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香贏了,看來她的計劃已經(jīng)勝利在望了。她沖著眾人,微笑著舉起了漂亮的獎杯,同時,不動聲色地退回了腳踝處的青藤。
比賽結(jié)束后,她隨著工作人員去取她的獎品,一輛豪華小轎車。
“美女,這是您的寶馬車,這是您的鑰匙,祝你旅途愉快!”工作人員一手指著車,一手恭敬地奉上鑰匙,然后,微笑著和她擺手再見。
韓香拿著鑰匙,看了一眼車,再環(huán)顧四周,然后低下頭,一邊輕敲著車身,一邊在車子周圍輕轉(zhuǎn),不確定地喊道,“丁一?”
這時,車底鉆出來一個人影,沖著她搖搖手,輕聲道,“我在這兒。”
韓香剛想拉他出來,就看到對面又來了一批人,為了以防萬一,韓香連忙丟給丁一串鑰匙,低聲道,“自己開。”
然后,她從里墻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出來,笑盈盈地面對著走來的眾人。
“美女,要請人開車嗎?”走在前面的一個男人,看著韓香笑著問道。
“找我吧,我是A1駕照,以前常開大型客車的。”那個中年男子推開前面的男子,拍拍胸脯,一臉自信地說。
“你們都給我讓開!”一聲怒吼,人群中自覺讓開了一條道,一個大漢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韓香皺眉,她認(rèn)出了那位正是比賽時與她爭鋒相對的人,此時的他已脫去外套,露出粗壯肩膀上的駭人紋身,身后還帶著一幫痞里痞氣的兄弟。
他不會是來找自己的麻煩吧?唉,千萬別亂上加亂,韓香的一顆心突然似被懸起,緊張地盯著他。
“我酒國一條龍,今日能碰上酒中一枝花,緣份啊!今天說什么也得讓我來為美女駕車。”大漢豪爽地說道。
還好,他說得禮貌而熱情,看來,不是來添亂的。韓香終于舒了一口氣。
“這個不必了。其實(shí)……”韓香準(zhǔn)備說自己會開車,打算堅決拒絕人家,可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停車場里竟然出現(xiàn)了黑衣人,他們在檢查著一輛輛汽車,而眼看著他們已經(jīng)向這邊移過來了,韓香一陣哀嘆,這黑衣人怎么像螞蟻一樣,到處都是。看來要出去還得要傷一翻腦筋。
她看了看眼前等待著她發(fā)話的大漢,突然,語氣一轉(zhuǎn),笑盈盈地說道,“你喝了那么多酒,能開車嗎?”
“當(dāng)然能,我是這里有名的千杯不醉,而最最有名的是我一醉即醒,你看我這樣子哪里像醉。說實(shí)話,之前我很少醉倒過,今天你讓我碰上了一回。”大漢炫耀地說著,然后又一臉誠懇道,“這世上最最難得的就是酒中逢知己。”
韓香走到里墻邊,麻利地拔下丁一剛剛留在門上的鑰匙,扔到大漢手里,笑道,“就你了,給我開車,我趕時間。”
“好。”大漢激動地拿起鑰匙,準(zhǔn)備上車,對面恰好走來一群黑衣人,揮著手說,“先下來,讓我們檢查一下。”
“我說了,趕時間。”韓香對著大漢命令道,“上車。”
而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的大漢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對著走來的黑衣人道,“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是警察,要檢查一下你們的車。”黑衣人群中,走來一個戴墨鏡的黑衣人,他冷眼瞧著大漢,簡潔地說道。同時,還摸出一張警員證,直直地遞到他眼前給他看。
韓香一陣緊張,因?yàn)椋J(rèn)出了那個就是射殺丁一爺爺?shù)暮谝氯酥械念I(lǐng)頭人。
大漢仔細(xì)看了一下警員證,抓著車門的手沒有動,只是疑惑地看了看韓香,而韓香的心突然緊張地開始跳動,理智強(qiáng)調(diào)自己,要鎮(zhèn)定,鎮(zhèn)定!
還好,她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黑衣領(lǐng)頭人絕對認(rèn)不出來。她沖著領(lǐng)頭人挑了挑眉,不滿道,“這是我剛贏回來的新車,能有什么問題?再說了,車如人,哪能隨便亂摸?”說完,還向大漢拋了一個媚眼,甜甜一笑,“你說是不是?”
大漢立刻似被電了一下,頓生起了憐花惜玉之心,做起了護(hù)花使者,沖著領(lǐng)頭人道,“人家說的有道理,我看你們還是到別處去查吧。”
“我們?nèi)羰遣灰滥兀俊鳖I(lǐng)頭人沉聲道,他身旁的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進(jìn)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漢晃了晃胳膊,沖著不遠(yuǎn)處的小弟們叫道,“都給我過來,今天誰要是碰了這輛車,就給我斬了他的手!”他囂張的氣焰,滿臉的狠色,看起來也不好惹。
領(lǐng)頭人遲疑了一下,臉色稍緩,勸道,“我今天不想橫生事端,我勸你還是別自找麻煩。”
他橫著眉,一只手對著他的領(lǐng)帶戳戳點(diǎn)點(diǎn),嗡聲嗡氣地說著,“警察又怎么樣,我今天這車就是不給你們查,你能怎樣?”
