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把住韓香的手正要幫她運筆,就在手掌碰上她的一剎那,他的手突然凝滯,然后用力握住,眉頭動了一下,轉(zhuǎn)過臉來深深地望著她,眼中幽深難測。
“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周青關(guān)切地問。
“沒有。”韓香連忙搖頭,被他這樣長久而熱切地注視,臉上漸漸發(fā)熱,她連忙低頭,有點心虛地回答。奇怪了,她怎么突然覺得奇奇怪怪的。是自己奇怪還是他奇怪?
“有沒有感覺身上很熱。”周青緊盯著她問。
“啊?”韓香疑惑地抬頭,當(dāng)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容,臉上噌地又是一陣發(fā)熱,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通紅的臉頰。
什么嘛!莫名其妙!心底在罵他更是在罵自己。可是,自己無緣無故的臉紅什么啊,老天啊,我怎么了?
就在自己渾身不自在時,突然被他輕輕拉進了他的懷抱,他一手擁著自己,一手溫柔地探上的額頭。
緊貼著他的身體,有種莫名的安定和熟悉,心里一陣陣悸動,只覺得他的眼神是如此溫柔,閃著深遠的星光,讓人沉溺。周圍的一切漸變得虛幻,退得好遠。
可是,為什么呢?還有,他在干嘛?韓香立刻回復(fù)理智,抬眼望向他,正要發(fā)問,只見他放開了自己,眉宇緊鎖,似是擔(dān)憂地問道:“在青離礦山的密洞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怎么又扯上了這個問題,她的思維一時還跟不上他的跳躍。
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周青溫和地解釋道,“你身上的體溫不尋常,偏高。”
“偏高?為什么我沒有一點感覺呢。”韓香好奇地問,思索了一下,又道,“不會是有點微熱,感冒了吧,可也沒哪里不舒服啊。”
周青搖了搖頭,“不是感冒,是體內(nèi)筋脈受損。”
韓香嚇了一跳,不會吧,筋脈受損聽起來就恐怖,可是身上好像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啊。
周青繼續(xù)說道,“你體內(nèi)有寒氣,溫度要比常人低一點,但僅這低一點點的溫度,以你現(xiàn)在的愚鈍感官,是感覺不到的。而且你感覺的更多的是體外,從來都沒注意到你的體內(nèi),所以,筋脈受損,你更是毫無知覺。”
見她依舊一臉迷茫,周青嘆了一口氣,“你什么時候才能開竅呢?”
“對,我是不明白,可是,常識上筋脈受損應(yīng)該是很重的傷,我沒感到身體有任何不適啊。”韓香不滿地說道。
“可你不是動物是植物,筋脈繁復(fù)雜亂變化萬千,就像大樹損幾根枝葉,疼痛只是瞬間,之后就毫無感覺,而且還會再長出新的枝葉。”
“照這樣說,我的筋脈是不是還可以復(fù)原?”韓香帶著希冀問道。
周青無耐地搖搖頭,“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簡單。你受損的是還未成熟的根莖和血液。你現(xiàn)在只是抽芽長葉的階段,卻損在了不該損的地方,你是不是強行抽葉開花了?”
周青這么一問,韓香突然想到了密室里她聞到的花香,她的確是開花了,而且在生死關(guān)頭的不經(jīng)意間,這一回她終于明白了,急切地問道,“至少我現(xiàn)在感覺不到哪里疼痛,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啊?”
見周青皺著眉搖了搖頭,說著不知道。她頹廢地垂下眼瞼,原以為那天是撿到一條命,沒想到還付出了這么沉重的代價。
“告訴我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周青再次問道。
韓香將那所發(fā)生的事慢慢道來,周青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是眉頭卻是越鎖越緊。
“你說我們那個山洞怎么就突然碎裂開來了呢?怎么會憑空長出那么多植物?”韓香描述完整個事件之后,又不禁問道。
“那沒什么,只要你肯努力,像那種控制植物的法術(shù),你也能學(xué)會。”周青說道。
“開玩笑吧。”她覺得那些雖然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過,但還是太玄了,感覺離她好遠。
“還有不知道那個面具男人是誰?”韓香問道,在她眼中,周青是個神得離譜的男人,也許他會知道一些事情。
可是,出于她意外的是,周青對這些奇怪的事毫不關(guān)心,只是淡淡地說道,“不用問了,他既然為了你而去密洞,那么以后你們還是會見面的。不過,是敵是友,那就說不清了,你若是能將自己變得強大,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然后話頭一換,他似乎對王衛(wèi)頗有興趣,問道,“你們不覺得王衛(wèi)很奇怪嗎?”
“是奇怪,可當(dāng)時他們說了,可能是靈魂附體這類的事。不過,在我覺得他可能是一時精神被人控制,就像你曾經(jīng)控制別人一樣。”韓香說道。
周青搖搖頭,很肯定地說道,“都不是。看來他體內(nèi)植了魔種,以后,你要小心王衛(wèi)這個人。”
“什么意思?什么是魔種?”韓香好奇地問。
“以你現(xiàn)在的思維與感知,這種事情我還是不解釋的好,哪天你真正強大了,就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我為什么要強大,我只想過簡單的生活。”她不想卷入太多的是是非非之中,能做個無憂的小米蟲,就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了。
周青看著她先是不屑一顧然后又滿足而無需求的樣子,連連嘆氣,“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人生總是身不由已,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控制一切。”
時光總是在飛逝,與周青在一起的時間,韓香總覺得短暫。
周青走后,她看著他所寫的“靜”字,突然有種升華超脫感,靜靜的佇立中,她手向后摸向頭發(fā)上的花,輕輕一抽,流水般的長發(fā)便傾瀉而下。
這是他剛才用來寫字的那枝郁金香,筆直的花枝,嫩綠的劍葉,而原本白色的花瓣因沾滿墨汁,而變成黑色,挺立著如同王者皇冠,好一朵黑色郁金香,如此神秘高貴!
翻轉(zhuǎn)著手里的郁金香,她突然覺得有點愛不釋手。
盡管周青是個謎一樣的男人,深深吸引著她。可她覺得他距離自己好遠。可韓風(fēng)和他不一樣,韓風(fēng)是他的親人,是心中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