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話，加上最后的問題，讓晉明徴在一時間，連表情都有點空白。

他依然在想，怎么李殷殷就能那么理所當然？

晉明徴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妨礙他不高興。

于是他道：“關你什么事啊？”

原以為，話說到這份上，女生臉皮薄，怎么著都得氣跑。

然而他忘了那是李殷殷。

是那個，憑著毅力，能把他不學逼到學，在高三階段活生生提高兩百分，成功考上執禮中學正取的，李殷殷。

李殷殷就看著他，像嚴苛的大人看著自家無理取鬧的小孩：“選科的事情暫時不急，但最好在期中考之前想清楚，專攻后面的分班考試。”

說完，她手心向上的手動了動：“書給我。”

眼看著李殷殷是不拿到書就不走，而秦書筠出去也有段時間了，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晉明徴心里一陣煩躁，最終還是妥協，把推回去的書抽出來，放到李殷殷手心里：“煩死了。”

李殷殷不介意他態度，反正不管表面態度多差，晉明徴把書交到她手上時，也沒忘記收好力度。

她就沖著晉明徴點點頭，轉身就走，一秒鐘都不想耽擱。

身后是晉明徴響亮的一生“嘖”。

李殷殷走后，晉明徴轉回去，掃視一圈班上明里暗里看熱鬧的同學，最后盯著自己十分想說話的前桌：“看我干嘛？作業寫完了嗎？”

前桌跟他當哥們當了好些年，當然知道這人隨時要炸，橫豎八卦不急于一時，他作為一個非常有眼力見的人，也不管作業寫完沒寫完，當即轉回去，裝模作樣看書。

之后，三班才恢復高一年級學生下課該有的熱鬧。

但“小道消息”從來都少不了。

這些李殷殷倒都不在意，她帶著晉明徴的語文必修一和數學必修一回到自己班上，跟尹詩瀾一對視，就感受了一回“全程被注視”。

準確來說，這份“注目禮”，不是給她的。

而是給她拿著的書的。

等她回到座位上，尹詩瀾轉過來，看看她又看看她旁邊的葉槿，欲言又止。

李殷殷叫她這表情鬧得哭笑不得，開口：“有話就說。”

于是尹詩瀾就問了：“這兩本書……誰的？”

李殷殷就猜到她會問這個，直接打開扉頁給她看：“晉明徴的。”

先前還覺得李殷殷可算是不找晉明徴了的尹詩瀾一臉見鬼，逗得李殷殷忍不住要笑：“怎么這么大反應？”

尹詩瀾心有戚戚，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殊不知她的情緒在李殷殷這兒等于透明——只聽她委婉道：“怎么突然要借晉明徴的書啊……”

李殷殷不跟她委婉，徑直把書翻開，開始劃線：“給他劃重點啊。”

尹詩瀾：“……”

李殷殷手上不停，嘴角揚著：“只是劃個重點，別想太多。”

尹詩瀾：“……”

很難不想多。

但李殷殷這么說，她也只能干巴巴地應：“哦。”

李殷殷抬頭，一臉好笑：“好啦，要上課啦。”

上課鈴應聲打響，于是，不管尹詩瀾心情多復雜，這會兒都得轉回去，自己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