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的行為,確實(shí)讓人痛徹心扉,但同時(shí)又得到另一種感動,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有起有落,有悲有喜,才是精彩完美的人生。與其糾結(jié)與悲傷之中,還不如坦然面對。痛過傷過之后,就是成長的開始。
月兒見莫逸清正大光明的回來,嚇了一大跳,連忙拉她到一旁,輕聲責(zé)怪道:“小姐,您怎么這么糊涂,這樣一來事情不就暴露了。”
莫逸清微笑著回道:“沒關(guān)系了,我偷偷出眠竹宮一事早已人盡所知。”
“啊~”月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莫逸清。在她映像中,莫逸清不是這種冒失之人,她怎么會弄到人盡皆知呢?難道是朗湘悠使詐,故意陷害莫逸清不成。
月兒還想問莫逸清具體情況,依墨就帶著馨香館其它宮人趕至,在給莫逸清行禮后。依墨上前,擔(dān)憂的問道:“主子,您可有事,剛才紫音宮傳來消息,奴婢還以為主子出事了呢?”說著,依墨就忍不住哭了起來,依墨的一哭連帶著其他人也動容。
望著這一張張傷心難過的臉龐,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莫逸清心中了然。她不想再今晚之事重來,她要當(dāng)機(jī)立斷,將一切的惡意扼殺在搖籃,讓它沒有機(jī)會再傷害自己。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莫逸清耐著性子說道,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先安撫眾人,“如果傳言是真的,我怎么還能回來呢?”
“主子說的有理。”依墨擦干眼淚,情深心切道:“只是,主子往后絕不能再做這般危險(xiǎn)之事,若擔(dān)心陸嬪主子,主子大可吩咐奴婢去做,千萬不能以身犯險(xiǎn)。”
“依墨你的消息到是靈通,只消一會兒就知道全情了?”
莫逸清的這一疑問,不由讓依墨渾身冒冷汗。今夜的莫逸清是怎么了,怎么開始這樣懷疑人。仔細(xì)回想來人的通報(bào),依墨有些了然,定然是星兒的事讓她產(chǎn)生警覺。要不是朗湘悠力保她,可能她見不到明日的太陽。身邊之人的背叛,無意是最大的傷害,不僅傷心亦傷神。經(jīng)這么一出,恐怕日后的日子要艱難許多,她自己可要萬般小心才是。
依墨想通后,跪拜在地,向莫逸清求饒:“依墨有錯(cuò),還請主子懲罰。”
“依墨你并沒有錯(cuò),何來處罰一事?”莫逸清冷眼看跪在地上的依墨,不動聲色。她才不會中依墨的計(jì),她又沒有什么大錯(cuò),自己處罰她到顯得自己小心眼一般。本來自己就處于風(fēng)尖浪口,再出一些幺蛾子,倒霉的還不是自己。
“我有些累了,就留月兒伺候我,你們都退下吧!”莫逸清揮揮手,將眾人遣散,帶著月兒回了自己的寢室。
只確認(rèn)沒有人偷聽,月兒才放著膽子詢問:“小姐,到底反生什么事了,依墨的話又是什么意思?”月兒有太多太多的疑問要問莫逸清,多到不知該先問哪一個(gè)。
莫逸清深吸一口氣,這才動容回復(fù)月兒的疑問:“剛才我在紫音宮宮門前被抓了,被誣陷指使內(nèi)侍殺害顧貴人的宮女。”
“顧貴人?”
“就是原來的麗容華。”莫逸清這才想起,月兒不是依墨,并不了解當(dāng)時(shí)的情況,耐心的解釋,“她因犯錯(cuò),被圣上降位分了。”
“從那內(nèi)侍與宮女隱約的談話之間,我想顧貴人定是和那內(nèi)侍做了什么交易,只是后來的報(bào)酬并沒有讓內(nèi)侍滿足,因此那內(nèi)侍才與她反目。只是那內(nèi)侍沒有想到,他的一失手,害了一條人命,也連帶我受了牽連。”
月兒仔細(xì)的聽著莫逸清的解釋,在聽到她受內(nèi)侍的牽連,更是擔(dān)憂;“那小姐,您又怎么脫險(xiǎn)的?想來在清貴妃的地盤,她定然會對小姐不利的。”
“月兒,你的顧慮確實(shí)沒有錯(cuò)。”想起玉孝柔一心要自己死,與朗湘悠的合作,也讓她變得心安理得。她如今和玉孝柔,可算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再也沒有退路了。
在聽完事情的全部,月兒十分的氣憤,尤其對星兒的行為更是氣憤,恨不得剖開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的心狠,一絲不顧多年的情分。以往只是小打小鬧,如今卻是要莫逸清的命。要是自己在場,恐怕早就和她拼命了。
她和自己的母親因走投無路,被莫逸清和沈氏收留,從此在莫家生存,而星兒則是莫逸清在人販子手中買下的。那時(shí)星兒還小,被自己的生父賣錢抵債,人販子見她樣貌不錯(cuò),就打算將她賣給老鴇。要不是莫逸清和沈氏路過,見她可憐買下了她,她哪有今日的一切,早就成了萬人睡,那還能與莫逸清叫板,甚至陷害她。
“我真想看看星兒她到底有沒有心,怎么能這么忘恩負(fù)義。她總是埋怨小姐不公,待她如何的不好,可她又是怎樣呢?先是背著小姐爬床,爾后處處為難小姐,現(xiàn)在更是要小姐的命。這種狼心狗肺之人,月兒我還是第一次見。”
莫逸清見月兒氣的快不行,安慰的說道:“算了,能真正認(rèn)清她也為遲不晚,就當(dāng)是一個(gè)教訓(xùn)好了。”莫逸清起初也同月兒這般激動,但在氣憤之后只留心寒。如今靜下心來一想,覺得自己真是不值,為一個(gè)這樣的人氣憤傷心不值。
自己在這里痛不欲生,她定然在某個(gè)角落偷笑。與其被她嘲笑,自己還不如重新振作起來,大大方方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讓她懊悔,讓她生氣。
想到星兒的同時(shí),莫逸清又想起剛才的溫情,臉上不自覺的揚(yáng)起幸福的笑容。
一旁的月兒見莫逸清一會兒愁眉,一會兒高興,很是奇怪,不由擔(dān)心莫逸清該不會被星兒氣的失心瘋了吧!想到這,月兒急忙搖莫逸清,道:“小姐您沒事吧!千萬不要因?yàn)樾莾哼@種人,而過意不去,一時(shí)想不開啊!”
