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出乎意料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教室安靜下來。盈盈的眼睛從手中的小冊子移到了那個用火辣辣目光看著她的人身上。她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弄不懂自己這事怎么就由她出頭了。
“喂,徐盈盈”金龜子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似乎在不滿盈盈愛理不理的態度,她又提高聲音說道:“這是不是你做的?!”
盈盈自然不會承認這件事情,她經過上一世警匪片探案片的熏陶后,早就不是那個口直心快藏不住事的小丫頭了。哪怕就是證據端在面前,能不認就不認。何況現在壓根沒有證據表明這事一定是她做的。
“你說什么呢!怎么會是盈盈做的!”張哲倒是沉不住氣了,直起身來不滿的說。
“就是就是,怎么會是盈盈做的呢?”周圍的小團伙立刻群起攻之。
“我是問她,又,又不是問你們!”金龜子顯然冒出來的一幫支持者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緩過來。她轉向盈盈繼續加重語氣的問:“你說,是不是你做的。”
就在盈盈想要開口的時候,卻有另一個聲音搶了先。不對,不是一個,是兩個。因為有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盈盈面前,他們一人一邊拉住了激動的張瑤。
“小瑤,我的事不用你管!”這句聽起來生硬又略帶怒氣的話是從事件的男主角——劉旭東嘴里說出來的。他顯然是很不滿意張瑤為他出頭的行為。
“表哥~”張瑤的語氣中有著不情愿,還有些撒嬌的成分。但顯然,前者的話還是起作用了。于是張瑤瞪了盈盈一眼,扔下一句“我知道是你做的,你別太得意”的話,拉著剛才走向前來想要安撫她的班長劉露,一扭一扭的回到了座位。
現在只剩下該來卻來遲的人,當然場景也不對。盈盈想象的是放學后的屋頂對決,而不是教室里的真人秀啊!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沒把握能夠把事情引導到她希望的方向去。畢竟她做的也不怎么光彩,而且她高估了初中生的忍耐力。在她正在心里對手指的時候,卻發現那站在她身邊給她壓力的人就這么一聲不響的走掉了。
這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本該等待魚兒上鉤的人變成了魚兒,憋了一早上的盈盈終于在放學的時候堵住了劉旭東。
“我們談談!”盈盈長開雙臂攔住剛剛收拾完一桌子垃圾往外走的劉旭東。
來到了無人之處,盈盈首先打破了沉默。
“對不起,今天這事是我做的。”盈盈看向那個把頭撇向一邊的男生,眼睛里似乎藏著一些黯然的情緒。半天沒有得到回應的她,又走上前一步。
男生輕輕的看了盈盈一眼,眼神隨即又不知道飄向何方,只是談談的說了句:“我知道的……”
“這……”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反應,盈盈顯然也愣在了原地。
“還有事嗎?”等了半天沒見回應,男生甩了甩肩上的書包,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盈盈下意識叫住了他,心里卻在嘀咕:這是什么事啊,早知道會變成這樣,自己也就不圖一時之快了,雖然她覺得自己這事做得還是有些過分了。
男生停下來望著盈盈,就這么看著盈盈。
“那個”,盈盈有些莫名的心虛,“我真的只是想惡作劇一下,沒想到會弄成這樣的。我只是……”盈盈覺得自己都快成了受害者了。
“只是什么?”男生終于停下腳步。
這是什么態度,她覺得有些委屈,本來是想懲罰別人,怎么就變成折磨自己了呢?
“只是,只是我看不過你們每次都不值日。總是逃跑讓我一個人弄!”盈盈終于憋出來,心里頓時舒服多了。她終于扭轉勢態望向那個人,期待那人的下一步動作。
“噢,下次不逃了!”說完,李旭東頭也不回的走了。
盈盈呆在原地,半天都沒回過神。
這件事情過后,值日生都規矩了不少,就算有人想逃,也會被劉旭東冷冷的眼光逼回去。盈盈覺得不可思議,她看著那個高高瘦瘦的人,完全看不清他心里想什么。不過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自己的勞動委員當的輕松了不少。
倒是某個人總是拿不滿的目光看著她。那個金龜子每次路過她身邊總是會橫她一眼,有意無意的給她使袢子,時不時冷嘲熱諷一下。盈盈覺得自己真是看走眼了,以前怎么會覺得她直爽可愛呢!不過,表哥表妹之間,倒是有很多文章。想到以前古時候那些個小情人都表哥表妹的叫著,盈盈不禁偷著樂,莫非這對表兄妹之間也有JQ?
盈盈蠢蠢欲動的小八卦又想萌發了。
經過觀察,她發現,這個張瑤倒是非常聽劉旭東的話。而這個劉旭東則更厲害,基本上那幫子男生都特別信服他,有點黑社會老大的調調。別看他話少,可是只要一發話,立刻就有大幫人響應。而且那個幼年版楊鈺瑩也似乎很欣賞劉旭東的樣子。
借著張瑤的關系,劉露有意無意的和劉旭東走的很近。而且只要是劉露說服劉旭東后,她的領導和決策就會得到支持。看來這劉旭東是劉露的后山啊!盈盈砸吧砸吧嘴,看來這個劉旭東還真是個領導型人才啊!這個人,得好好拉攏拉攏。
讓我們先把視線轉移一下,來看看這幾天超級郁悶的楚天。
自從楚天被夏宇飛趕出門,他落寞的走在街頭。他怎么都想不通,事情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之后夏宇飛也對他愛理不理,盈盈則差不多有一周都沒在操場出現。而他因為不知道怎樣面對盈盈,只能偷偷觀察她。
這幾日,盈盈同一個瘦瘦高高的人走的有點近。他見過他倆去到教學樓后面的一片空地說話,看著他們一起打水打掃衛生,看著他們有說有笑。他心里酸酸的。每次當盈盈快要發現他的時候,他就飛快的躲起來。他在心里有點鄙視自己的行為,但卻不想被那個人清澈的目光所注視。
過了2天,那個“白天鵝”捧著洗的干干凈凈、疊的整整齊齊的外套搖搖曳曳走向他。
“楚天,這個還你。”白天鵝在楚天伸手拿衣服時,卻用手拽住了衣角。
楚天顯然沒料到,頓住了,抬起頭詢問的望向那個女生。
“那個”,白天鵝顯然有些局促,手中捏著的衣角幾乎皺成了一團。
楚天有些不喜,用力拽下衣服:“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思考了一晚,覺得有必要和盈盈談談。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而且既然是誤會,就該解釋清楚而不該逃避。
“等等,這周末晚上有木偶劇上演,你去不去?”被拽了一下的薛雪看見楚天就要走遠才喊出來。
“木偶劇……”楚天若有所思的小聲念叨,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打了一個響指,轉身就跑出教室,壓根就沒理會說出這句話的人。
只留下薛雪氣悶的在原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