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的搬入,著實讓莫逸清頭疼了一陣。原本簡單的晨起問安,給她弄的烏煙瘴氣。怎么說她第一次搬入,該給玉孝柔問個安才是。誰知她不,她就要與人來個不同,把等了她許久的玉孝柔氣的不行。
第一次這樣也就算了,顧傾城第二次依舊不反省。在去給皇后問安前,還需向玉孝柔問安。這一次,顧傾城與莫逸清是一同到達韻音殿。兩人進韻音殿時,玉孝柔早已等候多時,一旁有印月伺候。
“嬪妾見過貴妃娘娘,娘娘貴安。”兩人異口同聲的行禮問安,但顧傾城卻是一副敷衍的樣子。行完禮,也不等玉孝柔開口就起身。
玉孝柔強壓怒火,勉強笑道:“顧嬪這規(guī)矩可學(xué)的真好啊!”
“謝娘娘夸獎。”顧傾城對玉孝柔的稱贊也不謙虛,徑直的又自作主張坐下,讓她的宮女舒春按摩肩膀,還不住抱怨如何的累。
顧傾城在一旁坐的舒服,莫逸清可沒這么好福氣。玉孝柔不叫起身,她都不好起來,以至于她只能半跪在地。這讓莫逸清心中暗暗叫苦,怎么關(guān)鍵時刻不來個暈倒,好讓她早日脫離這苦海。
顧傾城的自作主張,可算是徹底激怒了玉孝柔。原本昨日的帳還沒有算,今日她就又給自己添堵。倘若自己不給點她教訓(xùn),她尾巴恐怕要翹上天了。經(jīng)這一事,玉孝柔也算知道能將白梓吟這種綿柔之人,都能氣的吐血,可見這顧傾城有多么不待人見。
“顧嬪還真是不客氣啊!”玉孝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反正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客氣的。”顧傾城一邊指揮舒春按摩的地方,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玉孝柔,好像和玉孝柔說話很是麻煩一樣。
“哼”玉孝柔冷哼一聲,還真是自家好姐妹,這樣的隨意沒規(guī)矩。根本就是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樣。論美貌,這后-宮可從來不缺;論其它的,顧傾城有雄厚的家世,但她玉孝柔還有夜庭宣唯一的皇長子。只要沒有意外,未來的太子之位絕對會是夜郝珉的。到時顧傾城這種不可一世的妃嬪,不知會到那種角落里。
一想到皇嗣問題,玉孝柔的瞳孔有些收縮。夜郝珉是皇長子,夜庭宣現(xiàn)今唯一的兒子,但以后萬一其她妃嬪有了,她該如何。顧傾城住在她的紫音宮也有一好處,那就是以后她可以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她絕不能讓她有機會懷上皇嗣,否則將來可不知會如何了。
玉孝柔想通后,也就不再與顧傾城糾纏,她也只能叫囂這么一會兒了。以顧傾城的性子,遲早會惹眾怒,到時自有人來收拾她,她犯不著為了這樣一人煩惱。
“起來吧!”玉孝柔這時才發(fā)現(xiàn)莫逸清還跪著,就讓她起了身,自己則帶著印月去給皇后問安。
莫逸清跟在玉孝柔的攆轎后面,一手讓月兒扶著,一手按摩久跪的膝蓋:“真是長久不活動,身子弱了許多。”
月兒會心一笑道:“小姐,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宮廷雖然奢華,但讓人變得慵懶。長期缺乏鍛煉,使身體變得很差。”
莫逸清與月兒兩主仆,輕聲談?wù)撝B(yǎng)生之道,而一旁的顧傾城則黑著一張臉。
“這算什么破規(guī)矩,憑什么她在上面坐著,我卻要在下面走。等我下次見了圣上,定要他好好改改。”顧傾城在底下抱怨,作為伺候她的舒春確實一身冷汗。
實在憋不住的顧傾城,帶著舒春直接繞過玉孝柔,去了皇后的鳳棲宮。她實在受不了玉孝柔的慢悠悠,就像是在故意折騰她一樣。
顧傾城的這一舉動,可算是在玉孝柔臉上甩了一巴掌,讓她臉面全無。連跟在后面的莫逸清,都被這一舉動驚的說不出話。這顧傾城膽子到底有多大,可以讓她這樣肆無忌怛的挑戰(zhàn)眾人底線,晉遠侯威望再高,恐怕被有這么一個女兒恥笑不少吧!
到了鳳棲宮,顧傾城早已入座。玉孝柔在各皇后問安后,正眼也不瞧顧傾城一下,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如今的玉孝柔可算是盛怒了。
皇后對這兩人的不和也不在意,見人來的差不多,就開口宣布一件事:“最近圣上得了幾匹好馬,心想眾位妹妹在宮中無聊,就邀大家去御馬場游玩一番。不知大家可有意見?”
