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合芙掩飾的笑了笑:“羽山問的是什么啥話啊!你啊!還小呢,這些事長大了再說。”
“哦。”羽山知道問不出什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十分失落,他枕在她的旁邊細細的聽著她話,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讓他覺得舒服。
落合芙也不知道怎么了,跟他說了好多,都是失憶后所受到的悲慘待遇和辛酸歷程。羽山一只以為她真的想跟他......沒想到是自己瞎想了,看著她說累了漸漸睡著的面容,心里抽著疼,芙兒,我真的不配做你的夫君,是不是?
想起她身邊的男人,不是人間之龍,也是相貌驚人的主兒,他怎么爭得過?這一去他什么都看不見,落合芙還會嫁給他嗎?羽山想娶她是連哄帶騙才換的她勉強答應,她會不會等不到他長大就要嫁人?他不是沒有聽說過落合芙的事跡,知道她是王妃,又是公主,羽山心里越來越亂,一宿沒睡。
“芙兒!芙兒!”門外傳來上官風月的叫聲,相繼傳來獬豸和方亦辰的呼喚。
羽山有點慌了,落合芙在他房里一夜,他怎么解釋。他剛想爬起來,突然有個很邪惡的想法,或許讓他們誤會也好。想到這里,羽山忙把自己的中衣脫了,翻開落合芙的棉被,鉆了進去,輕輕的摟住她,裸露的胸膛貼上她溫暖的背,一瞬間就失了魂。
“我們去問問哥哥吧。”羽馨想到了哥哥,招呼他們推開羽山的房間。
霎那間,空氣里傳來幾人的唏噓,每個人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神色各異,有玩味的,有憤怒的,有不解的。
“你們在干什么?”方亦辰最沖動,撲上去把羽山拉扯起來,露出他赤裸的上身,愣在了原地。他突然手停了下來,不敢拉落合芙,怕看見她也和他一樣......
上官風月皺著眉頭走到床前,早就沒了心思把玩手中的折扇,臉色陰沉的瞪著羽山,仿佛是殺父仇人一般。只有獬豸玩味的看著鬧劇,它的主人跟誰相好它倒沒那么吃味,畢竟自己好歹幾千年壽命,光吃醋就能氣死了,何不放寬心。
羽馨更是不懂男女之情,好奇的看著床上的哥哥。
“怎么了?”落合芙坐起來,睡眼朦朧的看著大家。露出棉被的中衣惹怒了方亦辰。
方亦辰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就差沒沖上去一劍把羽山砍了。
“落合芙,你怎么這般不知羞恥。”方亦辰暴怒,不等落合芙反駁,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順便把羽山揪下來,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情急之下,連會武功的碴都忘了。
“啪!”清脆的聲音之后,羽馨跑上去一把推開方亦辰,抱著羽山大哭:“為什么打我哥哥?你這個壞人!”
“是他不知羞恥。”要不是羽馨攔著,再加上羽山才十二歲,方亦辰早就撲上去把他揍個半死:“羽山,你就是這么報恩的,我們當初見你差點死掉好心救你,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你說,你對落合芙都做了些什么?”他氣的直呼落合芙的名字,早就把“宗主”幾個字王道老后面了。
“芙兒早晚是我的媳婦,你別惦記了,惦記也沒用。”羽山不但不懼怕方亦辰,還大膽的跟他叫板。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她肯定不會嫁給你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點,好不好意思讓她下嫁給你。”方亦辰沖上去作勢又要揍他。
羽山受不得激,最痛恨別人把他看的太小,他齜牙咧嘴的,粗魯的挽了袖子,也不管會不會武功,就是想上前把方亦辰痛扁一頓。
“我年紀小咋了,芙兒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能咋地?”
“小兔崽子,我今天不把你打殘了還真對不起自己!”
“來啊,我不怕你!”
“來就來,誰怕誰!”
兩個人邊吵架便動起手來,羽馨在中間根本就攔不住,不停的哭。方亦辰平時裝的穩重踏實一掃而光,今天暴露無遺。
上官風月也氣的不輕,尤其是聽到羽山說落合芙已經是他的人了,怒火已經燒到了爆發的邊緣,要不是閆將軍攔著,恐怕羽山已經不能完好的站在這里說話了。獬豸悠哉悠哉的看著,只要不出人命,它是不會出手的。
“夠了。”落合芙大吼一聲,瞬間屋子里的人靜了下來,她咳嗽了一下,臉色有點偏紅:“是我不對,是我主動來找羽山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上官風月和方亦辰就差沒揪著她的領子問為什么了。
“我們就要分別了,我舍不得羽山才來羽山屋子的,我們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落合芙一邊說著,一邊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羽山,好像在問:你的衣裳怎么脫了?還有,我們怎么就被發現相互摟著了?
