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李殷殷表情過于復雜，祁澄又開口：“你且放心，你我行為，并不干涉那位林姑娘的命數，雖說輪回之后，魂魄便不再同從前，單弱真心想見，也未必沒有這樣的緣法。”

李殷殷一愣，心底下意識升起喜悅，卻又馬上被她壓下。她搖搖頭：“換了一世就是換了一世，我干什么要打攪陌生人的生活。”

祁澄但笑不語。

她面前，李殷殷猶豫半晌，忽然沖她鞠了一躬：“謝謝你。”

如果不是祁澄修補了她所擾亂的氣脈，并將原本洛氏王朝的氣數推向終點，她所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止是千年虛弱期——況且這千年虛弱期里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甚至到如今，她的修為，也并不比正經的千年狐貍精弱。

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小懲大誡。

甚至，她在其中，也未必沒有得到好處。

祁澄自然知道她是在謝什么，受了她這一禮，之后也是笑：“是你自己的緣法，若非你守住本心，也不會有今日。”

向來，一啄一飲，自有定數。

說完這句，祁澄看著李殷殷，又開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李殷殷這才想起，祁澄來找她，是想跟她一起去玉英市。

至于出發，那自然是，即刻出發。

她原本也沒打算乘坐正常的交通工具出行，這回加上一個還沒有身份證的祁澄，更是不可能坐飛機，只能是使用法陣前往。

傳送法陣，則在每一處地方的妖協分部。

李殷殷也問過祁澄介不介意這樣走，祁澄倒是完全不介意，并表示，還得麻煩李殷殷把自己帶過去，只她自己過去的話，會比較麻煩。

而李殷殷還沒表現出不解，祁澄便直接解釋：“我不能輕易干涉世界的氣運，所以并不打算跟這一個世界的修士，或者說術士，去接觸。”

她這么說，李殷殷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她看向祁澄：“妖也不一定可信。”

祁澄看著她，沒說話，卻莫名叫李殷殷明白了意思。

人未必可信，妖也未必可信，但，就像李殷殷一樣，她不會殺人，對妖卻不會手軟。故而，但凡是有腦子的，都不會對祁澄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犯上門的，處理方式非常簡單。

李殷殷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而妖協那邊，對于一尊大佛帶來了另一尊大佛這件事，也沒有任何意見。

再怎么說，九尾也是他們的寶貝，跟九尾走在一起的高深莫測的姑娘，也不過是想通過通過玉英市那邊的妖協，辦一些逗留人間所需要的手續。

人家甚至把自己的目的都交代了，契約也毫不猶豫簽下來。

可以說是非常的好說話。

叫妖協的人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之后，祁澄也有提出要不要跟李殷殷一起過去，被李殷殷拒絕。

祁澄倒也沒有堅持跟著，只隨手給李殷殷塞了一枚劍穗，想了想，開口：“可以當掛飾。”

李殷殷看著上面好大一塊玉，沉默半晌，點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