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找到義元公的尸體了?!北径嗾攀羌页贾凶詈笠粋€到達大高城。他在此戰中負責收斂重要武士的尸體。
“還有這個東西。”正信遞上團衣服。忠良打開發現上面寫滿血字。
“輕敵大意,遭到突襲。自知不免,留下遺詔。氏真才能不足難當大任。本家領地全讓與女婿忠良。眾將切記~~”最后幾個字寫得非常亂,還有一段話沒有寫完。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忠良問道
“只有主公和正信了?!北径嗾趴聪蛑伊迹茄凵窬褪恰澳愣摹薄?/p>
“先別伸張,我自有計較。”忠良好聲說到:“你功勞不小,知行加增到七百石。”
“謝主公?!?/p>
“好了就等你了,一起去參加評議。”
會上根據加藤段藏情報,今川家的人在知道義元死去后,紛紛帶著人馬返回駿河。空前強大的上洛軍團,煙消云散。而織田信長則是僅以身免回到清城。在后來的檢點織田軍死在桶狹間的不下一千五百人,可以說得上是元氣大傷。動如雷霆大旗讓尾張人記住了。
忠良在大高城呆了兩天,確定信長沒有動靜,便帶兵返回刈谷城。留下叔父忠重和千秋,戶田兩家人馬守備大高城。今川的人撤走之后,留下大片空白地域,必須抓緊時間控制。否則就為他人所乘。
深感時間緊迫忠良在路上把家臣集中起來邊走,邊吩咐。“玄以,回到刈谷城后你打開所有的糧倉和錢倉,并且起草征兵令。只要能加入我軍,不管什么人,天天保證他有大米吃。這個命令發往三河全境。正信你也要配合?!?/p>
“正信,這次檢點有沒有發現松平元康的尸體?!敝伊歼@時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個人。
“沒有發現。”
“抓緊時間打探,只要發現立刻格殺。這件事外忍組也在行動,你要抓緊。”
“是”
“金吾大人還有荒尾大人,你們兩個帶著本部兵馬回去后直接前往西條城,以那里為據點,用今川家的名義去接收吉良家的舊領幡豆郡。然后招募農兵伺機攻略寶飯郡。我會讓水軍配合你們。”
“是”
“那我們干什么,主公?!北径嘀覄賳柕溃?/p>
“我們的目標是岡崎城?!?/p>
大軍一回到三河,水野人們便忙碌起來,一車車糧食,一貫貫銅錢被拉出倉庫,玩命地撒下去。流民,浪人和想吃米飯的農民向刈谷城趕去,很快聚集起千多烏合之眾。今川家軍隊的情報,無時不刻地被傳到忠良面前?,F在只等他們前腳離開三河,自己后腳便去接收。
有人建議忠良乘機收攏今川軍,不過他不知道今川軍撤退時每一部都有大將帶領,人心惶惶卻還保持著組織。這個時候誰跳出去說要收攏諸軍,立馬會被認為想要篡奪大全遭到圍攻。
本丸上,忠良找到阿熏的時候看見她正在祈禱,臉上淚痕斑駁。
“阿熏”忠良叫道,義元之死最對不起的就是她。
“夫君回來了”阿熏樣子有些疲憊。
“岳父大人他~~~”
“我知道,父親的事昨天便傳到了刈谷城。只要夫君沒事妾身就放心了?!卑⒀酒饋砟_下一踉蹌。忠良趕緊抱住她,觸手滾燙。
“你病了!那些侍女怎么搞的?!?/p>
“不怪那些侍女,是阿熏自己要做的?!?/p>
忠良抱起阿熏回到內室把她放在鋪蓋上,蓋好被子:“我這就去找醫生?!?/p>
“等等”阿熏抓住忠良的手:“去看下黛姬,她為殿下開盡心竭力?!?/p>
“我知道了,你乖乖躺著?!敝伊己搴冒⒀箅x開內室,直接去找黛姬。她的房間也在本丸,要不了幾步就到了。走到門口看到命泉和尚,一段日子沒見他比以前更具佛像,表皮下隱約發出寶光。
“大師怎么在這里?”忠良奇怪道,他一般是不和巫女們有交流。
“我是來看黛姬巫女的。”
“她這么了?”
“心神耗盡,都是為了忠良殿才如此,殿下可不能辜負了她的苦心。阿莫佛陀,貧僧多嘴了,殿下不要見怪?!泵蜕姓f完離去。
忠良摸不著頭腦,在巫女門前敲了一下。一位巫女打開門迎忠良進去。黛姬正躺在地上熟睡,眼圈紅黑,臉色蒼白。
“你家小姐怎么了”
“回和泉守大人,小姐醒著的時候說,要是和泉守大人來探望,請大人不用擔心。本就是命中一劫,再醒來時此身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會用一生報答大人?!?/p>
一個二個都這么神秘?忠良剛出來就侍從通知正信有緊急情況要匯報。被正信當成急事,一定是重要情報。忠良快步走到佑筆閣接見正信。
“主公,松平元康進找到了。”忠良一來,正信來不及行禮急急說出情報。
“他在哪里?”
“已經死了。”
忠良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下:“怎么死的?!?/p>
“在知多郡被上鄉村被當成亂捕的武士,殺死在茅草房里。”
忠良驚奇地站起,他想到各種弄死松平元康的方法,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情況,被農民殺死還真是想不到。和正信一起看過尸體,忠良才能確信松平家康確實死了。他的身體有些浮腫,眉目之間可以清晰的辨認出,他就是松平元康。
“送到大樹寺厚葬吧。”忠良說道,一代天下人還沒發跡就死亡,讓他和先祖一起安息吧。
松平元康身體上那幾個傷口,很容易讓人想象,當天今川義元被信長突擊,他趁亂逃跑。慌不擇路下跑了一天,又饑又渴。路過村子時便進入討要食物和水。村民看他孤身一人,隨身的的物品卻都是值錢貨。于是乘他在進食的時候,幾個人把他包圍在屋子里,用竹槍桶死。
正信正要拖走尸體,命泉和尚來到:“讓貧僧看看他的尸體?!闭磐O氯斡擅^看。
和尚一邊念著往生經,一邊用手按住尸體的額頭,稍后收手:“阿彌佛陀,松平元康不是死于竹槍,而是耗盡氣運而亡。他生前曾經三次祈求保命,全都靈驗,就已經耗去大半氣運。而后被義元公削去土地,便失去了地氣庇佑。本來如果作為普通人還可以平安一生,可是最后被義元公拖累,最后一點氣運也離他而去。氣運一盡,厄運皆來。惜哉,惜哉。”
“還有這說法?那大師,你看我汽運如何?”忠良不信和尚說的命學論,故意他他評價自己。
“殿下狡猾”和尚看了忠良一會,笑意漸濃:“無蓋棺,不定論,貧僧只能告訴殿下,順應天機被天道庇佑,開渠養田被地氣庇佑,哺育萬民被人道庇佑。殿下所做之事,皆善”命泉和尚說完以要處理公務告辭。留下忠良和正信兩人若有所思。
永祿三年六月一日,忠良從刈谷城出發,一路占領安詳城,岡崎城。三河八郡中三郡落入忠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