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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行人的荒島

第二節應該憤怒

行人最終難以避得的成為了二等人,討好得卑微,順從得窩囊。大家都很開心。只是偶爾在幾次酒足飯飽之后,一片歡樂的煙花絢爛中,難以察覺、歇斯底里得憤怒和失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明明生活得很好,大家都對他沒意見。

于是他順著自己的思緒,一點點往深處走去。他看到了一個濕答答的圓形山洞,里面黑乎乎的,只有一個低矮的洞口照進來一些光,四周石壁從上往下滴落著水,在凹凸不平的堆滿巖石的地面上匯聚成一個水洼。一塊兒大巖石上面站著一個小孩兒,他想那應該就是他自己了。行人看到小孩兒在驚恐的揚著胳膊,喘憋著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看起來一直在有什么事情害怕和焦慮,可是逃不走。

“原來這就是我啊?!毙腥诵南?,“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我為什么不逃走?”行人從心底最深處,慢慢回到了現實,他很想抱抱那個小孩兒,對他說不要害怕,有他自己來愛著他,保護他,什么都不用怕。

行人又進入了群狼皋叫的狂風暴雨日子,天氣看起來卻是風和日麗,他默默承受風雨,心里想到了那個小孩,升起了一絲憤怒?!安恍小N也粦搼嵟e人沒有惡意,親人告訴過我的。而且我憤怒就代表我不是好人,我是異類,這也是親人告訴我的。親人會痛斥我不正常。我只有承受,才有別人施舍的毛衣。我不能沒有毛衣……”行人心想。

這一次,這種自我催眠式的勸說一點點破防了?!安唬唬弧唬∥液苌鷼?,我很受傷,我很憤怒!”行人感受到了自己的怒火,滔天的戰意席卷而出,他不管不顧的大聲吼叫那些帶來風雨的人們,那些把他當做二等人的人們,那些不斷奚落孤立打擊嘲笑甚至侮辱他的人們。他用上了所有能想到的語言和自己新誕生的邏輯。他突然好恨自己啊!恨自己的腰為什么那么難以直起來,僅僅只是直起來就耗盡了他大半的力氣!

親人們這時突然出現了,一臉失望和指責地出現了。其中一些說:“你真特殊,真不正常,我們養廢了你!不過不是我們的問題,你不過是一個不正常的特例。”其中有的說:“你懂什么?看你那不正常的樣子”行人從憤怒的吶喊,到平靜的解釋,再到激動的溝通,再到一次次失望后的絕望再到心如死灰。親人們覺得行人邏輯不行,與人相處不行,樣樣低于別人,就應該聽他們的。行人的傷痛,成了他們眼中的不正常。行人的傷痛,在他們眼里恰恰是他為二等人的佐證,不然為什么別人不會疼呢?傷痛等于沒有力量,等于二等人。

行人對此有種難以言喻的滔天又無力的憤怒,他游走于每個親人,希望在他們的面孔上找到一絲絲善意和尊重,希望他們僅僅因為行人的本身而愛行人,無數次的失望,終于讓行人相信了就算自己真的一次次從高空摔得粉碎,親人們也不會感覺到一點痛吧。曾經他又去看過山洞里的小孩兒,小孩兒變成了使勁兒往下撕扯自己臉的模樣。

行人想走自己喜歡的路。

行人真的要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嗎?

是的。無論這條路有多難走,多痛苦,多害怕,多少人告訴他他不行,他都要堅定地勇敢地走到成功走到幸福走到天高云淡的遠方。這是他的自尊和驕傲,這是他的意義。

昭昱維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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