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能很好地融入人類社會，甚至主動學習人類社會的律法，對術士協會而言，其實不是什么壞事。

但葉舜華不關心這個。

他只覺得有趣。

不過為了不要再次激怒這只本來就看自己不順眼的小狐貍，葉舜華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讓小狐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才好。

于是他也主動跳過這個話題，回到原本的話題上：“關于亂妖為什么沒有在你入世的第一時間就找你，我們這邊也暫時還沒有結論。不過我個人猜測，是因為，他們其實也并不信任你，所以需要試探，也需要……更多的底牌。”

提及這一處，他又變得嚴肅：“所以，他們有可能對你下手。”

畢竟也難保有沒有野心更大的，想的不是讓九尾當領頭，而是控制九尾。

李殷殷也知道這有可能。

然而這樣的可能，只會讓她忍不住冷笑：“他們最好不是。”

畢竟，她是屬于“先天靈獸”的九尾。

普通修煉成精的妖，合該對先天靈獸稱臣。

便是她也覺得這事不合理，卻不代表，她作為九尾、作為擁有千余年修行的狐妖的尊嚴，能容忍亂妖隨意去挑釁。

只要亂妖趕來，她就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所以，為了好好讀完這三年書，為了不要克制不住在人間對亂妖大開殺戒，那些亂妖，最好不要把注意打到這件事上。

葉舜華自然也能感覺到李殷殷一瞬間變得鋒利的氣勢，知道李殷殷這是怒了。

縱然他依舊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多斟酌，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直接去質疑李殷殷，而是道：“我這邊會繼續跟進情況。”

李殷殷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山洞外頭——依舊一片漆黑。

葉舜華倒是意會，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四點半，你要早起出發去軍訓，現在要先回去準備嗎？”

李殷殷倒是不需要準備，按她經驗，只要在起床鈴響起前半小時回到宿舍，就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但聽完葉舜華的話，她皺眉：“你怎么知道我要早起？”

葉舜華莞爾：“學生不都這樣嗎？而且你之前說過要軍訓。”

李殷殷確實說過要軍訓，于是她也沒多說，只最后強調道：“這幾天，你們術士協會那邊，多留意學校的情況。”

雖說其他年級還沒返校，高一年級又不在校內，但校內的工作人員和老師也已經陸續回校，都是普通人，萬一出了意外，也不好。

而葉舜華聞言只是笑：“放心。”

得到這樣一個恢復，李殷殷是頭也不回地走出山洞，等葉舜華也走出去時，后山這邊已經沒了人影。

小狐貍對他，真就是，連個眼神都欠奉。

還比不上一個沒說過幾句話的小姑娘。

不過也正常，這小狐貍對小姑娘的態度，看上去，可比對男人好多了。

也是挺好的事情。

這么想著，他也沒繼續在后山逗留。

畢竟六點半就要起床，他還需要給術士協會那邊去一趟消息，順便解決掉學校里的那些“氣味”。

想到這，他取出先前李殷殷給他的玻璃瓶子，拎到眼前，看著里面瑟瑟發抖的豺，笑容冰冷。

但到底，他也沒對這豺做什么，只是盯了一會兒，便重新放回到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