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岳朝歌只覺得耳中猶如鉆進了千萬只螞蟻一樣,那種令人心悸的劇痛簡直難以忍受!漸漸地,劇痛蔓延到了腦中!整個腦子就像被萬蟻噬咬一般,疼得岳朝歌不自禁地跪倒在了地上......
恍惚間,他左眼余光瞥見了身后的菲爾德和堂吉訶德也和他一樣,捂著耳朵,表情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是其他組的人搞的鬼!!岳朝歌立時醒悟。他強忍著錐心般的疼痛,掙扎著盤坐在地上,心中開始默念筑基篇中的神清內視心法——“含眼光,凝耳韻,緘舌氣,聽心息,以合四象。心無所想,神無所事,萬慮俱忘,其心靜坐。無視無思,無聽無慮,無將無迎,無內無外。清虛空默,忘物虛無,象里無極......”
隨著一遍遍地念誦心法,岳朝歌明顯感覺到痛楚減輕了不少...果然有效!
突然!一縷類似刀劍相撞的金石之音傳入他的腦海深處!猝不及防之下,他心神陡然一漾!這金石之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一樣,岳朝歌一口真氣險些走岔了!他立時警覺起來!
第二聲...第三聲!這詭異的金石之音接踵而來、連綿不斷......雖不是排山倒海之勢,卻也愈漸高亢起來!
岳朝歌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情況——這古怪的音韻十分難纏!無時無刻不在撩撥著自己運行的真氣...就猶如兄弟的女人脫guang了衣服圍著自己跳艷舞,讓人欲罷不能,卻又因為道義而不能有所動作......岳朝歌有種苦不堪言的感覺——疼痛是減輕了,卻是難以擺脫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異音韻...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心法,用意志力來抵御著......
距離岳朝歌不到十米的地方,背負雙手,長得清清爽爽的寧子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菲爾德和堂吉訶德早已在他無形的聲波攻擊下疼得滿地亂滾,失去了抵抗力......可是那個剛加入的岳朝歌卻依然在頑強抵抗著!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雖然一臉痛苦之色,卻并未被自己的聲波擊敗!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過去,岳朝歌仍然沒有倒下......寧子襄漸漸也失去了耐心,他神色陡然一厲!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行不行?算了,我來吧!”
聲波戛然而止,菲爾德和堂吉訶德停止了翻滾,卻早已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岳朝歌一直緊蹙著的眉頭也緩緩舒展了開來。
寧子襄轉身看了看他身旁一臉冷冰冰的左輕憐,淡淡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就在岳朝歌苦苦支撐,幾乎快要抓狂的時候,那難纏之極的音韻卻突然消失了!他心中一喜,凝神運氣,吐納數次,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掀開眼簾,出現在視線里的卻是一抹銀白色的魅影!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瞬間,他就失去了知覺......
呈現在寧子襄眼前的是一幅奇特的景象——三座冰雕......一座是岳朝歌:依然保持著盤坐的姿勢,一臉愕然;一座是菲爾德:五體投地,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還有一座是堂吉訶德:兩眼圓睜,似有不甘,左手呈爪狀微蜷著,好像是想去抓什么東西......
寧子襄笑瞇瞇地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對身旁的左輕憐說道:“最后三個搞定。”
“走吧。”左輕憐冷冷地說了一聲,隨即轉身朝洞口走去。
寧子襄微微一愕,緩緩問道:“那他們三個怎么辦?”
“邢老師和晚兒姐會解決的。”左輕憐頭也不回地說道。
“瀑布后面五個呢?”
“一樣。”
“......”寧子襄微微聳了聳肩,沒再說什么,也轉身朝洞口走去。
“這個你拿著。”一根短棍狀的東西朝他飛來!寧子襄伸手一接——是條被凍成冰棍的梭晶鰻...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跟著前面的白色身影朝外走去......
事后,所有被左輕憐凍成冰雕的2班學員都圍著刑狂嘰嘰喳喳個不停。原因很簡單:除了岳朝歌外,所有人都認為——在日后的訓練中,萬一抽簽時抽到寧子襄和左輕憐一組,就應該推翻重來......實力第一和第二的兩個人分在一組,接下來的訓練根本就沒懸念了!原本三個人一組的時候,多少還有些周轉的空間......如今卻因為多了個岳朝歌,分組形式被迫換成了兩人一組。要命的是——其他任何組對上寧子襄和左輕憐這樣的超級組合,結果可以說是明擺著的......
刑狂最終還是沒有同意,他只說了兩句話——勝負在人,命運在天。
岳朝歌直到下課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他心里極其窩火,同時也憋著一股氣——他奶奶的!今天最凄慘落魄的就是老子!先是入了秦老頭和刑老頭合下的套!再被堂吉訶德這小白臉雷殛!然后被瘋狂追殺!接著又被寧子襄這牲口給陰了!臨了還被左輕憐這小蹄子做成了冰雕......我要報仇雪恨!!!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岳朝歌始終黑著一張臉,他越想越不爽...腦瓜子里搗騰了半天,他決定——這課逃是逃不了了......反正今天是周五,明后兩天休息,不用去參加那該死的訓練!一會回去好好翻翻《茅山宗真訣》,看看有沒有什么應對的好法子。實在不行的話,就讓陰姬躲在聚寶鐲里...萬不得已的時候放出來砍人!刑老頭若問起來,就說陰姬是自己的召喚魔獸!
想出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后,岳朝歌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喜滋滋地朝紅楓林走去......
“朝歌,一天都沒見你人影,去哪了?”剛走到宿舍門口,陰姬就從門邊探出頭來問道。
“別提了!我上課去了...對了,陰姬,薇兒回來了沒?喊上她,我們下館子去~~~”
“回來是回來了...不過她可能去不了。”
岳朝歌眉頭一皺:“去不了?什么意思?”
陰姬望了望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輕聲說道:“她下午就回來了,一直躲在房里沒出來...我看她的臉色,應該是天葵潮至......”
岳朝歌驀地一怔:“天葵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