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行睜開眼睛,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摸著床邊,承義看著她,無奈的笑了笑,嘴唇竟然裂出血來,遞給她傘,沙啞的聲音道:“在找你的寶貝傘?”
歌行不好意思的笑了,知道肯定是承義守了自己一夜,拉了被子擋著鼻子點點頭。
承義將傘放到她的床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凍成那樣,居然現在就退燒了,我還以為你得燒個十天半個月呢。”
“你見過誰發燒十天半個月的?你這怪胎!”歌行撇過頭去,雖然是生氣的口吻,卻掩飾不了微微上翹的嘴角。
自從昨晚之后,兩個人的空氣中,明顯發生了質的變化,即使是斗嘴,也是流的出蜜來。
“你媳婦醒了?”這婦人胳膊肘挑起了布簾子,一手拎著熱水瓶,一手端著放著饅頭的大碗。
歌行瞪大眼睛看了看承義,又看了看那婦人,承義趕緊眼神示意她閉嘴,笑著對那婦人說道:“阿姨,謝謝你,這次真是多虧了您,您快去休息吧,我剛打了電話給家里,他們就在路上了……”
“大兄弟,客氣什么,這個是自家蒸的饅頭,你們吃點,墊墊肚子,這里不比你們城里……”說著就遞過去饅頭給承義和倚在床上的歌行。
承義接過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道謝,歌行突然有些感動,原以為這個富家少爺會對這鄉下的東西嫌棄至極,他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樣子,歌行竟然有些心動。
“閨女,你吃不慣這東西是不?要不給你煮點粥?”婦人見歌行眼神茫然,關心的問道。
“不不不,吃的慣吃的慣。”歌行喝了口水,也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那婦人見她們吃著,就順勢坐在了床邊上:“閨女,昨天我差點沒開門,我男人跟孩子進城打工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半夜聽見敲門聲真不敢,開了門還擔心是壞人,見這個小伙子,年紀跟我兒子一般大小,想我兒子出門在外,要是遇到困難別人都跟我一樣見死不救,那我這當媽的該有多傷心……”說著有些傷感,用衣服的一角抹了抹眼眶,拍拍歌行的被說道,“閨女,這小伙子真不錯,你們倆長得真好看,真般配,昨天一整夜,他為了照顧你,硬是一夜沒睡,我活了這般歲數,看人看的準,這孩子,心腸好,跟他,準沒錯!”
歌行被她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啃了幾口饅頭,眼角撇了撇承義,承義倒好,索性背著歌行,一言不發的啃著饅頭,越啃越快,像從沒吃過饅頭似的。
這婦人也識趣,對歌行說道:“家里就這張床暖和,我那房間的床太冷,你讓你男人躺會,這一夜折騰的,是個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承義再也忍不住,一口饅頭屑噴了出來,滿臉通紅,喝了口水沒說話。
這婦人一口一個你男人,讓李承義真是招架不住。
歌行掀開被子正打算下床,承義忙咽下嘴里面的食物,喝道:“起來干嘛?剛剛退燒,再著涼怎么辦?”
歌行看著他因為干燥裂開的嘴唇,心生感激,一反常態,柔柔的說道:“你去床上暖暖吧,昨天夜里真是謝謝你了。”
承義一邊推辭,一邊按著準備下床的歌行,只聽外面的聲音道——
“少爺少爺,我來遲了我來遲了……”鄧管家一路跌跌撞撞的推開門,看見只穿著單薄的襯衣的歌行,又看見剛剛少爺滿臉疼愛的按著歌行的被子,有些尷尬,又很快的掩飾過來說道,“我來遲了我來遲了,少爺、歌行小姐,讓你們吃苦了,現在就接你們回家。”
歌行和承義一時間十分尷尬,面面相覷,倒是承義先反應過來。
“哦,這么晚才來?”承義又露出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接過鄧管家遞來的外套披上,囑咐道,“帶錢了沒有?”
“少爺,你錢?”鄧管家剛想問難道被打劫了?錢都沒有了?就被承義打斷道,“這里又不能刷卡!我現金不夠!”說著將自己的現金全拿了出來,看見鄧管家哆哆嗦嗦的掏錢包,一把搶過來,拿光了里面的現金,末了解釋道,“回去還你!”然后將現金偷偷的塞進枕頭下面。
一行人出了門,看見正要進來的婦人說道:“阿姨,謝謝你,我叫李承義,如果你將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盡管到江寧星光國際會所找我,報我的名字就可以。”說著又從鄧管家的包里掏出紙和筆,寫下自己的電話和地址。
那婦人笑道:“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兄弟,你回家之后好好休息,你媳婦一夜把你折騰的夠嗆,天寒地凍的,你這身子骨可受不了,有空常來玩啊……”
折騰的夠嗆?!一夜…………
鄧管家聽見這話,眼珠一轉,賊眉鼠眼的沖著少爺笑了笑,還用胳膊肘碰了碰承義,承義的臉越發的紅了,甩開他的手,大步邁向自家的車里面去。
歌行看見他莫名其妙的發火,跟那婦人道了謝,跟進車里面,小聲嘀咕道:“早上醒來你還好好的,現在又發什么脾氣……”
副駕駛上的管家,嘿嘿直笑,李承義吼道:“閉嘴!”
歌行哼了一聲:“死魚!”
屋外的空氣讓歌行打了個寒戰,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氣氛,被承義這沒來由的發火一下子就沖淡了。
難道一切都回到了從前?歌行有些失落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她甚至有些舍不得離開,那么短暫的溫存,那種醒來能看見他看自己的溫柔模樣,心中留戀萬分。輕輕咬著嘴唇,心里是說不出的溫暖和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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