“你!”領(lǐng)頭人怒極,掏出一把槍,直頂著他的腦袋,冷聲道,“你找死!”
韓香一驚,她忘了這些黑衣人都是真槍實(shí)彈上陣的,這些地痞流氓哪是他們的對手,不由心中焦急。
哪知大漢卻哈哈大笑,轉(zhuǎn)過頭,閉上一只眼,睜著一只眼睛直瞄向他的槍管,打著哈哈說道:“喲,還是真槍,我還是頭一回見這真槍哪!不過,我可是守法好公民,你們拿著我們的稅可別亂殺無辜啊!”
領(lǐng)頭人眉毛動了幾下,看得出他在極力隱忍。
“開槍啊,你開啊,讓我們看看你這嚇唬人的警察槍法準(zhǔn)不準(zhǔn)?”他已忍無可忍,可大漢還在那兒激他。
韓香不禁為大漢捏了把冷漢,心中感嘆,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領(lǐng)頭人嘴角抽動了下,舉著槍的手不禁抖動的一下,立即被旁邊的黑衣人抓住,他提醒道,“今天人多,不能生事!”
大漢看到了又開始大笑,“哈哈,他不敢開槍,兄弟們,輪到咱亮武器了!”
一陣得意的口哨,那群小混混們亮刀的亮刀,亮棍的亮棍,皆舉在手里興奮地瞎起哄。
大漢大搖大擺地在領(lǐng)頭人面前轉(zhuǎn)悠,狂笑道,“這是我的地盤,還敢在我這兒囂張,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韓香慶幸,幸好碰上了這么一個有點(diǎn)二的地頭蛇,可以讓她緩口氣了。
“你們這幫蠢貨!”領(lǐng)頭人惱羞成怒,拿起槍狠狠地砸向大漢的腦袋。
“喲,打架啊?”大漢險險地避過,雙目精光,一臉興奮,“這個我在行!”
領(lǐng)頭人收起手槍,又是狠狠一拳。大漢掄起粗臂,也毫不客氣地回?fù)簦蛲炅诉€說道,“話先說好了,這不算襲警,是你們先找打的!”
瞬間,一群黑衣人和一幫地痞打了起來,整個停車場亂作一團(tuán)。而韓香夾在中間,要再不躲的話,恐怕就要當(dāng)炮灰了。所以,她立即鉆進(jìn)車子里。
“這要打到什么時候,我看,干脆我們現(xiàn)在趁亂逃走吧。”一直躲在后座上的丁一對著韓香說道。
韓香鎖緊車門,轉(zhuǎn)過頭,道,“等一會兒,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我們貿(mào)然沖出去,說不定外頭的黑衣人更多。”
“我實(shí)在不明白,他們究竟是些什么人,為何有這么龐大的組織。”丁一不解道。
“他們是隱者協(xié)會里的隱者。”這一回,韓香沒有隱瞞,因?yàn)椋X得他現(xiàn)在正開始強(qiáng)大,有些事情也該讓他知道了。
見丁一依然怔愣著,韓香又跟他解釋隱者協(xié)會是什么組織。他聽了,眉宇緊鎖,一臉憂愁。
許久,他嘆息道:“沒想到我爺爺和盧叔叔竟也是隱者協(xié)會的。這么多年,我竟一點(diǎn)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韓香也跟著嘆息,一臉擔(dān)心道:“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份。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你!”
“可為什么呢?”丁一茫然而憂傷地抬起頭,憤恨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窮人,他們要我干什么?還要?dú)⑽覡敔敚∷麄兙烤瓜胍鍪裁矗 ?/p>
丁一雙眼通紅,雖然是壓低著聲音,但隱不住語中的憤怒,聲音變得哽咽而顫抖。
看著他傷心憤怒的樣子,韓香心里也跟著一陣難過。她慢慢靠過來,輕輕抱住他,像抱著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dān)心,有我,有師傅,我們都會幫你的。”
丁一望向她的雙眼,抹去眼角邊的淚,堅強(qiáng)地點(diǎn)點(diǎn)頭。
“都給我住手!”一聲凌厲的吼聲傳來。韓香與丁一都好奇地看向窗外。
這時,黑衣人和地痞已經(jīng)停手,奇怪地看向來者。
他們面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傲然佇立著。因?yàn)楸硨χ囎樱n香看不到他的面容,但能感受到他全身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而危險的氣息。
地痞們不敢妄動,愕然地盯著他。
而那些黑衣人似也感受到了強(qiáng)大的壓力,全都迅速掏出手槍,充滿戒備地指向他。
然而,讓韓香奇怪的是那個黑衣領(lǐng)頭人。他只是滿臉震驚地看著來者,定定的眼神直望著他,像失了魂一樣,全然沒有任何防備的動作!
“都給我離開這里!”斗篷男人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聲音似有強(qiáng)大的震懾力,震得靈魂都似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