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多確實對普通人不好。

而有些東西，也確實是普通人不該知道的。

于是這會兒，李殷殷盯了葉槿半晌，開口：“你——”

話說出來，卻還是斟酌著換了形容：“你家在術士協會的級別，很高？”

葉槿一愣，轉而笑得更加燦爛：“啊，碰巧知道這件事罷了?！?/p>

李殷殷明擺著不信。

葉槿也不在意，依舊維持著撈起藤蔓的姿勢：“進去再說？”

李殷殷仍舊盯著他：“你確定我能進？進去的話，不會當場上你們術士協會的黑名單？然后被拉回去接受各種各樣的審查？”

她說著，一臉警惕：“我還要上學，明天就要去別的地方軍訓，不想請假?！?/p>

葉舜華像是沒想到她能這么實誠，用奇異的眼神看了她片刻，確定她沒在說笑，失笑道：“放心吧，不是試探，也沒誆你?！?/p>

他頓了頓，收回視線，看向虛空處，聲音也輕了些：“況且，我都能進，你有什么不能進的？”

李殷殷還沒反應過來他最后一句什么意思，便見他往前走了一步，人已經走到了山洞范圍以內。

倒是還堅持著為李殷殷掀起藤蔓，看姿勢，像是在什么大戶人家，為家里頭的小姐打起珠簾。

李殷殷又原地跟他對峙了片刻，終于是走了進去。

在走進山洞的那一刻，先前在山洞外就存在的感覺，變得更為強烈，也更清晰。

不止是她被這里吸引。

或者說，她之所以會被這里吸引，是因為這一處先天靈脈的遺跡，在呼喚著她。

在呼喚著，同樣能算作“先天靈物”的九尾。

畢竟，它們本該算同源。

同一時刻，葉舜華也開口：“上古時期，無數異獸憑空而出，皆有異與尋常獸類，故雖有繁衍能力，亦算天生地養，有別于尋常通過修煉而得機緣的生物?！?/p>

“此所謂，‘先天靈獸’?！?/p>

他看著李殷殷：“你是九尾，與先天靈脈都是天生地養的存在，會相互吸引實屬尋常。對比起其余貪得無厭的存在，先天靈脈自然更愿意，去供養，在氣息上，更為親近的，你們?！?/p>

“哪怕只是遺跡，也是一樣的?！?/p>

他說的皆屬實，說的時候，臉上同樣帶著笑意，似在感慨。

而李殷殷盯著他，意圖從他臉上找出些看上去更真實的情緒。

無果后，她干脆直接問道：“你嫉妒？”

葉舜華搖搖頭：“怎么會？”

李殷殷：“我不信?！?/p>

葉舜華默了默，倒沒去解釋，只是問道：“傳聞，異獸得靈脈者，可為天下至尊。就算這兒只剩下遺跡，于你而言也大有裨益……往這邊聚集的妖，都無非是希望，你能煉化這片遺跡，讓天下成為妖族橫行的天下?！?/p>

李殷殷聽著他的話，眉頭高高揚起：“所以呢？”

顯然已經感受到了李殷殷的不悅，但葉舜華態度依然平和，面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盈盈笑意，用問“今天吃什么”的語氣問道：“所以，我很好奇，你會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