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槿說自己壓力好大之后，李殷殷終于抬頭看向自己這個同桌，表情活像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主要是，葉槿這語氣，她實在聽不出來，哪兒“壓力大”了。

可要說葉槿在消遣她，她又沒證據。

最終，她道：“我不信你沒預習。”

就葉槿那個逆天的中考分數和葉槿平常游刃有余的狀態，她不信葉槿是規規矩矩按著老師進度走的，而且，她平時跟葉槿討論后面的知識點，葉槿也不是答不出來。

她是靠時間堆出來的成績，可不想跟葉槿這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學神”氣息的人比。

況且，葉槿原本不是他們這邊的人，參加的也不是他們一起的升學考試，而是執禮自己專門出的一套卷子，卷子難度遠高于他們所參加的中考——說到底，中考所有學生都要參加，考察的也是基礎，什么過偏過難的題目，很少會出現。

他們這一屆，試題中規中矩，故而，晉明徴也能正常發揮，考試執禮中學正取。

像葉槿這種人，跟普通學生，很難比。

而葉槿對上她這么一句，沉默片刻，開口：“……那確實是學過。”

跟李殷殷這種突然出山臨時辦手續、從頭到尾是沖著報恩進學校的不同，他接觸人類社會的時間要比李殷殷長很多，且中間并沒有什么斷層。

雖說并不是總會到人類的學堂里頭學東西，但基本也參與了人類的進步，對中學的一些基礎知識，確實是信手拈來。

便是有記不那么清楚的，學一學，也總能明白。

只要愿意學，愿意花時間。

而他最不缺的，恰好也就是，時間。

他這回也是正正經經打算考個文憑——畢竟當今社會，文憑愈發重要，他永遠都是“年輕人”，大多數時候都在十五到三十歲的輪回里，總要與時俱進，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因此，他沒有壓著分去跟秦書筠一個班，而是順著自己的水平，進入執禮中學實驗班。

這些，也分別在妖協跟術士協會報過備，確實申請到了給“特殊人員”的學籍名額。

若不然，他不會作為學生，坐在這里。

畢竟，只是為了看著秦書筠的話，很多身份可以用，只是為了調查執禮這邊的情況的話，也有很多身份能用。

甚至于，這邊的情況，根本不需要他來調查。

他能做的事情，祝紅鯉也能做，術士協會不放心讓祝紅鯉來做的事情，也不會放心讓他來做。

他原本就是來當學生的。

原本就打算要全力以赴。

至于遇上李殷殷，這并非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姑且，稱其為意外之喜吧。

葉槿覺得挺好。

“既然大家都是偷跑，那不如，月考見分曉啊。”

他回過神，看著看向自己的、目露挑釁的小狐貍。

片刻后，他再次彎了眼睛，點頭：“好啊，月考見分曉。”

李殷殷原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料想他答應地這么痛快，當即也笑：“那就這么說定了——輸的人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