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棄將孟甜放了下去，孟甜跑到羅天妖身邊，哭得又一抽一抽的。

孟棄沉默地跪坐在羅天妖身邊，他解開了羅天妖的衣服，這才發現羅天妖為何說輸內力沒用。

他的腹部破了一個洞，有十厘米寬，血肉模糊，傷口處是黑色凝固的血，這是他大出血的原因。

葉辛只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

過了幾秒，再睜眼，葉辛問羅天妖：“你的臉……”

羅天妖強撐一口氣：“和孟棄一樣？哈哈，”他的笑容很勉強，“孟棄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他心口的云母石由我的心頭血滋養而成。他算是第二個我。”

“葉辛，我是你找的人，還是孟棄是你找的人？”羅天妖笑了一聲，口中的鮮血噴涌而出。

葉辛：“沒事，等你死后我就可以驗證了。”

羅天妖沉默：“……”

如果羅天妖是真正的孟棄，他這次死亡，算是葉辛的任務失敗，任務失敗，這個世界會崩塌。

如果羅天妖死后，這個世界沒有崩塌，那么羅天妖就不是真正的孟棄，人偶孟棄是真正的孟棄，她的任務繼續。

羅天妖眼神空洞了起來，語氣緩慢低沉：“我這輩子快樂的時光沒幾年，八歲家門被屠，我有幸逃脫一劫，卻背負血海深仇，十幾年苦心經營，大仇一朝得報。數十年來，制作了無數人偶，都是我的手下利器。”

他又猛咳幾聲：“希望魔尊在我死后，能將我丟在羅宅，將我與宅子燒了，圖個干凈。”

孟甜唔咽。

孟棄肅默。

葉辛重重承諾：“好。”

羅天妖：“你這么好，那我要報答你。再給孟棄半顆心，讓你成為人。”

話畢，羅天妖一掌拍向自己心口，鮮血大量涌出，一縷心口血灌進了孟棄胸膛。

孟棄突然疼痛到蜷縮在地上，葉辛焦急：“怎么了？疼嗎？”

孟棄勉強伸手安撫葉辛，“等我緩緩。”

他再抬頭時，原本一直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居然涌現了一絲紅潤。

人偶是沒有血液的，自然也不可能有血色。

而現在的孟棄，不能算做人偶了，他是一個能感知溫度和情感的人。

葉辛：“孟棄……”

羅天妖：“快走吧，他們要來了。把孟甜帶回去，好好待她。”最后一句是對孟棄說的。

孟棄點頭。

說完之后，羅天妖閉上了眼。

這個世界并未崩塌。

洞外嘈雜，還有哀嚎聲，應該是正氣宗的人觸碰了機關。

雖有機關，但耐不住正氣宗人多。一撥又一撥的人進了洞穴。

為首的是高興雄，他大呵：“羅天妖！你用人偶殺我全家老小，我定要為民除害！”

葉辛站起身：“他死了。”

高興雄：“你與羅天妖舉止親密，一丘之貉！今日，其他門派賢士也在，定要將你無惡不作的魔尊鏟除！”

葉辛：“……”

你他喵的，還實行連坐呢！

孟棄將葉辛護在身后。

正氣宗蜂擁而上，洞內纏斗，孟棄護著葉辛向洞外而去。

所幸春桃帶領魔教眾人趕到。

但是正氣宗和其他門派人數太多，魔教眾人落了下風。孟棄因為長期戰斗，再加上他對新的血肉之軀不適應，逐漸體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