能見到夜庭宣,可算是許多妃嬪夢寐以求的機會。但一想到是去御馬場,那肯定要騎個馬的,這讓那些不會騎馬的妃嬪苦惱了。
“圣上這想法極好,只是對于騎馬這一點臣妾恐怕不行。”水凌楠率先開口道:“臣妾還是不去了,還是留下來照看水菁吧。”水凌楠這么一表態(tài),有那么一些小眾的妃嬪也紛紛拒絕,以各種理由表示不去。
朱皙兒見一小半的妃嬪不去,嬌笑道:“圣上也真是的,出了這么一個難題。眾姐妹中也就那些武將世家的姐妹會騎馬,我們這些不會的恐怕只能淪為看客了,這去了也沒什么意思。”
“既然貴嬪姐姐有自知之明,就該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省的以后有這樣的活動都參加不了。”顧傾城面露鄙視,譏笑朱皙兒。
朱皙兒被顧傾城這么一激,臉色很是不好看,想回譏諷顧傾城一下,卻被一旁的朗湘悠按住。朗湘悠淡然的笑著說道:“看來顧嬪的騎術(shù)定然不差,我們可要好好見識一番了。”
‘哼’顧傾城揚起下巴,對朗湘悠的奉承不削于顧。
朗湘悠也不生氣,繼續(xù)道:“只是千萬不要出丑哦!省的丟了晉遠侯的臉。”
“這點無需你擔心。”顧傾城對于自己的騎術(shù),還是很有信心的,怎么說自己也是父親親自教導(dǎo)的,絕不輸給男子,更何況還是場上的妃嬪。
幾日后,一眾妃嬪在皇后的帶領(lǐng)下,來到位于皇宮一旁的御馬場。
秋高氣爽,馬場上一片生機,雖沒有春日那般欣欣向榮,卻也是另一番場景。久居宮闈的妃嬪,難得有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大自然。
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讓莫逸清有一種重獲得自由的錯覺。她有多久沒有站在這草地上了,久的她都有些忘卻了。最后一次,還是她去年給姨母過生辰的時候,陸昊齊帶她去過馬場一次。
年少時光總是那般美好,讓人無法忘懷。
就在莫逸清感懷年少時,夜庭宣笑盈盈的牽著一匹馬迎向眾人。
“臣妾(嬪妾)給圣上請安,圣上萬安。”一眾美人見夜庭宣出現(xiàn),紛紛行禮請安。
“大家快起來吧!”今日的夜庭宣心情格外好,對平時繁文縟節(jié)不是很在意,“既然出來玩,就盡興些,別被那些繁文縟節(jié)束縛了。”
一聽夜庭宣這么說,顧傾城就立馬起身,拉著夜庭宣撒嬌的說道:“還是圣上貼心,出來游玩還弄那么多的事情。”說完,顧傾城就給夜庭宣一個傾城的笑容。
夜庭宣表面笑著回應(yīng)顧傾城,心里卻對顧傾城看低幾分。他只是客氣的說一下,這顧傾城就當真,以后在這后-宮中他都不知道她能生存多久。
顧傾城的這一舉動,不但惹夜庭宣不快,連帶著許多佳人也不悅,不少人顧著矜持沒上前說她,但對她白眼相對。就連站在莫逸清兩側(cè)的陸婉凝和丁妙儀也不喜,丁妙儀性子直厭惡之情表現(xiàn)在臉上,而陸婉凝面上沒有表現(xiàn)卻雙拳緊握。
莫逸清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深深的覺得顧傾城的好日子不長了。惹惱眾怒,晉遠侯再有能耐也幫不了她。
“對了圣上,既然來了馬場,自然不能只看,不如來一場比賽可好?”對于眾人的怒視,顧傾城并沒有將其放在眼里。別人怎么看,她是不管,只要夜庭宣看中她就行了。
“光比賽也不行,要有點獎勵才能激起大家的熱情。”皇后見顧傾城搶盡風(fēng)頭,不甘示弱的插上去。
夜庭宣深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梓潼的主意甚好,只是不知該獎勵什么好?”
“圣上就不如這樣賞,贏的人可以向輸?shù)娜颂嵋粋€要求,而輸?shù)娜艘獰o條件的服從。”朗湘悠一聽夜庭宣的提議,急開口將自己的想法道出。
顧傾城一邊拉著夜庭宣,一邊不削的看著朗湘悠,道:“怎么莊婕妤也也想?yún)⒓樱俊?/p>
朗湘悠淺淺一笑,目光毫不畏懼的回應(yīng)顧傾城:“怎么顧嬪你害怕了?”
“誰怕了,只是有些人到時候輸了,可不要苦鼻子。”顧傾城揚起下巴,不再看朗湘悠。
“美人流淚的場景,定能讓許多人心懷不忍。”朗湘悠一邊向顧傾城挑釁,一邊向夜庭宣告辭去換衣服。
見朗湘悠都開口應(yīng)賽,底下的其她妃嬪也開始蠢蠢欲動。夜庭宣見氣氛如此之好,就提議會騎馬的都參加。
陸婉凝雖是武將世家出身,但對騎馬卻是一竅不通,只得在一旁吶喊助威。而丁妙儀是想?yún)⒓樱瑓s沒有能力參加,在鼓動莫逸清參加后,便與陸婉凝在一旁吶喊助威。
夜庭宣的后-宮,妃嬪本就不多,再加上一些沒來的,不會騎馬的,就只有四人參加這場比賽。
朗湘悠和夏明錦會騎馬,顧傾城覺得不奇怪,但對于莫逸清卻很是好奇,譏諷的說道:“莫貴人,不行就不要逞能,到時候在御前失儀可怨不得別人。”
莫逸清笑著說道:“顧嬪姐姐,你還是好好關(guān)心你自己吧!你我可不同。”
先是被朗湘悠嗆,現(xiàn)在又要被一個貴人嗆,讓顧傾城很是的不爽。她暗暗的發(fā)誓,這場比賽絕對要贏,非要給那些和她做對的人一個教訓(xùn)。
顧傾城想贏,其她人亦是想贏,只是各自抱著不同的目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