莫逸清被月兒搖的頭都有些暈了,只能收斂神色,開口阻止:“月兒,你不要再搖了,再搖你小姐我要不行了。”
見莫逸清恢復(fù)正常,月兒這才放開她,但語氣還是有些不信:“您真的沒事?”
“真,比珍珠還真。”莫逸清一字一句的回道,她要是再被月兒搖下去,沒事也變得有事。
“可您剛剛為什么傻笑?”
‘呃~’莫逸清一時(shí)無語,她要如何和月兒說。她曾今揚(yáng)言要做寵妃,這事月兒也是知道的。可要做寵妃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讓自己不能動情,一旦動情,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依月兒的性子,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對夜庭宣漸生好感,她定然接受不了,絕對會阻止自己。可不和她講,自己有心有不安。
一時(shí)間,莫逸清頭疼不已,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月兒。月兒看著莫逸清痛苦,終是忍不下心,嘆氣道:“小姐不愿說就算了,等您哪天想說再告訴月兒不遲。”
月兒的貼心、忠誠,把莫逸清感動的一塌糊涂。她緊緊抱住月兒,有些傷感道:“小姐我只是在想,這寵妃之路還真是艱難,但再艱難我也會克服的。今夜,莊婕妤說她信了我的誠意。”
莫逸清終是與月兒說了慌,她沒有勇氣告知她真正的情況。她只能希望在未知的未來,把一切成真,到時(shí)再展現(xiàn)給月兒。
真情流露,互訴心事之后,莫逸清平靜的坐下,與月兒商量:“莊婕妤那里已經(jīng)搞定,圣上的任務(wù)也算完成一點(diǎn)。沒有見到齊王,確實(shí)有些可惜,但來日方長,終是有機(jī)會的。只要得到朗家的信任,那么離夢想也就更進(jìn)一步。”
“只是眼前,小姐還差一事。”月兒坐在莫逸清的對面,秀氣的臉龐,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下,顯得異常深沉,“經(jīng)剛才一事,月兒覺得自己對宮中動向,實(shí)在掌握不及時(shí)。而馨香館的其他人,要不有異心,要不沒有人脈,同樣不能及時(shí)掌握消息。”
“月兒你的意思是,要我找一個(gè)有人脈的宮人來助我?”
“嗯。”月兒點(diǎn)點(diǎn)頭,“月兒首次覺得及時(shí)得到消息,是那么的重要。”
月兒的想法,莫逸清也不是沒有,只是找一個(gè)有人脈又忠心的宮人,那是那般的容易的。能有人脈的多半是在宮中混跡多年,而且很多都是有主的,自己又如何能將他們挖過來。即使挖過來,又怎么能保證他們是忠心的,要知道依墨就是一個(gè)最好的例子。
思考一番后,月兒為莫逸清挑選了一位合適的人選,只是不清楚莫逸清的想法,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覺得瓔珞姑姑怎么樣?”
莫逸清望著月兒,對她說的話很是詫異,她怎么會想到瓔珞。她剛來眠竹宮的時(shí)候,確實(shí)有意要拉攏瓔珞,只是人家不理會自己,一心只想著她原主子的妹妹。如今月兒怎么會有這一想法,這讓莫逸清很是疑惑。
月兒知道,自己不給出理由,莫逸清是不會接受的,故而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月兒覺得瓔珞姑姑挺忠心的,即使自己主子已逝多年,還依舊忠心耿耿,對原主子的妹妹更是悉心照料。二來,她在宮中多年,定然認(rèn)識不少人,人脈肯定很廣。”
“月兒,瓔珞之所以這樣,可能是沒有人肯收留她,又或者她怕人傳流言,要知流言在這宮中最是傷人的。”
莫逸清的一番話,看似有道理,月兒聽了心里卻不是滋味。她知道莫逸清,在嘗過多次的背叛后,變得開始疑心加重,但也不能因此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將所有人都拒之于外啊!總要給人信任,別人才能回以信任的。
“月兒,你既然這樣堅(jiān)持,那么明日我們便試試瓔珞,她若有意,我也不介意多一個(gè)幫手。”莫逸清不想打擊月兒的積極性,還是妥協(xié)了。
聽到莫逸清的決定,月兒喜上眉頭,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