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么人?看起來頗有來頭的模樣。賈醉春在風(fēng)月場上閱人無數(shù),自是練成了一副好眼力。很顯然,對這位一擲千金的年輕公子,她倒是不急于表現(xiàn),嘴角蓄起笑意,想要等著對面的人先開口。
兩人都是一笑,屋內(nèi)的氣氛稍顯安靜,年輕公子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一直不言不語,好似只要瞧見賈醉春就很心滿意足了。
“我看公子您很面生,倒不像是我們這里的常客?”賈醉春開口問道,語氣輕柔。
年輕公子笑道:“沒錯,在下是特地慕名而來,只為能見上醉春姑娘一面。”
如此恭維,賈醉春不由對他報以一笑,再看他眼眸清亮,好似會說話一般,與平時那些懷著齷齪心思的人有很大不同。她想到這里,抬手執(zhí)起酒壺,為他滿上一杯,問道:“公子,想聽什么曲兒?醉春今日一定唱到您盡興。”
年輕公子聞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醉春姑娘,請隨意就好。音律歌賦,在下其實(shí)并不精通。”
賈醉春見他態(tài)度誠懇,便柔聲道:“既然如此,醉春獻(xiàn)丑了。”
幽幽一室香,美酒伴佳人。賈醉春單手撫琴的樣子自是風(fēng)情萬種,媚態(tài)橫生。而歌喉曼妙婉啼如鶯,聲聲直入人心。
一曲唱罷,年輕公子的臉上顯然多了幾分迷離,望著笑靨如花的賈醉春,拍手贊道:“好,姑娘的歌聲,真是讓人如癡如醉啊。”說完,他起身走至賈醉春的面前,接著道:“兩日之后,我要為一位朋友慶生,準(zhǔn)備在蓮池的畫舫上擺開酒宴,屆時還希望請姑娘去與蓮池為我助興!不知,醉春姑娘到時能否賞臉?”
“畫舫?”賈醉春聞言不由暗地猶豫一下,沒想到,年紀(jì)輕輕的他竟能包下畫舫慶生,真的是來頭不小。若是斷言拒絕,恐怕金媽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樣想了想,她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到時候我會派人來接姑娘的。”年輕公子神情喜悅,好似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賈醉春卻是對他的來歷,有了幾分興趣,“對了,醉春還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呢?”
“在下郎卓書。”年輕公子回答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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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婿回門,江淮一早特意換了身新衣裳,整個人顯得比平日利索了不少。
江吳氏更是對下人們千叮嚀萬囑咐的,不允許她們有半分大意。
沒過一會,門外的小廝進(jìn)屋報道:“二爺,小姐和姑爺?shù)鸟R車到了。”
江淮聞言連忙整了整衣領(lǐng),道:“夫人快走,咱們得趕緊過去。”
兩人急急忙忙的領(lǐng)著一溜下人迎出來,抬眼便見王仲宣扶著滿身桃紅的江鳳玲下了馬車。
遠(yuǎn)遠(yuǎn)看去,他們倆果然是男才女貌,一對璧人。特別是王仲宣的手臂,輕輕放在江鳳玲的腰間,盡顯小夫妻之間的親昵呵護(hù)。
江吳氏見兩人和和氣氣的樣子,早先懸著的一顆心方才放下來。暗暗稱贊自己的女兒有本事,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攏住了王仲宣的心。只是,發(fā)覺江鳳玲清瘦的身子有些不解,擔(dān)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王仲宣和江鳳玲并肩進(jìn)了江家大門,見了迎出來的江淮夫婦,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
江吳氏的臉上滿是笑意,迎著兩人一同進(jìn)屋說話。
王仲宣差人將事先備好的禮物送上來,其中不缺名貴的人參和上好的名茶。江淮端坐在椅子上連連點(diǎn)頭,看著豐厚的禮物,不禁對出手闊綽的女婿贊不絕口。
王仲宣聽了,只是淡淡的笑著,并不多話,似乎有意和他保持著一份疏遠(yuǎn)的客套。
江淮自是沒有這份眼力見的人,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合不上了。一廂情愿的說了很多,直到感覺口干的時候,才稍微停下休息半刻。
江吳氏的注意力卻一直放在了女兒的身上,起身將她拉到了身邊說話,礙于人多,只是大致問了幾句:“過得好不好?”
“在婆家住的習(xí)不習(xí)慣?”
江鳳玲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一句一句的回答著,眼神偶爾還會瞟一眼身旁的王仲宣。
大伙兒一起聊了好半天,江吳氏才領(lǐng)著江鳳玲去她的房間。她吩咐丫鬟們都下去候著,早早就有一肚子話要和女兒說呢。
待遣開了下人們,她才拉過江鳳玲纖細(xì)的手腕,關(guān)切道:“女兒,你怎么瘦成這樣?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江鳳玲搖搖頭笑道:“沒有,我身子一向都好,您不用擔(dān)心。”
“我看王女婿對你不錯。”江吳氏接著道:“怎么樣?他和那個...”說到一半,江鳳玲的神情忽地變了變,心里有些不自在起來,只是低聲回道:“他待我還好。”
江吳氏見她臉色不對,顯然猜出了幾分端倪,“王女婿不會和外面的那個女人還沒斷吧?”
這一句話,可謂是直接問進(jìn)了江鳳玲的心坎兒里,回想起了這些日子隱忍下來的委屈,不免微微紅了眼眶,“娘,他和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不是咱們想的那么簡單的。”
江吳氏聞言挑了挑眉,語氣詫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娘說說看。”
江鳳玲本不是一個愛訴苦的人,可是,這時候她滿肚子的心事再不能不說,便一股腦的將王仲宣成親之后的表現(xiàn),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江吳氏。
“豈有此理!”江吳氏的脾氣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未等聽完就重重的拍著桌子,道:“再怎么說,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這樣做豈不是讓你難做人。”
江吳氏不滿的望著江鳳玲,嘀咕道:“你也是的,怎么就隨著他的性子來,你越順著他,他越不會把你放在眼里了。”
“我有什么法子,這才剛剛成親我就拉下臉來和他鬧別扭,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江吳氏暗地冷笑一聲,看著自己的女兒道:“這會兒你要是拿不下他,哪會還有什么以后?如此由著他,不出一年的功夫,你就得變成活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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