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種動物其實挺脆弱的,經不得半點撩撥,就像是當你在遇到不順或者受到委屈的時候,獨自一人并不覺得如何,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如果你身邊哪怕只有一個朋友一個輕微的眼神,只一句淡淡的話語,都能讓你感襟傷懷,黯自落淚。
我的情形便是如此,不過,哭出來的也就痛快了,抽抽噎噎的從溫書涵的懷里退開,順便在他的衣袍上抹凈了眼淚鼻涕,他一定是故意的,我這么想著,上次這樣,這次也這樣,“你其實就是想吃我豆腐,才把我氣哭的是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可真不小心。”溫書涵淡笑著,掃了眼被我弄得皺巴巴的衣服前襟,不是太在意,隨口說道,“你知道里面的那人是誰嗎?”
“知道啊,我朋友唄。”
“那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哇,你的眼神好深刻啊,怎么,他什么來歷有那么重要嗎,還是你覺的我哭過的樣子特別的楚楚可憐。”我抬起胳膊掛在他的肩上,調笑著。
他盯著我的胳膊,沉默了會,伸手把我的胳膊拿開,“女孩家應當矜持些,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有沒有搞錯,現在跟我講矜持,剛抱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要我矜持了,早知道賞他一大耳光,“你好壞,你問人家這個問題,叫人家怎么回答,人家不知道啦。”要矜持是吧,我會。
溫書涵明顯的被我給雷了,張著嘴,半天噎在那里,到底是帥哥,連噎著也噎的那么有型。
再次的相遇,我,小白,小書,三人之間生分了許多,究竟生在哪里,我也分不清楚,靠近了才發現,其實我們距離越來越遠了,相見真不如懷念。心中想到,頓時有些無趣,訕訕的說:“我開玩笑的,你有什么話就說吧。”這一晚上的壞事夠多了,再來個十件八件的我也能把它當菜吃了。
“他的來歷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不就是個賊嘛,這有什么的。”要是沒這個賊我早死在月落那婆娘的手里了。可要不是這賊,我也不會落在月落手里,但是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這么快的跟小白遇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孽緣。
“賊倒是賊,不過未必是普普通通的小賊這么簡單。翠花,這鳳棲宮的火挺大的是吧。”
這人講話是不是非得這么玄乎,我懶的理他,給了眼白,敷衍道:“是啊,是啊,好大啊。”
溫書涵也不在意,繼續道:“你說這場大火之后,鳳棲宮還能剩下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破墻爛瓦,就算有值錢的東西也都化了灰了吧。”
“是啊,值錢的東西都化了灰,那么宮里少了些什么也沒人知道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口氣有些沖,受不了他的拐彎抹角,累。
“你們進宮在找一樣東西,而這件東西也是我們在找的,當然我們也在找要找這個東西的人。”
“你在練習繞口令嗎,說的不錯,就是簡單了點。”
溫書涵剛要接話,這時醫館的門開了,老怪滿臉的疲累,“好了,死不了,要看趕緊去看,有什么話也趕緊的說,過會藥力發作了,他要睡上整整三天才醒的來。”
“哦,來了。”我慌忙的從他身旁擠進屋里,留下身后溫書涵跟老怪嘀嘀咕咕說起話來。
屋里老怪把多余的燭火都滅了,只留床頭的一盞油燈,明明滅滅的看不清面色,常樂靜靜的躺在床上,聽見動靜,懶懶的抬起眼,想笑又沒力,眼里滿是無奈。
“別耍寶了,等傷好了,你就是笑成個傻子,也沒人管你。”我笑開了坐到床邊。
“---------”
“讓我別難過,得了吧,我才沒那份閑心,我可樂著呢。”
“----------”
“覺得對不起我是吧,也對,你是挺對不起我的,不過算了,誰讓咱厚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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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是吧,你是得感謝我,等你好了,做牛做馬來報答我吧,不過你如果能用現銀來報答,我會更開心的。”
“----------”
“----這次的眼神有點復雜,我不太看的懂,你感激我也不用這么熱淚盈眶吧。”
“我-----”
“你大聲點,我聽不清楚。”把耳朵靠近常樂的嘴邊,終于聽明白了。
“我-----內急。”
身后那人很不厚道的噗的笑出聲,我圈圈你個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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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發呆,腦中空空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看見了也就死心了,更多的是不甘心,我想跟上小白的腳步,卻發現我永遠只是他的包袱,唉,包袱啊,該拿你怎么辦呢。
“又在想怎么改那個字嗎。”溫書涵漫步的走到跟前,也跟著坐下。
“我在想你什么時候走。你不急嗎,話說現在離一個時辰也沒多少時間了。”瞇眼看他,他的氣質如月華清朗,如竹翠清冷,雖有書卷溫文卻又不失磊落豪情,矛盾的綜合,完美的體現,這樣一個氣質如蘭的佳人,不管到哪都能隨遇而安,自然的融入所處的環境中,毫不突兀。
“大夫說常樂的傷現在不宜走動,所以我把炎真留下照顧他。”
“剛剛還防賊防的那么厲害,現在又這么好心。”無事獻殷勤,肯定沒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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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不在家,我要幫忙帶小侄子,他都不要我,見我就哭,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