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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水瀲青綃錦衣染

第十六章  乍然寂冷

瀲綃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只是怔怔地問了句:“你都知道了?”

錦衣沒有應(yīng)聲,也沒有看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想讓自己浮躁的心緒冷靜下來,卻是怎么也做不到。同時,也明白了錦衣這兩天舉止異常的原因。

本以為得了溫瑯的承諾,她該是不會在錦衣面前泄露什么。卻沒想到,遇到溫瑯的那一夜,錦衣居然回去找過她了。分明答應(yīng)了她不去接近那個人的,可是,他食言了。

“那你……”瀲綃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錦衣的沉默讓她有些混亂,一時間理不清思路了。

“為什么要瞞著我?”錦衣只是輕輕地問了聲。

勉強壓下煩躁的心情,瀲綃才讓自己盡量平靜地開口:“即使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徒贈不甘而已。事到如今,你就算不是皇室血脈,也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

她不希望錦衣因此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來,那樣太危險了,所以想盡量勸慰些。

可是,話音剛落下,錦衣卻是霍然抬頭,盯著她,目光詭異,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一瞬間,瀲綃突然地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涌起,須臾之間,心思清明,那一閃而逝的念頭,讓她下意識一顫。

一時間,心里不知道是驚是怒、是悲是苦,只能怔怔地問了句:“你套我話?”

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她居然就這樣被他套出話來。

為什么?

因為她一直以來最最擔(dān)心的就是錦衣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因為她見到溫瑯的那一刻起就害怕她會對錦衣說出那個秘密,因為……因為她相信錦衣,這兩天他的異常,還有這摸棱兩可的話,讓她根本未及細(xì)想,就直覺地認(rèn)為了錦衣已經(jīng)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皇子。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

錦衣似乎未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只是有些呆愣地看著她。

他卻不知道此刻瀲綃心中是如何的驚痛。

從互相有所隱瞞開始,然后,他竟然將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是不是有一天,若她成了他的障礙,也會被毫不留情地鏟除?

然后,怒意、悲色,卻是一瞬間消失了,心突然地沉寂下來。

“出去。”聲音里帶著無限的疲憊。

也許,她真的注定一世孤苦吧。

禁不住想要自嘲一笑。

此時錦衣卻是一下回過神來,看著瀲綃的神色,才突然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心一急,便脫口而出:“不是的……”可話一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時無語。

瀲綃卻是沒再看他,神色清冷,但異常的平靜。

這一刻,錦衣忽然地害怕起來,臉色轉(zhuǎn)白,隱隱的恐慌襲上心頭。

“姐姐……”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出去!”瀲綃只是一聲厲喝,聲音異常的冷漠。

‘咚’地一聲,是錦衣突然地一跪,淚忽然地滑落,他是真的害怕了。

“姐姐,錦兒知道錯了。”

瀲綃卻根本沒看他,似乎是恍然大悟地輕笑了下,道:“我忘記了,這里本就是你的寢宮,該是我走才對。”說完便起身下了床。

她昨晚本就是和衣而睡的,此時一起身,只是輕輕撫順了下長發(fā),便朝門口走去。

錦衣趕緊站起來,往門口一擋。

似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瀲綃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一句:“讓開。”語氣里透不出絲毫情緒,轉(zhuǎn)頭的輕瞥一眼里,錦衣卻是知道,那目光少了往日的溫暖,冰冷徹骨。

“姐姐,我只是問她為什么姐姐認(rèn)識她,但我卻沒有絲毫印象,她告訴我說,姐姐定是瞞了我什么事。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姐姐到底瞞了我什么,我沒想到……”

聞言,瀲綃卻是輕嗤一笑,道:“原來,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了旁人的一句話。你哪會有錯,錯的是我!我本就是將這天大的秘密瞞著你了,這是事實。”

這一句,瀲綃倒也不是氣話,此時的她,竟是意外的冷靜,但也是異常的漠然。

因為,不將自己的情緒封閉起來,她真的不知道心到底會有多痛。可即便如此,此時依舊是一陣陣的寒意鉆進心里,刺痛難擋。

輕輕地推開他,打開門便走了出去。

錦衣不敢再攔,只能一路跟著,隨著她進了蘇芳苑。

一直到瀲綃走進自己的房間,臨關(guān)門時,才道了句:“我不想看見你。”

錦衣只是低著頭,沒再為自己辯駁什么。

.

關(guān)上門口,瀲綃朝門上輕輕一靠,過了會,才朝床邊走去。

真的好累。

想讓自己睡會,可躺了下來后,卻是異常地清醒。

她確實沒有認(rèn)為錦衣錯了。

只是,初到這個世界,將她從迷蒙中驚醒的,正是那一雙清澈藍(lán)眸,琉璃一般的透明色,藍(lán)得似乎不染絲毫塵垢。

她知道錦衣遠(yuǎn)比大多孩子心思復(fù)雜得多,可在她心里的錦衣,如她最初希望的一般,是個溫暖的孩子。

從來沒有想過,錦衣會將那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來,那一瞬的失望,讓她的心一下冷寂下來。

瀲綃知道自己對錦衣真的沒有絲毫防備的,所以她在害怕,害怕這將是另一場背叛的開始。

漸漸地,感覺到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意識仍是清晰的。

察覺到異樣時,手輕輕撫上額頭,才發(fā)現(xiàn)稍稍有些燙。

瀲綃并不想為難自己,更知道心情不好的話,若是生病了更難痊愈,所以,想喚蘿鈴去傳太醫(yī)來。

可是,真的好累,似乎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久之后,才壓抑住情緒,出聲喚道:“蘿鈴!”

