰寒刺骨。世寧有真氣御寒,還不覺得怎樣。蕭破的身子已有些發抖,他畢竟沒有御寒的真氣。世寧笑道:“喝一口吧,能夠御寒!”

蕭破遲疑著,終于接過那酒壺來,喝了一大口。世寧吃了一驚,叫道:“你怎么喝得那么急!”蕭破看去書生般文文靜靜的,這時喝起酒來,卻極為豪邁,只見他三口兩口把那壺酒喝個干干凈凈。他臉色漸漸赤紅了起來,不再覺得水牢中寒冷,反而有些發熱,順勢躺在了水面的青石上。世寧笑道:“楊兄可是第一次飲酒?有什么感慨?”

蕭破默然不做聲,良久,緩緩道:“大丈夫投軍報國,希圖建功立業,做出天大的事業來。哪知忽然遇到了這種事,遠遁苗疆,莫非上天不許我出人頭地嗎?”

世寧見他酒醉嗟恨,寬慰他道:“大丈夫建功立業,也不急在一時。楊兄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蕭破一笑,道:“不必急在一時?是啊,人生百年,又何必斤斤計較于一朝一夕?可是我不同,我是被父親趕出家門的不肖之子,我得闖出一番事業之后,堂堂正正地回家,每一分,每一刻,都在鞭撻我要盡力功名!”他舉起陶壺,做了個飲酒的姿勢。那陶壺已空,只瀝瀝嗦嗦地滴下了幾點酒漬。蕭破就揚著頭,等著那酒漬滴完。

也許只有這樣,他的眼淚才能不滴下來。也許只有這樣,他的笑容才不會消散。這些事,本是他深藏在心中,決不會對別人說的,但現在,他卻忽然有了訴說的沖動。也許是因為太久之后,動力便變成了背負,這背負很沉重。看著他,世寧不禁想到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母親,突然心中一痛。自己總算有個舍命關心自己的娘,看來蕭破比自己更加可憐。他禁不住安慰他道:“不從軍功上著手,也一樣可以出人頭地。楊兄若是練成一身絕世的武功,想必令尊也會刮目相看。”

蕭破的笑容有些苦澀:“絕世的武功?我沒有任何根基,如何還能再練武功呢?終究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世寧肅然搖頭道:“不!這世上有很多絕世的秘笈,可以能人所不能。楊兄若是能找到一部,就算從現在開始練,那也是可以的。”

蕭破也搖頭道:“這樣的秘笈,必定是人間珍物,又怎么能輕易遇到?”世寧一時想不到什么好的例子,就道:“比如此間的主人,能夠教出這么高明的弟子,應該是位不世出的高人,也許有這樣的秘笈也未可知。大丈夫貴在立志,楊兄千萬不可氣餒!”他說完之后,不見蕭破回答,仔細一聽,他已經在那石頭上睡著了。世寧笑了笑,坐在另一塊石頭上,只覺心中有些惻然。原來這世界上,身世凄慘的,并不止自己一個。

什么時候,這世界上才會再沒有悲哀?他握住蕭破的手,輕聲道:“不怕,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叫出了這兩個字,世寧已準備將蕭破當作一生的朋友,就算他怎樣都沒關系。因為他看到的,總是別人的可憐,而不是自己的。他只知道自己應該幫助別人,盡己所能,同病相憐。所以他幫助蕭破,便是幫助自己。他獨自坐在黑暗中,聽著蕭破的呼吸之聲。不知過了多時,頭頂的縫隙突然“咯”地響了一聲。世寧精神一振,急忙屏住呼吸,就見那縫隙越開越大,一個纖細的身影落了下來,緩步向兩人落腳的地方走去。

世寧知道多羅吒武功修為極高,便不敢將破魂劍拔出鞘來,生恐劍光將她驚動。他極緩慢地調運著紫府真氣,慢慢灌注到了劍身,暗中數著多羅吒的步子。那人卻沒有太多的戒心,徑自走到了兩人的身邊。世寧猛地躍了起來,一劍倏然展動,向她的后背刺了下去!這一劍幾乎已是他力量的顛峰,劍的速度更超過了聲音,劍出無聲,瞬息間刺到了那人的背部!

只聽“叮”的一聲響,這一劍似乎刺中了什么極為堅硬的鐵器。暗中傳過來一聲嬌呼。世寧心一動,這人竟然不是多羅吒,而是穆蘭!微微的劍光之下,就見穆蘭手中提了個籃子,籃中放了些酒菜果餅之物,似乎是來給他們送吃的。世寧這一劍,忽然就刺不下去了。他永遠無法向對自己好的人出劍,哪怕這個人曾幾乎殺了自己。他真氣疾提,劍光回轉,在身前布了個極大的光圈,將穆蘭隔開,伸手提起蕭破,身子陡然拔起,向那縫隙躥了出去。他早就看準了地牢中的形勢,躥了兩丈高時,身子在地牢突出的一塊石頭上一蹬,更向上疾飛,轉眼就奔近了地牢出口。點點星光落下,世寧心懷不禁大暢。

穆蘭嬌靨色變,呼道:“哪里走!”她長袖中忽然升起點點碧光,飛電一般盤旋而上,向世寧追了過來。世寧知道她的翞嫇神蠱的厲害,當下不敢硬接,手腕抖動,破魂劍宛如一蓬碎雨打下,身子卻躥得更急。

那些碧光撞在破魂劍上,咝咝暴嘯,卻并不舍棄,直撞得世寧手腕劇震。猛地一股尖銳的痛楚從手腕處傳來,世寧百忙中低頭一看,那只紫色的翞嫇神蠱正正穿在他的腕骨中間。他加意防備,卻仍然沒有躲開這只神蠱之王。那只左手登時紅腫了起來,整只手臂頃刻麻木,再也抓不住蕭破的身子。被破魂劍絞得滿天飛碧的翞嫇神蠱忽然舍棄了世寧,團團圍住蕭破,將他硬生生地拉了下去。

世寧大驚,急忙吸了一口真氣,將左手的經脈閉住。他這時已躥出了地牢,但他決不停留,腳尖在旁邊的樹干上一蹬,再度向地牢中撲了下去。

若是只有他出來,而蕭破被困其中,世寧會內疚一輩子的!

血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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