羽山心虛的低下頭,半響不說話。
“可是......”方亦辰不甘心的大叫,落合芙自己跑到羽山的屋子去的,這口氣怎么忍的下去。
“什么可是?羽山是我弟弟,臨行前在他這里宿一晚誰敢搬弄是非?”落合芙打斷方亦辰的話,音調高昂起來。
方亦辰聽到這話,才勉強回到原來的穩重:“屬下不敢。”
上官風月始終沒插話,現在看來果然是羽山這個家伙故意引起他們吃醋,還好自己按捺住情緒,沒有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不然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原來方亦辰平時一副高深莫測、穩重踏實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這等上不了臺面的人,落合芙怎么會看得上,看來真正的勁敵是獬豸啊!他瞄了一眼獬豸,這廝一臉戲謔的表情,這個人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們都出去吧,難道還想看我換衣裳?”落合芙怒斥。
幾個人沒趣的轉身出去,羽山站在原地不動。
“你也出去。”這個小鬼真是讓她頭痛。
羽山不甘心的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咽回了肚子。
快近晌午的時辰,落合芙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和商隊,準備出發了。
上官風月自稱有事,沒來送行,落合芙心里酸酸的,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不來也好。”她低估了一聲,掃了一眼周圍,“羽山呢?怎么沒看見你哥哥?”
“哥哥說他有點著涼,正在鬧肚子,來不了了。”羽馨眨巴著眼睛,她的態度不冷不熱,透著一股疏離,她還是對落合芙殺她哥哥的事耿耿于懷,現在又帶走獬豸,讓她更不喜歡這個姐姐了,現在連“姐姐”都不愿意叫了。
“那你們保重身體。”落合芙想拍拍羽馨的肩膀,竟然被她躲開了去。
她訕訕的收回手,看來短時間羽馨是不會釋懷的。她一個翻身上了駱駝,回頭看了看寧靜的農家小院,滿腦子想著羽山,命令道“出發。”
商隊緩緩而行,一排駱駝和隨從跟在落合芙的后面,井然有序的開拔。
走了一截路程,落合芙回頭不舍的望了望農家小院,見有兩個身高差不了多少的身影在門口立著。
她經不住流下淚水:“羽山,你終究還是來了。”
她嘆了口氣,仰頭望天,努力的把淚水憋回眼睛。羽山,你待我如此,我該怎么辦?等你長大,我該怎么辦?
沙漠一望無際,日頭越照越高,熱辣辣的光照在身上就跟火烤的一樣。就這樣一直前進,不知道走了多久。
“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嘶鳴,落合芙往后看去,一匹駱駝頹然倒下,哀鳴著想爬起來,怎么做都做不到。
她立馬問獬豸:“這是怎么回事?”
獬豸的嘴唇有點干,臉上呈現稍許紅暈,皮膚被毒辣的日頭曬的泛紅:“主人,它精疲力竭,已經活不了了。”
“怎么會這樣?”落合芙不相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睡死掙扎的駱駝:“駱駝儲水量很多的,怎么會精疲力竭?”
方亦辰翻下駱駝,走到它身邊觀察了一下:“宗主,看來我們被騙了。這駱駝是體質最差,剛剛生病恢復的那種駱駝。我們從來沒有買駱駝的經驗,估計被騙了。”
“怎么會這樣?”落合芙也翻下駱駝,連忙命令隨從:“你們把駱駝檢查一遍,看看是不是都是這樣體弱多病的。”
過了一會,一個隨從說道:“主人,都是體弱多病的,我們怎么辦?”
落合芙思索了一下,“那我們只能回去了。”她看向方亦辰和獬豸。
獬豸說:“依靠這樣的品種,我們絕對走不出大漠,正能回去了。”
“好吧!所有人全部往回走。”落合芙下了命令,才翻身上了駱駝。
看著漸漸死去的駱駝,除了讓人把它身上的物資全部卸下來,沒有別的辦法讓它活下來。
落合芙,你的命運絕對不能像這只駱駝,無人救援,自己死在沙漠里。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沒想到這邊境的人看上去老實憨厚,其實都不是省油的燈,遇到面生的,都會下狠手坑害一把。
那只病弱的駱駝的命已經無力回天,落合芙重新踏上路途,卻是走向來的方向。駱駝的尸身被黃土淹沒,一陣風過,茫茫的沙漠,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像是根本沒有人來過。
頂著炎炎烈日,落合芙的嘴唇不似平時的艷紅,干裂的起了薄薄的一層皮。
“大當家,又倒了一匹駱駝。”聲音很急促卻沒有力道,憨厚的小伙子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