“在,公主。”一應(yīng)聲,蘿鈴便推門進來。

可瀲綃卻是突然怔住了。

目光穿過開啟的門扉,便看見院中跪著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爺也幫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雪來,落了他一身。

輕輕別過頭去,不讓自己再看他。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若是多看幾眼,會不會軟下心來。可是現(xiàn)在,她是真的很累,不想見到他。

而蘿鈴候在門邊,等著瀲綃出聲。

許久之后,瀲綃才淡淡地說道:“讓殿下回去吧,就說我不想看到他。”

似乎是略有些不忍,但蘿鈴仍是應(yīng)了聲,隨后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可是,稍稍過了會,她卻又推門近來,神色間略有些為難。

看到依舊跪在那的身影時,不用她說什么,瀲綃已經(jīng)知道了。

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瀲綃起身走到門外,站在錦衣面前,卻是沒有說話。

過了會,才輕輕拉他起來。

這讓錦衣一下抬起頭來,可剛展開的笑容卻是突然僵在了臉上。

瀲綃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生氣的痕跡,只是透著一些疲憊。

“回紫凈苑吧。”她的語氣十分的平靜。

看著瀲綃,靜默了會,錦衣才似乎明白了什么,輕輕點了點頭。

“姐姐好好休息,錦兒……錦兒離開就是了。”

看著他情緒低落的樣子,瀲綃不是沒有難過,可是整個人似乎委靡不振,根本連說話都不愿意了。

只是如此看著他漸漸遠(yuǎn)去。

..

蘿鈴喚來了太醫(yī),給瀲綃看過之后,只說有些發(fā)燒,并沒什么大礙,開了藥便離開了。

不過,瀲綃仍是囑咐了別去驚動任何人。又讓蘿鈴去皇后那邊遞個話,就說今日有些疲倦,想休息下,就不過去了。

或許藍(lán)鳶會有些疑惑。但瀲綃會喜歡她,正是因為在這種時候,她不會追問什么。當(dāng)她需要安靜的時候,藍(lán)鳶會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這個時候,她誰也不想見。

喝過藥,便感覺倦意上涌,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地,似乎是睡了過去。等到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

“公主醒了?”蘿鈴一直守在旁邊,“奴婢去拿藥過來。”

等到蘿鈴端了藥過來時,看到盤子里,藥碗旁那一小碟子糖漬梅時,瀲綃些微地怔了下。

喝過藥后,卻只是看著那碟子,沉默片刻,才問道:“殿下回去了?”

蘿鈴似乎是遲疑了下,才回道:“本來是回去了,不過,好象路上剛好遇上了徐太醫(yī),知道公主病了,便又回轉(zhuǎn)了來。”頓了下,又接著說道,“不過沒進來看過公主。只問了奴婢公主的病情,然后在暖凝閣坐了會,便又走了。午膳的時候又來過趟,但只是在門外站了會。剛才,殿下又過來了,現(xiàn)在正坐在暖凝閣呢,只問了聲公主醒了沒,就沒別的話了。”

瀲綃只是輕輕應(yīng)了聲,又問道:“殿下……衣服換過了嗎?”早上跪在雪地里,又落了一身的雪,若不換掉,只怕也要病著了。

“奴婢想讓人伺候殿下沐浴,可殿下沒準(zhǔn),衣服也沒肯換。”

瀲綃沒再說什么,沉默了會,才說道:“一會殿下要是問起,就說我喝過藥,又睡了。”

蘿鈴稍稍一怔,仍是應(yīng)了聲。

“把這放下,你出去吧。”示意她將手里那碟子糖漬梅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是。”

只有錦衣知道,瀲綃其實很討厭吃藥,很怕苦。

其實,瀲綃并沒有怪錦衣,也沒有認(rèn)為錦衣錯了。只是,那沉甸甸的郁氣積壓在心頭,十分的難受。

此刻的心思,當(dāng)真是紛亂繁雜。

她知道自己太過苛求了。

可即便理智告訴自己,這樣的錦衣才是真實的錦衣,但感情上仍是無法接受一絲一毫的背叛。她也知道將之定義為“背叛”或許太過了,可心里的那個結(jié)始終是打不開。

一再地告訴自己冷靜地看待這件事,其實并沒有什么的。可仍是怎么也無法將心底那股暗涌平靜下來。

只剩下煩躁……

.

天色漸漸沉下去,但瀲綃睡了一整天,此時根本就了無睡意。

只是閉著眼,靜靜地躺著。

忽然地聽到門“吱呀”一聲,被輕輕地推開了。

無聲地嘆了口氣,瀲綃并沒有睜開眼。

細(xì)微的腳步聲漸漸近了,然后便聽到錦衣的一聲輕喚:“姐姐?”

