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殷看了葉舜華很久。

至少，在她自己看來，是很久。

然后，她動了，就這么將手伸向葉舜華。

而就在她的手即將搭到葉舜華手心上時，葉舜華的手猛地收了回去，甚至于，葉舜華整個人都撤到了另一邊。

李殷殷盯著葉舜華，態度其實挺明顯，仿佛在說，我早就知道你會躲開。

而會躲開，便說明先前讓她用“真言咒”，其實也不見得有多真誠。

偏偏葉舜華還在笑：“若你用的是‘真言咒’，我自然不會躲，可九尾的‘攝念拘魂’，我卻暫時還不想領教。”

說完，他嘆了口氣：“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信我，那便只能……斗膽再領教一番姑娘的實力了。”

她話音落，本能力帶來的危機感叫她也往側邊一撤。

再看過去時，她原本站著的地方，落了一張符。

也就是在她這一眼掃過去的當口，火光轟然炸開，便是她已經撤開，都叫熱浪波及——偏偏遺跡卻不見一點損傷。

兩人就就著現在的位置對視了一眼，下一刻，紛紛動了。

像是不約而同，齊齊出手，葉舜華直接三張符甩出來，在封死李殷殷去路的同時，直取李殷殷面門——但凡李殷殷這會兒再變成原型，那就真的是避無可避。

好在，她確實不止這么點兒能耐，在知曉無法用最原始的方式戰斗之后，直接放棄了變原身的念頭，召出先前用過的妖火沖葉舜華襲去。

葉舜華對待這妖火的態度還確實挺謹慎，當下也沒有跟李殷殷硬剛，在避開妖火后，也沒來得及再甩出兩張符封死人形李殷殷的去路。

他看著氣勢洶洶的李殷殷，笑了一聲：“還怪怕人的。”

話是這么說，下一刻，卻依然欺身而上，隨之而來的，依舊是十分眼熟的符咒，紛紛沖著封死李殷殷退路去。

李殷殷也是被他激起了氣，雖不能真傷了人，但當下，幻術以及其他一些，被她自己研究出來的，用來惡心人的術法，卻是不要錢一樣往葉舜華身上砸。

就是不能宰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修士，讓人腦內循環三天《游褒禪山記》，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她發了狠，又是在山洞之中，葉舜華活動受限，加上這片遺跡也確實是更“偏向”李殷殷，到頭來還是著了李殷殷的道。

但他也是個狠人，在著道的同時竟直接沖李殷殷又甩出一把符咒，李殷殷沒想到這人這么頑強，一時間也有些躲閃不及，叫其中一張擦著小腿飛了過去——然后登時明白了這些符咒的效用。

先前她是為了活動方便不便回原身，當下卻是無法變回原身。

這一狀況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而另一邊，同樣停下了動作的葉舜華，終于表露出了點兒別樣的情緒，揉了揉額角，一臉復雜地看著李殷殷：“你這咒術，委實有點損。”

李殷殷也不再動手，就瞪著他：“王荊公乃是曠古完人，能拜讀他的文章，那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