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綃覺得自己也許永遠無法了解,那種因血緣而生的近乎固執的忠誠。
血脈二字,就算在她曾經的那個世界里,從古至今,又桎梏了多少人的未來。
之前,蘿鈴送來了關于浮香的資料,里面清楚地寫著她的身世,以及進入鏡家的因果。
二十年前,藍鳶還沒有進宮。那時候,慕睿也在鏡家。而當年,他們奔赴邊關的時候,有一個人,以太傅的身份,跟隨慕睿一起走的。
他就是如今的原丞相。
名義上是太傅,但以先皇的性情,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事實上,在鏡家那幾年,原鴻樓恐怕已經了解鏡家的實力了。即便沒有完全查清楚,也該是心里了然了。
所以,他從最最開始,就是防著鏡家的。
浮香,本來應該姓原。
二十年前的冬天,餓昏在街邊時,為藍鳶所救,從此便跟在了她身邊。
一枚棋,就這樣埋了二十年。
瀲綃看著浮香,微微一嘆,道:“你可知道,從我們開始查你的身世起,你就已經是一枚棄子。”對于查訪那些舊事的行動,錦衣并沒有做任何掩飾。
藍鳶的死,原鴻樓應該也已經知道。他也該明白,藍鳶身上的毒,瞞不過瀲綃這個醫術不錯的公主。所以她們一定會查藍鳶身邊的所有人。
也許,他是篤定了他們不會懷疑到浮香身上,或者是篤定了沒有人能查出浮香的身世,所以并沒有做何阻攔。但即便如此,為防萬一,浮香是必須死的。
浮香抬起頭來時,目光里的悲戚與疑惑已經消失不見,眼神中透著堅定的光芒。
“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是我父親。我會幫他,是因為他答應了讓母親的牌位進入原家宗祠。從我有記憶開始,那就是母親唯一的愿望。只要能實現她的愿望,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可是,我從來就沒有背叛過皇后。那藥我也一直都有在喝,與皇后完全一樣的藥量,不過,我每次會比皇后早一天服用。沒有任何問題,第二天我才會給皇后喝。那種藥,只要控制好藥量,是不會有事的。可是……”浮香的眼神稍稍一亂,“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你真的不知道嗎?跟在母后身邊二十年,恐怕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母后的性情了。那幾天你也一直在母后身邊服侍著,真的沒有發覺嗎?或者,是根本不想發覺?”瀲綃嘴角微動,略帶嘲諷。
浮香低了低頭,輕輕顫了下,并沒有回答。
“你可知道,其實母后很早就察覺了。也許她并不知道你的身世,但至少已經清楚,你是誰的棋子了。”所以,最后,藍鳶終究還是防著她了。
浮香驚訝地看著瀲綃,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時,叩門聲傳來。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蘿鈴,手上端著一碗藥。
瀲綃示意她端給浮香。
浮香怔了怔,但隨即恍然明白。微微一笑。
“很可惜,你的份量不夠用來扳倒原鴻樓。而且,你知道了不少秘密吧。即便你沒有告訴原鴻樓,我們也不可能放心的。所以,你仍是一枚棄子。這就是你給母后喝的藥,當然,藥量加大了很多。你就陪母后一程吧。”瀲綃的臉上掛著極淡的笑,縹緲如霧。
浮香并沒有太大的反應,接過藥碗,忽然地笑了下,便干脆地仰首飲盡。
藥效很快,沒一會,她便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看起來,就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姐姐,你真是心軟。”一直沒有出聲的錦衣此時卻突然說道。
他朝瀲綃看了眼,輕抿著唇,神色平淡。
瀲綃只是笑笑,道:“如果她沒有喝這碗藥,現在已經死了。毒在藥的氣味里,喝下的卻是解藥。她既然肯喝,放她一條活路又何嘗不可。”
錦衣沒有回應什么,只是轉頭吩咐蘿鈴:“把她帶下去吧。”
說這話時,他深深地看蘿鈴一眼,那雙眼里,冰若寒霜,是分明的殺意。
有些人,是留不得的。
蘿鈴低了低頭,便將浮香帶了出去。
這時,瀲綃轉頭朝錦衣看了看,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側回頭時,目光輕輕一垂。
“也許,所有知道你身世的人,都該想辦法封上口。”說這話時,瀲綃的目光已經是冷的了。
微一沉吟,錦衣才出聲問道:“包括容則?”
瀲綃揚了揚嘴角,略帶自嘲地一笑,道:“也許。”
錦衣似乎是無聲地一嘆,才說道:“容則的口風很緊,無需擔心。更何況他已經離開了,要想動他也已經很難。溫瑯,她既然肯為了藏住這秘密而自殺,那也不成問題。至于茹嬤嬤,得看她忠心的到底是誰了,是鏡家,是母后,還是我們?”
“忽然發覺,知道這秘密的人,還真多啊……”瀲銷一聲輕嘆,目光微凜。
錦衣卻只是漫不經心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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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事情,本來是覺得不急著告訴大家的。
我這文,已經簽約了。
合同是上星期五寄出的,目前還沒寄回我那份。在我的意識里,認為合同沒有完全簽好之前,一切還未有定數。
而且,我本來以為,至少要到下月初才能上架。
所以就沒把這事告訴大家。
可是,昨天責編找到我時,說20號上架,也就是明天。
我自己也有點意外。
大家大概也覺得很突然吧。抱歉了。
其實,會被選簽,我也沒想到。連著三個月參加了P,成績實在一般。
一開始確實是希望能簽約的,后來,就只是希望多點露臉的機會了。
P榜,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廣告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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