瀲綃自然是沒有應(yīng)聲了。

本以為,見自己睡著了,錦衣會離開,可等了很久,依舊沒有聽到腳步聲。

然后,便感覺到被子動了下,是錦衣鉆進了被窩里來。

“姐姐,姐姐。”聽到錦衣輕輕地喚聲,真的很輕。他似乎并不是想要喚醒她,只是想這么喚幾聲而已。

聲音里透出幾分郁色讓瀲綃禁不住有些微微的疼。

然后是許久的靜默。

瀲綃本就是側(cè)身朝外躺著的,所以,此時是面朝著錦衣的。

當(dāng)她終于還是受不了這種異樣的安靜,睜開了眼時,見到的卻是那雙琉璃一般的藍(lán)眸,水色清冷,溢著眼淚。

心忽然地一陣刺痛。

錦衣卻是沒料到她根本沒睡,微一驚,似乎是想起身,卻沒顧及自己本就躺在床的邊緣,差點就跌下去。幸虧是瀲綃眼疾手快,一下拉住了。

瀲綃沒有說話,錦衣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躺著,臉輕輕往被子里一掩,想把眼淚都給擦掉。

“平日里也沒見你哭過,怎么到我面前,就這副模樣。怎么,苦肉計?”話一出口,瀲綃卻是已經(jīng)后悔了。

她明知道的,錦衣向來倔強,自然不肯在人前落淚,也只有在她這里,才會袒露真實的情緒。

“不是的!”否定的話脫口而出,可心一急,原本已經(jīng)止住了眼淚卻是又流了下來,一直用手抹著,卻是怎么也抹不完了,又有些委屈地加了句,“不是的。”

他這個樣子,讓瀲綃根本硬不起心腸來。

“好了,別哭了。”又拉住他的手,“也別擦了,去洗個臉。”

似乎是一時間沒明白瀲綃的態(tài)度,錦衣只是看著她,并沒有動。

略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讓瀲綃心底泛起一陣陣的沉悶郁氣,禁不住放柔了目光。可這心一軟,又對他這樣子心疼起來。

“就算當(dāng)真是苦肉計,我也是明知道了,仍要著了道的。”瀲綃輕嘆著說道。

錦衣似乎想說什么,但瀲綃又接著道:“我知道,你不是。”苦笑了下,才接著說道,“可是,誰叫我見不得你哭呢,看著真讓人難受。”

這回錦衣倒沒再說什么了,只是抿著唇,眼淚似乎又要流下來了。

“還哭!”瀲綃沉著臉輕斥了聲。

似乎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角,淚仍是滑了下來,卻是笑著輕喚了聲:“姐姐。”

這讓瀲綃禁不住輕嘆了聲,無奈地說道:“好了,去洗個臉。”

“恩。”輕應(yīng)了聲,錦衣才起身下了床。

可走出幾步,卻是突然回過身來看了眼。有些距離,又背著光,瀲綃看不清那臉上的神色,有些疑惑地投去一眼時,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了。

.

喚蘿鈴端了熱水來,洗過臉,又換了身衣服。

然后,錦衣鉆進了被窩里來。瀲綃只得往里讓了讓。

“姐姐。”錦衣輕喚了聲。

“恩?”

“姐姐。”又一聲。

瀲綃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怎么了?”

“姐姐。”錦衣沒回答,只是又喚了聲。

瀲綃禁不住嘆了口氣,問道:“很在意?”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答案的,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錦兒真的不是……”話微頓,“那錦兒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下意識地又加了句,“真的。”

話音剛落,錦衣有些急切地跟了句:“我信!”

一時間,兩人竟是無言以對。

許久之后,錦衣才出聲道:“錦兒永遠(yuǎn)是姐姐的錦兒。”

“恩。”瀲綃只是輕輕應(yīng)了聲。

“其實,錦兒知道的,姐姐希望錦兒成為什么樣的人。可是,好象錦兒在一步步遠(yuǎn)離姐姐的期望,一開始會有些害怕,但后來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至少,錦兒希望姐姐可以心隨所愿,但是,現(xiàn)在,錦兒還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姐姐,等著錦兒擁有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時,一定會幫姐姐實現(xiàn)所有所有的愿望。可是,錦兒真的害怕姐姐會討厭現(xiàn)在這樣的錦兒。錦兒一直都知道的,姐姐有事情瞞著,只是一直以來刻意讓自己忽視而已。所以,聽那個人那么一說,心思有些亂,才會……”

“姐姐不會討厭錦兒的。記住了。”瀲綃一下打斷了他的話。

“錦兒記住了。”輕輕地應(yīng)了聲,稍稍有些哽咽,“所以,就算錦兒不是皇族血脈,也一定要得到皇位。只有那樣,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若是有一天,真的登上了那御極之位,怕是有更多的束縛了。

可是,如今的錦衣,也只有這么一條路可走。那么,至少,讓他擁有一個可以心甘情愿踏上征途的理由吧。

“好。”瀲綃輕輕應(yīng)了聲。

央然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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